天衡心想，她才是一个刚刚进入大学的菜鸟。如果吴杰超真的去用最好的，根本轮不到她给拍照。
她心里这么想了，当然不会将想法说出来。省的万一这个脑回路异常的家伙想通了，那这份工作就吹了。
但话说回来，这土豪叫她来居然真的是来拍照的。这让天衡安心了不少。
她端起相机，咔嚓咔嚓狂按快‘门’。
吴杰超皱眉：“你拍那么多做什么？”
天衡说：“多拍几张，选最好的。”
吴杰超：“所以你就把那些不好的扔了？”
天衡觉得奇怪：“拍的不好当然删掉啊。”
吴杰超生气：“不行！我怎么能被删掉呢！”
这家伙的脑回路真的与常人有异……照片当然是多拍几张，等后期编辑的时候再挑好的啊！删掉照片是多正常的事，这家伙难道要保留所以她拍的照片吗？
天衡无语：“那样的话相机内存就不够了。”
吴杰超皱眉：“到时候全移到电脑里就行了。”
每天替吴杰超拍照，再给他后期编辑处理一下，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天衡觉得这活实在是太轻松了。唯一的问题便是她得每晚都出现在吴杰超的家中，怎么说也有点影响不好。
两人虽然共处一室，倒也没做什么苟且之事，天衡问心无愧。
归功于吴杰超的活，天衡不再每天去快餐店打工了。她先如今只是每个周末去快餐店干两个上午的活，比起之前每天打工的日子好上许多。
“下个星期要写生，我不能给你拍照了。你看是我今天拍七张，还是回来拍七张。或者今天拍三张，回来拍四张？”天衡举着相机，跃跃‘欲’试。
吴杰超：“……”
天衡走近了一些：“怎么不说话？”
吴杰超：“你要去写生，所以一个星期都不能来？”
“是啊。”天衡看他不太高兴的样子，“或者你不用给我钱，就当我请了个假？我都拍了一个月了，每天都过来，你好歹也给我放个假啊。”
吴杰超皱眉：“你居然还想问我要假期？你现在每天干活都干了一半，根本不能算完成！”
“只干了一半？”天衡费解，“可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拍照，然后后期编辑的啊！”
“就你那种能叫后期？你过来。”吴杰超爬上楼梯。
这是天衡第一次上二楼。脚下从瓷砖换成了红木地板，走廊两侧各放了几个瓷瓶。再往中央走，那儿似是一个家庭三维影院。跟着吴杰超一路走到底，便来到了书房。
吴杰超对着电脑晃了晃手势，电脑从睡眠中醒来。
电子音从音响传来：“总裁大人有何吩咐？”
天衡被电子音吓了一跳，后来才发现这是流行的电脑管家。
如今人工智能盛行，智能软件取代了原本的‘操’作，将电脑变得更懂使用者的意思。这让‘操’作着实方便了许多。不过这种软件也只有向他这样的土豪才用得起吧？
买来源代码倒并不贵，只是调教很费功夫。他一定是雇了专业人员将它训练了很久，才能完全使用得得心应手。
吴杰超吩咐道：“打开照片，一个月前至今。”
电脑桌面上立刻动起来，将照片逐一排好。
天衡一看，这都是自己ps过的照片。按照她和吴杰超的约定，每天取一张进行后期。天衡自认为做的不错。照片上的吴杰超很帅，画布的配比也完全没问题。
吴杰超指着屏幕：“你这叫后期好了？”
“有什么问题么？”天衡问。
“我每一张都有不同的表情，你的后期呢？！我那么‘挺’拔的侧脸，你这做的是什么鬼啊？”吴杰超嫌弃地翻着照片。
天衡的确用心做了，但这些问题她没有考虑到。尽管做完后的确发现了哪里不够完美，却怎么也找不到原因。如今被吴杰超这么一提点，她恍然大悟。
天衡赞道：“真看不出来，你的脑袋里居然还装着这些东西？”
吴杰超神情肃穆，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大部分构图太过松散，没有表现出人物的情绪。拍男人可以使用硬一点光，而你用光太平，没有突出我五官的特点。后期这里脸部的光线比较碎，整理得不够细致。整体的皮肤磨得太假，失去了皮肤的质感。你自己看好。”
吴杰超打开软件，点着鼠标，随手开了一张照片。
“这里可以柔化处理一下，增加和背后景物的距离。头发一看就还没干，你就不会p掉么？这样调，增加光感。还有，整体布局略微单调了，贴盆‘花’吧。”吴杰超搜了个素材，贴到照片里的他身边。
天衡说：“可是这里好突兀啊……”
吴杰超骂道：“急‘毛’？不是没p完么？！这里，勾个边，整体柔化20像素。然后再这样……增加光感。”
“嗯。”天衡不知不觉凑得屏幕更近了些。
吴杰超手上的动作极快，相当娴熟，他的嘴上也不停：“‘色’彩观念的表现形式很多，但要能引起强烈的共鸣。课本上说的不一定错，可作为设计师，你得有自己的感觉。你现在的感觉完成就是一团浆糊，懂？”
天衡虚心接受：“知道了。”她看着电脑上的那张照片，只简单做了几步，照片里的吴杰超和她所做的又截然不同。吴杰超的每一步都深藏玄机，那是因为他首先有着自己的判断才能这样熟练。
天衡问：“那然后呢？”
正期待着他还能做些别的，吴杰超却始终没动，就连‘操’作也忽然停止。
天衡觉得奇怪，转头一看，发现他正目光灼热地看着自己。随即，她发现自己和吴杰超靠得太近了。
刚才她被他的动作吸引，一心想看清屏幕上的‘操’作。现在，她的呼吸吐到了吴杰超的手上，而他的声音就在耳边轻声细语。
温柔吗？
一点也不，吴杰超从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何况他刚刚也是心无旁骛地在向天衡灌输理念。
可现在，两人都幡然醒悟。
天衡的心扑通‘乱’跳，仿佛就要跳出来似的。
长那么大，还没有哪个男人和她的距离那么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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