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贤侄,到老夫这儿来,咱叔侄叙叙闲话,唠唠家常,如何?”
杨方坤抬眼向着厅内看去,却见一个同样精瘦、蓄着一抹山羊胡子,身着道袍的中年修士转过身来,两眼精光内蕴,老神在在的看着杨方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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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师叔也来了?你看你这张伟,怎么不早说,差点叫我失了礼数。”
张伟依然拉着杨方坤的手,好似生怕这杨方坤脱身溜掉一般,贼笑一下,说道:“不过是为弟的老爹罢了,杨兄不必太过在意。”
杨方坤心道:难怪你这小子会过来出这个头,原来是你老爹一起来了,你这是有了靠山,心里不慌啊。
杨方坤心里悲叹不已,这五十多个修士的吃食花销,恐怕自己一个月的灵石供给都不够,这个张明远已经开口,看情形不过去是不行了,可要是过去,自己这个冤大头可就当定了。
甩开张伟热情的双手,杨方坤面上强作春风,大步迈向大厅内部,来到那精瘦山羊胡子老者面前,两手一抱,弯腰拱手施礼道:“杨方坤见过张师叔。”
山羊胡子大袖一拂,杨方坤就觉得一阵清风拂面,自己微弯的身子就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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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近的距离,要恰好精到的把握好法力的施放,使得受力之人不会感到法力压迫,又可以达到清风拂面的效果,确实需要金丹期的法力修为才可以控制的恰到好处,不着痕迹。
“杨师侄不必多礼,这里还有你上官云师叔也在,你也认识一下吧。”张明远指着一个在另一张桌子的上首坐着的修士说道。
杨方坤心里一惊,抬头一看,只见那名修士,面堂呈赤红色,两眼发紫,眼中瞳仁双重,坐在那里还是比大多数人高出一头,可以想见身躯定是魁梧高大,看样子就知道是同元宗知名的雷修上官云。
杨方坤上前见礼。
上官云只是轻轻点头,以神识传音道:“杨师侄不必多礼。”
陈为站在楼梯口处,见到那张明远正在一一的给杨方坤介绍那些金丹期修士,至于那些筑基期的修士,日后这些小辈自会自己相处熟识,张明远自是不会去费那个闲心,多费那些个口舌。
听张明远介绍的极是详细,点苍派的两名金丹期修士是一对兄弟,两人都是一副笑口玉面佛的样子,只是那叫做宇文成化的大哥,眉间有一道锲形黑痣;那叫做宇文成海的弟弟,左腮有一浅浅酒窝,肤色要更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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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宗的两名金丹期女修士的年龄,看起来要比其他的女修士稍大一些,更加的熟美婉约。瓜子脸,红唇右下处有一颗美人痣的叫做木含烟;皮肤白皙,精致的锥子脸的叫做白晚儿。
在张明远的一一指点下,杨方坤不急不躁,一个个的挨着施礼,礼数周全,不落俗套。
杨方坤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加上资质不错,修为也已经到了筑基后期,也许再过个几十年,便可以突破筑基期,一举成为金丹期修士。
这些此刻站在这里接受杨方坤见礼的金丹期修士,平素在自己的宗门中,也对其他宗门里的资质上佳的弟子有所关注,其中就有这个杨方坤。
所以这些在座的金丹期修士,并没有碍于自己金丹期修士的修为,而对杨方坤冷眼相看,在杨方坤行礼时,除了那个雷修上官云稍显冷淡之外,其他人都是一一还礼。
尤其是那两位揽月宗的金丹期女修,木含烟和白晚儿,在见到一表人才的杨方坤时,两人的眼中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春意流动,白晚儿皮肤白皙,回礼时一抹红晕早就挂在了粉腮上,更显得娇俏动人。
其他的揽月宗的筑基期和练气后期女修们,一个个更是睁大了一双双美目,时刻不离的盯着杨方坤,更与甚者,有一些已在搔首弄姿,挤眉撩眼,从空中向杨方坤传递着丝丝风情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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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方坤只是假装不知道,在他的心里,这些女修虽有一些撩人的风情,还有两位金丹期的修为,可还是一些庸脂俗粉,跟松涛阁里的君芙蓉一比,便是乱草杂花与高山雪莲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叫杨方坤知道了,君芙蓉当日对着陈为表露心迹之事,恐怕杨方坤便会不管不顾的找到陈为,就是使尽浑身的手段,也要把陈为这个师妹君芙蓉心里的魔障,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给彻底拔除。
杨方坤从年少时就对秀美的君芙蓉一往情深,在内外门时,也对君芙蓉照顾有加,小心呵护,就连一点点的委屈都不舍得让君芙蓉承受。
曾经因为宗门里发下一点点促进修为的低级灵丹,杨方坤都不舍得服用,偷偷的送给了君芙蓉,而自己却凭着水土双灵根的资质苦修到了亲传弟子。
直到君芙蓉筑基之前,君芙蓉都对杨方坤极为感激,若是君芙蓉没有修练过‘九天玄女问心诀’,到时很有可能因为感激而与杨方坤结为双修道侣。
君芙蓉修炼了‘九天玄女问心诀’之后,面对杨方坤越来越冷淡,平时见面时,杨方坤明显的感到了君芙蓉的敷衍,不再有筑基之前对于自己的事事依赖,言无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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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君芙蓉的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恰恰又给杨方坤一种别样的体验,他以为这是君芙蓉长大后身为女儿家的矜持。
陈为在君芙蓉这里体会到的始终是春风沐面的感觉,却不知道君芙蓉在宗门其他人面前时,却是一种冷冰冰的姿态,宗门人称‘冰美人’。
可怜美人如冰冷,只将心门为君开。
行礼一周,客气一番后,杨方坤就来到了张明远父子的那一桌坐定,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杨方坤自是心里有数,说起的话题大都是一些宗门趣闻:比如某一个初学剑道的外门弟子,第一次练剑竟然会把自己砍伤;
还有的弟子初入山门时,不知道宗门发下的灵石可以吸收恢复灵气,还可以用来购买其他东西,竟然随手丢掉,等到别人告诉他时,又嚎啕大哭一番后,掉回头去寻找早就被别人捡走的几块灵石,找了半天又怎能找得到。
……
杨方坤说到有趣处,自己也觉着好笑不已,禁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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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阵之后,才尴尬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在场坐着的五十多名修士,除了坐在杨方坤身边的张明远、张伟父子,出于较为相熟的礼貌,讪笑几下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是严肃之至。
杨方坤知道这些人的意图,有些尴尬的止住自我逗趣的笑话,为了打破沉闷,笑着说道:“看来杨某人真不是说笑话的材料啊,本想逗大家一笑,谁知……”
点苍派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筑基期修士站起身来,朝着相向而坐的杨方坤一拱手道:“我马胡子这人实在,喜欢直接,杨道友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三派来到你青松派的天元城为了何事?”
“杨道友的笑话其实在每个宗门里都会有,大家也早就见怪不怪了,杨道友没有必要总是把话题扯远。”
不等杨方坤开口辩驳,那马胡子接着说道:“我马胡子现在想问杨道友两件事,请杨道友如实告知一二,若是杨道友所说与我等所知不符,我等三派的六位金丹期师叔不介意再到东城去拜访一二。”
杨方坤听到这马胡子的话,心里已是明白,这三大宗门恐怕是进行了一番寻根摸底的探查后,才将各自宗门需要外派的人手汇聚到一起的。前来天元城汇合,应该也是三大宗门计议已定的安排。
“第一件事,天元城东,靠近蓝雾迷林的那二十余万人哪里去了?道友千万不要用骗那些平民百姓的谎话来糊弄我等宗门之人。先说一句,我马胡子第一个不信。”
“第二件事,有传言,万鬼门在天元城发现了一处秘地,费尽心力,要和青松派合力打开,谋求秘地宝藏和传承,不知道是否只是传言?要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杨道友,你可千万不要说你不知道此事啊。”
陈为见三大宗门的六位金丹期修士,对于马胡子的冒失问话却丝毫没有责怪,还隐隐的投过去赞赏的目光,想来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场面。
杨方坤虽然努力的维持着谦谦君子样子,其实已是被逼问的无话可说,自己要说不是、不知,可是三大宗门没有证据又怎会贸然前来;自己要说是、知情,那好,日后在宗门里待遇、前途,便都会离自己远去,从此跟自己无关。
实在是进退两难啊。
杨方坤涨红了脸,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与万鬼门的合作意向是高层的决定,自己不能撼动分毫,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说白了。只是一个即将以身犯险的傻子,一个宗门高层随意取舍的棋子。
可笑的是,这些人却在自以为聪明的出言逼问自己这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实在是可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方坤并没有回答马胡子的任何问题,思虑一番,在哑口无言盏茶功夫之后,突然爆发出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
这一阵狂笑,笑的在场众人莫名其妙,莫不是这杨方坤被马胡子的几句问话给逼疯了不成?在场之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杨方坤。
“各位前辈,诸位道友,我杨某人只说一句话,若是有险境恶途,我杨方坤与诸位共踏之。其他事,我杨某人无权回答,至于如何得到答案,我想各位前辈心里应该早有打算了,不必杨某再说其他了吧。”
三大宗门众人没有一人再出来驳斥杨方坤,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啊,在场之人,哪一个不是宗门任意取舍的棋子,那些元婴期的大修士为什么不以身犯险,亲临天元城,却把自己这些人驱使到这儿为宗门卖命。
先不说秘地是否能够打开;便是一旦打开之后,自己等人能够进去,里面到底是否有机缘,是否有凶险,都是未知之数,谁知道事后自己能否活着出来。
杨方坤说完话之后,抬腿就要向外走去,在门口一侧静静等待,不敢出声的柳无言,此时急的满头大汗,想过去拦住杨方坤,却又没有那个胆,不去拦吧,这今天的移交手续还没有办完。
一旦今日错过去了,这三大宗门的修士都住在天仙居里,谁知道青松派还会不会叫人来碰这个晦气,说不定,移交之事更是会遥遥无期,一拖再拖,到时候就没法跟东家交代了。
正在柳无言急的抓耳挠腮之时,就听一声沉稳平和,有若洪钟大吕的话语声传来。
“杨道友,还有正事没有办完吧?”
“不如再喝一杯水酒再说,这番酒宴我替道友做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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