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保不住了……保不住了……孩子没了
她哭喊着:“不可能的,医生,我的孩子很坚强,他和我说好了三个月后要出来和我见面的。{首发}不会就没了的。医生,你快告诉我,刚刚你只是在开玩笑。你快说!我那么宝贝的孩子还在我肚子里好好的。”
女医生同情地将话语放柔“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请你务必清醒过来。只要你把手放在肚子上摸摸看。你就知道了。”
拉着苏云朵颤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原本凸起的圆肚子,已经凹下去,平平扁扁的。孩子呢?她的孩子去哪了?
苏云朵大喊:“不可能的。医生,我每个月都按时来医院检查,每天都小心得不得了,那天是意外。不可能的。医生,你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还给我啊!我的孩子!”
女医生的眼神由同情变成了怜悯:“苏女士,请你不要再这样。事情的发生,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这是事实。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带您去看看那个早夭的可怜的孩子。”
苏云朵一听能见到孩子,哪管其他,一个劲地点头。女医生吩咐工作人员将苏云朵抱到轮椅上,一直推到停尸间。
苏云朵缓缓揭开盖着的白布,一个被清洗干净的已经成人型的小男婴出现在她眼前。
哭红的眼,这会儿眼干干的,手慢慢伸到小男婴身上,一点一点地抚摸,冰冷的触感,她的心里的寒冷似乎在这一刻结冰,慢慢地结成硬邦邦的冰块,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只有随行的人员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凄惨,越来越凄厉,像午夜发狂的女鬼的叫声,令人浑身如置恐怖片。
她挣扎地从轮椅上滑下来,跪在女医生面前,请求帮她把孩子的尸体保存好一直到她出院。
她要把儿子带到外面去,不能让小小的他在这个冰冷的医院里走完人生,他这么小,这么可爱,却没得及睁开眼看这个世界一眼。
她一直期盼的那一声糯糯的“妈妈”、“妈妈”,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再也没有人会这么叫她。她已经没了资格。
抱着这个念头,她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争取早日康复。因着她的积极配合,她很快得到医生的准许,出了院。
住院期间,诸瑙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苏云朵也早已忘了他的存在。
出院那天,诸瑙满头大汗跑来了,一看到苏云朵,同手同脚地来到她身边,看到她抱着个大箱子,上前想要接过来:“云云,你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对不起,这箱子给我拿。我们回家。”
苏云朵不理他,只顾走,一直走。来到公墓,找到位置,手一点一点挖开泥土,不知道泥土底下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戳破了她的手掌,血冒了出来,她不理会。
一直挖一直挖,红色的血混着黄色的泥土,颜色说不出的诡异。
失血过多让她的脸色变得很苍白,但是她一直没停下,一直到挖开一个足以放置箱子的大小的坑。弯腰将箱子打开,把那个在冰库的孩子,抱出来,放到坑里。
土,一把一把地洒下,心痛得没办法呼吸。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孩子,你一路走好。
失去孩子的苦痛,再也不能做母亲的痛苦,受尽欺辱的婚姻,三座大山重重压在她的心头。所有的一切将这个女人彻底击垮。最后一把泥土撒下去,她的信念实现了,一直紧绷的心弦完全放松。
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诸瑙一直不敢上前,在路上他有意无意地想要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苏云朵只看他一眼,这一眼就像一把把无比锋利的刀,他害怕了。
苏云朵拿出一只手摸摸了瘪瘪的肚子,冲他一笑,诸瑙颤抖了。
他知道他醉酒以后对着苏云朵拳打脚踢,还把她打出血来。知道她一直在医院住院,知道孩子没了,知道所有的一切。但是他不敢来医院,不敢面对她,更不敢面对自己居然把孩子给杀死了的事实。
一直躲在一旁眼看着,苏云朵挖坑埋孩子。他一直不敢大声呼吸,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心里如何大声呼喊,如何后悔,他都不表露出来。他必须当做不知道,必须这样!
看到苏云朵晕倒他上前抱起她,去了他在外面买的别墅。这个别墅里养着一个情妇李月月。她是名牌大学心理学毕业的,因为在外面找工作时吃了亏,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此时还是英俊潇洒、出手大方多金的诸瑙。诸瑙一提议,李月月想都不想,当起了地下情人。
诸瑙将来意说明,两人就一起对苏云朵做了催眠,隔一段时间就将苏云朵骗来,持续做催眠让她将这一切忘掉,继续当他的金主,当他的提款机。
要不是先是受到诸瑙在外面养小三的刺激,再看到照片上那个笑得可爱的小男孩儿,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这一段。
苏家主屋的惨叫声还在继续,苏云朵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哥哥,别打了。放他走吧。”
苏家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停了手。
诸瑙仿佛听到仙乐:“云云,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受苦。我就知道你是最爱我的。云云,谢谢你。我们回家吧。”
苏云朵冷冷看他一眼,“回家?回什么家?诸瑙,我决定了我要离婚!你也不用回那个房子了,那不是你的家。你净身出户!你别想再从我这拿到一分钱。你滚!”
“苏云朵,你别忘了,我们是合法夫妻,你的财产要分我一半。想要我净身出户,想都别想。”诸瑙带些得意说道。
“我的财产?哈哈,我有什么财产?以前你花的都是老太太的钱,老太太已经不在了。我也什么都没了。你可能不知道,那个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不是你,也不是我的名字。哈哈,当年老太太就是防着你,房子是用她的钱,也是用她的名。老太太果然没看错你!”
“不可能,苏云朵,你别想骗我!我们法庭见!”虎视眈眈的苏家兄弟恨不得把这头死猪塞马桶。
“随你。现在你给我滚出苏家!滚!”苏云朵指着大门,朝诸瑙喝声喊道。
“苏云朵,我不会同意离婚的。我死也不会!哈哈哈哈……”诸瑙被苏家三兄弟抬起来丢出门。
围观的人纷纷指着诸瑙议论纷纷,诸瑙灰溜溜跑了。
苏云朵好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飘荡荡,她的世界就只剩下黑色的眩晕,她越来越冷,漩涡就要将她吞噬。
这个时候
一双温暖地手伸向了她,把她从黑色寒冷的漩涡里拉出来。好温暖,这种感觉很久没有感受到了。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个她刚刚大肆辱骂的“恶毒女人”,居然完全不计前嫌伸手解救她。
这些年,她到底是被什么东西迷了眼,这么好这么温暖地人,她怎么就觉得她“恶毒”?
她感觉身体向下软软地滑去。好累,好想这么睡过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苏丽君帮着妈妈扶着小姑回了房间,族老们和围观的人们被苏家人礼貌地送走。
苏云朵的悲剧让他们看了一场好戏,意犹未尽,不愿离开,看到苏家三兄弟黑如锅的脸,听着他们礼貌疏离带着冰冷的声音,不敢再停留,纷纷告辞离开。
第二天,苏云朵醒来发现,床边多了个人,是压着手臂睡得正香的是自己小侄女苏丽君,这孩子从小她就带在身边,因为羡慕妒忌她的好命,对她并不好,总是百般欺负她。
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陪了她一夜,悔恨感动的心情让她眼立马就湿了,她怎么这么糊涂!
苏丽君睡得并不踏实,小姑姑昨晚一直在做噩梦,梦里一直哭喊着,惊动了苏家人,苏丽君不放心自告奋勇和妈妈一起守着,心里一直记挂着小姑姑没敢睡死。
听到压抑的哭声,她动了动身子,睁开迷蒙的眼,习惯性地揉两下眼睛,定睛一看,不好,小姑姑在哭!
手忙脚乱地帮着苏云朵擦眼泪,傻傻地安慰:“小姑姑,不哭啊,再哭就成小花喵了。”
“呵呵,君君,我不是小翼。不用这么安慰我。”
君…君…君君?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小姑姑这么叫自己了,苏丽君愣愣地看着苏云朵,有点欣慰,有点激动,还有点高兴。是不是意味着小姑姑彻底抛开过去,不再怀着报复仇恨的心态对待苏家人?
“傻丫头,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傻。”苏云朵带泪的脸上盛开一朵艳丽的花朵,调皮地伸手捏着苏丽君的小鼻子不放,自顾笑起来。
苏丽君一动不动,表情诡异,看起来更傻了。引得苏云朵笑个不停。
苏家主屋,苏家人全部到齐,苏云朵和苏丽君从房间一路笑着来到这里。苏家三兄弟和大姑丈正襟危坐,几位嫂嫂正在收拾桌子,摆碗筷。看到苏云朵出来,众人眼中带着关切,看得苏云朵眼睛一热,松开拉着苏丽君的手,快步走到几位嫂嫂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了。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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