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县知县陈启楠带着两个随从赶到现场,见一群人抬着棺材要闯进曹家纸棚,曹大山正跪在地上;另一边,几个人围着石头正在拳打脚踢,他大喊一声:“本县在此,有理讲理,有冤伸冤,不得闹丧!”
田小七的母亲见县太爷来了,哭喊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泡妞低手) laishushu我的儿子田小七,被曹家纸坊里的伙计给活活打死了,我该怎么活啊!”
田小七的妻子指着石头说:“老爷,他,就是杀人凶手。”
陈启楠问石头:“你叫石头?”
石头说:“知县大人,你也别再问了,田小七就是死在我的铁锹下的;不过我可不是故意要杀他,是一时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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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之喊道:“知县大人,别听他的,石头只是替死鬼,真正的幕后元凶就是曹大山!”
陈启楠大声说:“各位在场的老少爷们,人命关天,本官理当仔细勘察,弄清真相,还死者以公道,将元凶绳之以法。苦主的棺材你们先抬回家去,本官要带着仵作仔细验伤;衙役们听令,将石头押回县衙,曹家和田家的相关人员随时听候传唤。”
田小七的母亲跪在陈启楠的面前:“老爷,那曹家可是个有钱的大户人家,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
陈启楠扶起老人:“老人家,你就放心吧,本官一定会不偏不倚,秉公决断你儿子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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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正在花园里发呆,听桃子说石头被关进了大牢,立马就跑出了院门,正遇到父亲从外面进来。
曹大山问女儿:“你要去哪?”
怀玉喊道:“明知故问是不?石头进了大牢,你说我能去哪?”
“哟呵,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用这种口气跟你爹说话?”曹大山气得脸色发白,沉着脸说:“你们怎么都这个德性?一个个瞎逞能是不是?石头进了大牢,你能去把他从牢房里捞出来?”
“我不能把他捞出来,去看看他还不成吗?这大热天的,听说牢房里苍蝇臭虫蚊子一抓就是一把,头一天进去还要吃牢头的皮肉之苦……”
曹大山冷笑一声:“你去陪他坐牢?给他赶蚊子撵苍蝇掐臭虫?替他挨牢头的水火棍?这事,还得让曹管家去打理。(
幻灵少年)你们去了,都白搭。”
怀玉索性不再理会父亲,上街买了些吃的,一路匆匆来到泾县衙门,打听到石头关押的牢房,曹二贵、老根和小豹子几个人已经先到了,隔着一道铁栅栏正在看着石头。[ ]
“石头哥……”怀玉喊了声,见石头穿着囚服,眼泪下来了。
“怀玉,你怎么来了?”石头很是意外。
“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道器纵横)”怀玉一把抓住石头的手:“石头哥,你受苦了。”
石头一笑:“没啥,怀玉,别哭,啊。”
“石头哥,这是我给你买的包子,还有你喜欢吃的狮子头……”
怀玉把包子和狮子头递给石头,石头说:“怀玉,我吃不下呀……”
小豹子插话说:“石头,吃不下也得吃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犯的可是死罪呀,说不定明天早晨就拉出去咔嚓一下上路了,总不能饿着肚子上路吧?”
“小豹子,闭上你的臭嘴!”怀玉大喊一声,恨不得往小豹子的脸上扇他几个耳光。
小豹子很是不服气,僵着颈子问道:“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
曹二贵对石头说:“石头,别听小豹子瞎咋呼,他懂个屁!老爷和曹管家都快急疯了,正想法子救你呢,别听他放屁,啊?”
“小豹子说得没错,我认了!”石头说着,抓起怀玉带来的包子和狮子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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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二贵朝老根和小豹子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借口离开了。小豹子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对石头说:“石头,你就放心地去吧,你不在了,我会好好照顾怀玉,别有什么牵挂,啊?”
“小豹子!”曹二贵等着眼珠子朝小豹子吼了声,小豹子悻悻地走开了。
几个人一走,怀玉赶紧把石头的两只手都抓住了,问:“石头哥,听说牢头好凶,他们打你了吗?”
石头摇摇头:“没呀,我好着呢。”
“石头哥,我听小豹子说他看得清楚,那田小七根本不是你打死的。”
“别听小豹子瞎说。我又不是傻子,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我干的我会往自己身上揽?”
怀玉的心揪得紧紧的,问:“官府真的会拿你抵命吗?”
石头一笑:“自古借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怀玉哭了:“哥呀,你死了,我怎么办?”
石头替怀玉擦着眼泪:“傻女子,我是我,你是你。我石头就是广源纸号的一个伙计,如今成了死囚犯,小姐你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胡说什么呢?你胡说什么呢?”怀玉又气又急,用手在铁栅栏上使劲地拍着,气的是石头竟然说“我是我,你是你”,急的是石头成了死囚犯。
“我就不准你说‘你是你,我是我’,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在里面,我就坐在这铁栅栏外面。”
“怀玉,你傻呀!”石头急了:“你又没犯法,干嘛陪我一起吃苦受罪?”
“跟你一起受罪,我愿意!谁让你说‘你是你、我是我’”,怀玉说罢,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怀玉,听话,回去吧。你这事何苦?我把话收回来,行不?我是你,你是我,中不中?”
“不中。”
这时候,牢房的看守走了过来,对怀玉说:“曹小姐,回去吧,你坐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这犯人刚刚收监,本来是不准进来探望的,我是看在曹老爷的面子上,才让你们来看看他,你不走,待会儿老头来了,我也不好跟他交代。”
石头说:“怀玉,这位大哥说得对,不能带他为难,快回去吧,明天再给我买些狮子头送来,啊?”
怀玉看了石头一眼,点点头离开了,一步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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