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门口每天晚上亮着的两只红灯笼蒙上了一层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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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摆着胡子徽的灵堂,望着灵堂正中儿子的遗像,胡三娘心如刀绞,儿子最后那一句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着:“妈,我恨你!”
米婆婆领着一个中年汉子进来,轻声说:“夫人,庄先生看你来了。”
“庄先生……”胡三娘起身相迎。
中年男人赶紧扶着胡三娘重新坐下:“三娘,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啊!”
这个唤作庄先生的人名叫庄一鹤,是皖南闻名的歙砚雕刻制作大师。(
酷酷总裁你跑不掉)他一身素装,捧着一块砚台,站在胡子徽的灵前说:“子徽,孩子,庄叔答应过送你一块砚台,如今,这方砚台雕好了,我把它取名锦绣前程,你怎么就……”
胡三娘抽泣起来:“徽儿,你辜负了庄叔的一片苦心啊。”
庄一鹤将砚台放在胡子徽的灵前,问道:“三娘,这都是怎么了?一个活蹦活跳的孩子,这……说没了,就没了……”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自己的儿子啊。(
铁血总裁俏佳人)”胡三娘含泪将胡子徽回来的经过诉说了一遍。
庄一鹤默默地站在胡子徽的遗像前,说:“子徽,你是把自己的官位和前途看得太重啦,看得比亲情还重,钻了牛角尖啊。[ ]你这孩子,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就不去找我?跟你庄叔好好唠一唠啊,你每次回来不都是跟我彻夜长谈吗?这次怎么就……孩子,你傻呀!”
“庄先生,子徽最敬重你的为人,欣赏你的人品,你的话他能听到的。”
胡三娘说着,让花椒给庄一鹤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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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一鹤劝道:“三娘,你可要挺住啊。胡家墨坊这么大的一片家业,支撑了徽墨的半壁江山,这个时候,你不能倒!”
胡三娘惨然一笑:“庄先生,谢谢你来吊唁。”
“唉,子徽是个好孩子啊,打小就透出一股机灵劲。记得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喜欢到我的店铺里去看我雕刻砚台,歪着脑袋,睁着两只黑亮的大眼睛,看得那么专注、那么用心。我还真动过念头,带他学徒呢。”
“谁说不是呢!“胡三娘说:“我也有心让他泡在墨坊里,把胡家的翰墨堂传承下来啊。(
兵王之王在都市)胡文阁就他这一个儿子,这墨坊按说不传给他还传给谁?可他那死鬼父亲临死的时候就有过话,他的儿子,将来不要让他做墨,一定要走科举这条路。他也好像是在冥冥之中保佑着徽儿,这孩子打小就聪明,还真成了一块读书的料。本指望他在官场上能有出息,了却他父亲的一桩夙愿,没有想到……是我害了他呀。”
庄一鹤说:“三娘,你做得对,也别太自责。”
胡三娘摇摇头:“俗话说中年丧妻,老来丧子,人生大不幸啊。想我胡三娘十五岁丧父,二十五岁丧夫,如今四十五岁,又没了儿子,实在是心如刀剐啊。(
伐清)两个时辰以前,他还左一声‘妈’右一声‘妈’地叫着呢……”
灵堂里的夜晚更加漫长而凄凉。胡三娘和花椒在为胡子徽守灵;天快亮的时候,花椒伏在哥哥的灵前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胡三娘怜爱地望着女儿,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哥,你等等我!”花椒从梦中惊醒,喊道:“哥!”
胡三娘心疼地抚着花椒:“闺女,梦见你哥了?”
花椒点点头:“妈,我梦见我哥了。他满脸是血,叫我为他报仇!”花椒说着,起身取下墙上的宝剑。
胡三娘一惊:“花椒,你要去哪?”
“去曹家找那个石头,不是他,花椒要让他替我哥偿命!”
“胡闹!”
“妈,你别拦我,不是他,我哥怎么会……我要让那小子死得很难看!”
胡三娘厉声喝道:“给我站住!儿啊,你难道嫌一条人命还不够吗?你要是去曹家,娘马上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宝剑从花椒的手上掉落下来,她一把抱住母亲嚎啕痛哭:“妈……”
天亮了,胡三娘走到院子里,扶着那棵古老的白果树自言自语起来:“胡文阁,你这个死鬼好狠的心啊,你把徽儿带走了,留下我和花椒这对孤儿寡母,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花椒含泪劝道:“妈,你不能这样,我哥走了,你要是痛坏了身子,你让我怎么办?”
“闺女,咱母女俩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你刚出世才不到一个月,你爹就在这棵老白果树上用一根绳子结束了一条命;如今你哥他又是在这棵树上……是我杀了你哥啊,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
“妈……”
曹大山匆匆走进胡家大院,喊了声:“子徽贤侄,我对不起你呀!”他穿过院子,扑通一声跪在了胡子徽的灵前。
胡三娘赶紧去拉曹大山:“大山兄,这可使不得。子徽的晚辈,你怎能给他下跪!”
“不,三娘,我必须给他跪灵。不是我来找你要鹤顶红,他怎么会……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老夫心里如同刀绞一般啊……”
“大山兄,起来吧,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
胡三娘试图把曹大山拉起来,曹大山坚持要按照亲人守孝的规矩,给胡子徽跪上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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