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凉说话时鼻尖呼出的热气全都喷在他脖子上,顺着衣服的缝隙漫了进去,展千宸只感觉已经压下去的血气再度不受控制起来。
他故作平静地看着前方,眼睛却没有焦点,脑子里更是只有烟凉巧笑嫣然的模样,于他来说,就是难以抑制的糕点,很想咬一口。
展千宸长吸了一口气,运气法门几度作用,才将小腹处的燥热压了下去,他声音有些嘶哑,却保持着一种很诡异的平静:“没事,只是你太重了,我有点撑不住而已!”
烟凉倒不是一个很注意形象的事情,平常吃东西也是胡吃海喝,哪里会想到要节食减肥这一说法,可是还是保持着苗条的身材,让月影楼里若干姑娘都是眼红嫉妒..
可是,展千宸竟然说她重?还说他撑不住?她怎么可能会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只是看他面上尚未退干净的红潮,烟凉又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难不成真的是穿越过来,导致密度不同?
这明显不科学啊!
“展千宸你真的太讨厌了,竟然说我重?”
烟凉无法说出自己接受这样的说法,于是恶狠狠地掐了一下展千宸的手臂,除了掐到手指都累了,展千宸没有任何反应。
烟凉也有点郁闷,别看他身形单瘦,那都是精壮的肌肉,看不到一点肥肉,更不用说有赘肉了,而且又不是那种四肢超级发达的肌肉男,所以很有看头。
想到这里,烟凉又非常没形象的吞了吞口水,当初给她换衣服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只不过当时是迫不得已,现在嘛..
她嘿嘿笑了起来,反正展千宸迟早都是她的,现在想想也没关系。
展千宸听到她发出的声音,夜色太清冷,月下谷很安静,所以显得她的声音很明显,空荡荡的回荡在树林里,也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浑身的血液都跑到头上来了,他能感觉到挥散不去的热度在脸上蔓延。
烟凉却还没有意识到展千宸僵硬得像块长木头,非常不老实地在他背上动来动去,该碰到的,不该碰到的,他都碰到了,而他的双臂托着她的****,已经尽量不碰到敏感部位,可是烟凉这么一动就莫过于给他刻意压制的情欲浇了点油,再放了一把火..
她撒娇耍小性子说的那些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只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可以滴血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有些悲哀地想着,阿凉你总说我是榆木脑袋,其实你才是个笨蛋,我好歹是个正常男人,你这么光明正大的挑逗我,是在玩火啊!
展千宸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嗓子像是正在经历一场灼烧,声音嘶哑得厉害:“阿凉,你要是再乱动,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烟凉愣住了,手撑着他的肩膀也不动了,俏丽的双眸亮起疑惑的颜彩,展千宸刚刚说了什么?怎么声音这么哑?
她喃喃地问道:“展千宸你还好吧?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就要收拾我啊?”
“..。”展千宸无语,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然还要问,叫他情何以堪?
烟凉联想到他之前的反应,忽然就明白了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脸上也经不住一阵火烧火热,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忽然又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原来你也不是一根没有任何感觉的木头啊!”
展千宸不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和烟凉说话真的需要勇气,还好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然就会被她噎死的。
烟凉瞥见他青红相间的脸孔,心中忍不住偷笑,又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声音充满着蛊惑:“宸宸,你真的会想么?”
虽然他说只有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才会,可是深受耽美小说荼毒的她,总觉得看见脱了衣服的美女在眼前晃,分明就是他不喜欢女的。
额,原谅她这颗幼小的心灵已经中毒太深!
“阿凉~”
“好吧,我闭嘴!”
虽然说是闭嘴了,烟凉却没有真正放过他,反而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一路上都能听见她聒噪的声音。
月光在地上碎了一地,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清逸靛青的长衫隐入了树叶的阴影里,清亮的双眸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身后是一座简陋阴森的小祠堂,纯白的墙面印着清冷的月光,仔细看还能看到墙面上的白灰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已经掉了不少,黑色瓦片上已经爬满了墨绿色的青苔,显示它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展千宸背着烟凉穿过密林,回了前院,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刘忻几个人照例轮流值班,吹箫人还没有抓住,而李子奇却在关键时刻叛变,带走了他们千辛万苦得到的碧蛊,谁也不知道平静的夜色里,还有多少罪恶的事情正在发生,他们能做的就是保持绝高的警惕,护得大家周全。
烟凉还是有些担心林暮沉的伤势,从清逸口中她已经知道了今日见到的软体动物便是蛊虫,和她想象中着实差太远了,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是恶心得直想吐。
可是经过两次施针,放掉了林暮沉的毒血,也剔除了蛊虫,所以即便是箫声再起,也不用担心他身上噬魂咒会再度发作。
想到这里,烟凉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不少,她走进了医寮,林暮沉安静地躺在床上,白纸一样的脸终于有些别样的颜色,看起来有生气多了。
她不禁感叹,果然是神医,纵然要退休了,风采仍是不减当年,才施了两次针,林暮沉就比之前好了太多了..
久久衣带未宽,穿着白日的蓝色道袍,靠坐在床榻上,四周的窗户都关起来了,顶上也用雨布遮起来了,就算是刮风下雨也不会影响到里面,也许是累了太长时间,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睡得很安稳,时不时还咂咂嘴吧,像是梦到了很好吃的东西。
烟凉笑了笑,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件皮裘披风,小心翼翼地给她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分明看到了一个晦暗不明的图案在她眉心闪烁,再仔细看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眉心微微蹙起,又揉了揉眼睛,盯着看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表示可能是这几天劳累过度,导致头昏眼花。
自嘲地笑笑,并不纠结于一时的“幻觉”,转身就走出了医寮,没有发现转身的瞬间,一个六瓣莲花在久久的眉心亮起,然后悄无声息地没入眉心,再无任何痕迹。
烟凉一边走,心中的疑惑却越发强烈,总觉得在久久眉心看到的图案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可是她将脑海中的信息都搜索过一遍,却没有发现异样。
倒是展千宸一直看着她的侧脸,看她时而嘟起嘴,时而眉心紧皱,分明就是满腹心事,他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阿凉,你这小脑袋瓜在这么纠结下去,怕是智商越来越不够用了吧?”
烟凉白了他一眼,半晌才发觉展千宸变相骂自己笨,她怒视着展千宸,恶狠狠地说道:“展千宸,你竟敢说我笨?”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他也不急,淡淡的嗓音如同夜半盛开的昙花香气,静静地漂在夜空中,慢慢地荡漾开去。
“你..。”烟凉攥紧了拳头,又慢慢地松开,一脸不忿地瞪着他,然后有热度烧了上来,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她怪叫一声,转身就跑,也不管展千宸在身后怎么叫自己,就是不停下来,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落荒而逃很丢脸,作为吐得了好槽的她不能这么轻易认输,可是展千宸说话的那种神态真的太..。迷人了!
她想了很久也只能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凄惨的月色透过厚重的夜色落了下来,遇到他之后却突然温柔了,给他镀上一层银色的外衣,本就是月白的长衫更是衬得他长身玉立,双眸噙着笑意,看得人都快醉了。
不行,作为一个女流氓,她怎么可以如此窝囊?
眼里安慰自己有色心没色胆的猥琐表现表示非常不满,然后急急地收住脚步,转身又冲回去了。
展千宸还是站在那里,看着她跑来,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仿佛早就料到了烟凉会回来。
烟凉被他的笑刺激到了,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恶啊,吃定她了么?笑话,我烟凉岂会这么容易被吃定?
她冲了过去,站在离他不足一步的距离处笑嘻嘻地看着他,半晌,朱唇轻启,调笑道:“展千宸,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做点什么,弥补我受伤的小心灵!”
“嗯?”展千宸依旧是笑着的,眉头一挑,发出一个轻轻的音节,却刻意延长了语调,微微上扬,以示他心情愉悦。
烟凉非常不满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头脑一热就踮起脚尖,对着他妖艳的薄唇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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