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问你呢?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睡得这样沉?”月容反问道。
“呃,
睡过头了!”落尘笑道。
“姑娘,昨夜是与龙公子在一起吗?”月容道。
“嗯,不过姑姑莫要多想!”落尘急忙解释。
“我又没说什么,姑娘何必急着澄清什么呢?反倒让人觉得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月容故意做难她道。
“龙公子只是带我去看看金鳞湖中的金色鳞片,我以为只是传说,未曾想真有此奇景!”落尘急道。
“哦!我知那龙公子是正人君子,更是奇人异士,可是孤男寡女单独共处,让好事者知道了,难免生出是非,更有那些嚼舌头根子的老妈子,什么难听话都能说,我可不想有人往你们身上泼脏水。”月容有些气燥。
“姑姑说什么呢?清者自清,我行得正、坐得直,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们爱说三道四我也管不着。”落尘气道。
“姑姑不想让你生气,只是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竟,凡事要为自己多考虑三分,莫象……”她想说莫象媚儿那样抱憾终身,觉得不妥,怕勾起落尘伤心的回忆,摇摇头,硬生生把话吞进肚子里。
“龙公子起来了吗?”落尘怯怯地问。
“他同往日一样,这会子早下山义诊去了。姑娘用些早饭吧!”月容说着走了出去。
落尘心绪难平,错的时间做对的事情,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除了一声无可奈何地重重叹息,又能如何?
一连几天,瑾瑜都未与落尘照面,每日早早出门,深夜归来,似乎很忙,又似乎在逃避什么,一副薄情的姿态。原来什么都没发生过,落尘郁郁寡欢地想,既然是留不下的飞鸟,何必抽刀断水,庸人自扰,她决定安然放手,可是一颗萌动的心却偏偏不遵守她理智的决定,淡淡的忧伤与惆怅萦绕在心头,是的,她在想他。原来她已做不成她自己,从那个金鳞乍现的晚上,她便丢了自己,眼里心底满是那个人。
桂子飘香秋已深,夜来凉风徐徐,灯熄人静悄无语,一盏下弦月孤挂空中,仿佛一个朦胧的梦。如水的月光透过窗纱,温柔地照在落尘的脸上,竟有清凉之意,落尘倏然醒来,心似桐花随波逐流,连日忧伤,本来就睡得浅,猛地醒来,更是睡意全无。落尘披衣下榻,循着那缕月色,不觉踱至瑾瑜门前。她没想进去看他,更不想为着自己的心去惊扰他,只为在离他最近的地方,隔着门板想静静地想他,这扇门的背后有她心心念念的人,有她无法诉说的忧伤。寂寞在门外,如何透过禁闭的门?
多么讽刺,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同隔着千山万水,清冷得好似秋水长天。薄衫微凉,一阵山风袭来,落尘止不住地咳嗽几声,惊起几只林中鸟,她生怕扰了屋内人的好梦,转身慢慢地离去。
瑾瑜听着外头有点动静,起身推窗去看,那个走在夜色里的单薄身影,竟是她?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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