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深夜,寒冷的气息带了水的雾气,仿佛会侵入骨髓般砭人肌骨。(
抗日之兵魂传说)阡陌从傅川温暖的书房出来后不免裹紧身上的外套,加快速度回到她安装了地暖的卧室里。床对面的海蓝色石英钟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她蹙了蹙眉,傅凌霄还没回来。
关上门,脚踏下的那只盒子映入眼帘,阡陌看着小脸儿就不免烧起来。正欲走过去,门被人推开,她回眸,傅凌霄带着风尘快步进来关上门。
阡陌忙迎上去,他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笑问,“等我?”
“是。(
我的校花老婆)”阡陌垂首点头,眼眸不经意轻轻闪了闪。
傅凌霄注意,叮嘱她,“以后我太晚回来,你就睡。还有,”他揉揉她的耳朵,笑道,“晚上也尽量不要起来,陈医生不是说要你多休息?”说着已经拿起浴袍进来浴室。
浴室的灯亮起来,透过半透明的钻石玻璃照出昏黄温暖的光芒,阡陌呆呆的望了会儿,再看看脚踏下的那只盒子,只觉得身体正在一寸寸变得僵硬。
她真的要那么做吗?那么,活生生的杀死她和他之间难能珍贵的感情吗?她怕,真的害怕。
手指不知何时蜷缩的紧紧的,直到被一丝惊醒时,阡陌突然听清嗡嗡脑子里最后的声音,像是霍凝香在亲口说话,她说‘陌陌,这世上有种爱是因为彼此身体的吸引而产生,所以如果你喜欢他,就要努力试试’,她想起张爱玲说,‘男子唯独占领了她的身体之后,他才能够忘记她的灵魂。(
狐剑)也许,这是唯一解脱的方法’。
也许,这是唯一解脱的方法……
阡陌俯身拉出色的纸盒,解开夸张的蝴蝶结打开,一条真丝性感的粉色睡裙在她手中慢慢展开。
是下午霍凝香派大使馆的人亲自送来的,家里佣人交给她的时候,她抱着落荒而逃,生怕被人看到。
阡陌并不觉得自己保守,若是在三号公馆,若是她和傅凌霄正常结婚,她绝不拒绝。(
金佛尸地)
可这毕竟是二号公馆,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家。
整个下午,这个包裹对阡陌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她不知如何处理,一直在徘徊用或者不用。甚至在刚刚看到傅凌霄的时候她还在想,放弃吧,和他这样不是很好?
待他离开,她才渐渐清醒过来。如果她放弃,傅凌霄怎么办?她走到今天难道真的前功尽弃?哪怕只是赌,也要赌一次!
盒子放置好,阡陌换上真丝睡裙,凉爽的感觉在这个初春的夜晚刺激的她肌肤上蔓延起酥麻的刺冷感觉,有种仿佛随时会被人偷窥去的恐惧在蔓延。她深吸两口气,起身走到镜子前。
昏暗灯光下的镜子里像是个她从过的女子,裙子衬托出的身段玲珑婀娜,漆黑的发丝柔顺的散落在雪白的丰盈之上,裙身下的两条腿修长匀称,被那艳丽的粉色衬托着,有种令阡陌害怕的力,她偏了偏头,镜中的女子也偏头,看不清的脸藏在阴影里,如同哥特式的油画。(
黑煞帝尊)
空气冷的骇人,傅凌霄从片刻心跳停止到渐渐紧敛双眸,凌厉的光芒刀子般的迸射而出,她是要做什么?
一个女子,半夜三更在他的房间里穿着性感睡衣,除了勾引他,还能有什么其他目的?他冷笑,慢慢走到阡陌面前。
她正偏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甚至连他出现在镜子里都没有发现。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过的雪白胳膊,润滑的肌肤如同瞬间在他手指凝了层细腻的胭脂,竟令他瞬间呼吸就有些停滞,他眯了眯眼睛看向镜子里的阡陌。(
帝尊)
抬眸四顾,竟然是傅家的走廊!
阡陌心里一惊,拼命挣扎着想起身右臂用力支撑起半个身体,再想起身却是难上加难。左臂完全没有承重能力,右臂到手腕处就不能再用,这样挪动双腿本可以狼狈些爬起来,可那样做身体必定无遗,若是被佣人看到……
“贱丫头就是下贱,连做的事情都这么贱。”傅凌霜眼睁睁看着,却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双臂环胸,骂的痛快。
见阡陌起不了身,咯咯笑着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说,你这下明白了吧,你是个残废,我大哥就算眼睛瞎了,也不会要你的,所以你要是还要脸,就赶紧滚出我们傅家,免得全家人跟着你丢人!”
残废……
阡陌紧闭双眸,她第一次居然被傅凌霜的话了。残废,她就是个残废,跌倒了连自己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的残废。
她咬着牙,用左臂狠狠撑住地面,一阵钻心的袭来,阡陌眼前顿时一黑,闷哼着倒在地上。
“咯咯!”傅凌霜在笑,“你怎么不爬回去呢?试一试啊,爬回去说不定我哥可怜你会给你点儿甜头……”
阡陌的身子一轻,勉强靠着身后结实的胸膛站稳,就被傅凌霄带回卧室。
门微微开着,傅凌霄阴沉着脸盯着傅凌霜,她顿时吓得退了两步,道,“我是下楼找吃的。”说着就要走。
他没拦她,只淡淡在傅凌霜身后道,“如果还想顺当做傅家的三,那些话就给我吞进肚子里!”
傅凌霜被吓得顿时呆住,等到反应过来回头时傅凌霄早已不在门口。她愤怒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刚想要开口说什么,突然想起妈妈的话,硬是咽下去,咬牙切齿盯着门嘟囔道,“等着吧,看你还能嚣张几天!”
不知是说谁。
阡陌靠着进门口的柜子站着,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暗淡,可比起她发青的小脸儿已是好的多了。
傅凌霄关门进来低头盯着她,眼里很复杂,可说出的话却并不多,“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碰你,想在我身爆就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则,我爸能让你进傅家,我就能让你滚出傅家!”
阡陌的身子震了震,愈发缩起来,头几乎埋在的胸口。
“听懂没?”傅凌霄咬着牙,硬是拒绝被她。
她依旧低着头,竟然没有回答。听得懂,但是做不到,她想要和他生孩子,必须要和他生孩子,难道他忘记了吗?没有孩子,还是不能继承遗产啊!
从没见过她这么执着于某件事,傅凌霄气得竟头晕,抓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喝问,“记住没有!”
“记住了,但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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