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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留白 第22章 冰释前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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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真的只是……过客?

    夏川想到这七八年至此,这竟是唯一一件错事。(慢慢仙途)可错已铸成,回天乏力。冲动是魔鬼,这话一点不错。草草收场,向来不是他的风格。可这路漫漫,他想不到尽头。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夏川还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

    毕竟最后一年了,舍友见面都不同往常。大家收拾完毕,萧然一甩飘逸的几缕长发,一拍掌,“哥几个,出去喝一杯!”

    “好!”

    “好啊!”

    “云错,你?”萧然拍了他的肩,浓眉一挑。

    眉宇间掩不去疲惫,云错还是勉力一笑,“当然去。”洁白整齐的牙齿映衬得整张脸终于焕然一些。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刻意笑过了,云错拭了拭鼻尖,心里这样想。恍然一道异样的感觉划过心间。自己每日的不悦和忧虑都挂在脸上,他每日对着自己这样的不悦和忧虑,还要故作轻松……云错不敢想下去了。

    今晚住宿舍,他们都回来了。我晚上跟他们去喝酒,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云错再看了一遍,按下发送键。长吐出一口气,算了,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买醉,不如同他们尽兴吧。

    “蓝色忧郁”的小酒吧,云错走进去的一瞬,心里陡然涨起一丝愁绪。(妙手狂医)这个名字真好,蓝色忧郁。

    光怪陆离的新世界,灯红酒绿,歌舞喧阗。一瞬的错入,一瞬的抬首,心里依然尘锁。

    不多说话,软软的沙发上懒懒散散,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年轻的男人。眉宇间混合着稚气和成熟,一脚已踏入社会,一脚还在学校里犹豫。

    泰语歌曲轻快悠扬,身体的细胞似乎都能跟着跳动。灯光凌乱了视线,一切都看不真切。刺激的烟味扰得人直想流泪。云错举起酒瓶,抛弃了杯子,直接飚起酒量。

    王亦程看着不对,“云错,碰到不痛快的事了?”拧眉等他,云错还是不松手。

    萧然一把夺过酒瓶,“哥们,怎么了?”

    孟彬从沙发里跃起,环着云错的肩,“云错?有心事?”

    云错长闭了一眼,睁开的时候竟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你们几个也太大惊小怪了吧,不就是酒量好些嘛,不要羡慕嫉妒恨啊!”

    “行了,你别贫了!”萧然在他肩上拍了一记,“我们又不是傻子,跟你这几年的交情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云错不自禁垂下头,咬了咬唇,晕眩迷惘里仍感觉到浓浓的感动。(哑医)缓缓抬头,眸子里也凝重起来。都以为是周琦的事,谁知云错咬死了不说。

    “这事谁都解决不了,我不是不想说……是兄弟的,今晚你们就陪我痛快喝一杯。我们不醉不归!”

    声音不算大,可是几人都听到了。这世上人力不可为的事太多了,再怎样也不可强求。

    几个人都点点头,重又落座。王亦程最擅长鼓动气氛,一面防着云错喝多,一面又努力调动起气氛。

    尽管努力劝着,云错还是喝多了。几个人本就歪歪倒倒了,扛着云错正要往外赶,忽然在门口撞见周琦。

    经过几个月调养,伤已好了。这个学期周琦又正常来上课。开学第一天,就见不到云错,心中感觉遗憾。百般周折,终于得知他们在这里,心急火燎赶来。

    “哟,你终于来了,云错喝醉了!”王亦程嚷了起来。

    许久不见,周琦面色依旧白净,却少了一份血色,显得有些苍白,在夜色掩盖下倒也察觉不出。只是眉宇间凝重的郁结却是谁也骗不过去的。云错瞒的真好,他身边的人连他们之间的事情都不知道,更别说他和夏川的事了。(总裁别太霸道了

    周琦蹙眉,心中不愿再多计较。可是管不得许多,她必须把握每个机会。过错,再不可犯。错过,再不可愿。扶过云错,让他大部分的力道都压在自己身上。周琦走起来都踉跄了。

    谁曾想喝醉的人会这样重,周琦蹙着眉,用力不让云错摔着。一直在呢喃的云错不知在想些什么,周琦听不真切。下台阶的一刻,云错忽然猛的一喊,“不要离开我!”复又没了力气,垂下头去,眼睛一直不曾睁开。周琦和另几个连忙扶住,差一点摔下阶去。

    周琦心绪早已乱了,听他这样说,连忙气喘吁吁地回应,“我不离开你,放心。”

    她明明已经感应到了那句话的对象,可是就算是醉话也罢了,再听一回吧。

    几个人踉踉跄跄踏上马路,扬长而去。

    树荫里陡然闪出一个人影——夏川定定站在那里。

    九月的夜晚,竟有些凉了……

    特意没有开车,怕被人看见。特意逛遍了学校附近的酒吧,只等他醉了,远远照看着。不定还寻个借口,上前搀扶。可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夏川觉得自己就在这样寂寞的夜色里渐渐老去。(龙骑士的我)不,这一晚,似乎老了好几十年。

    我可以是你的路灯,在你孤独无助的时候默默守护。当有一天,你拥有众星捧月的喧哗时,我愿意归于沉寂,从此消失在你的生命里。就是这样吗?云错,我就只是你生命里一个过客,匆匆掠过,在你想爱的时候陪你度过寂寞,在你有别的温情的时候,只可远观?

    掏出一盒烟,取出修长的一支,轻轻搭在唇上。微凉的烟草的味道渗入鼻腔,路灯的光芒渐渐消陨在身后。再伸手,却怎么也取不到打火机。夏川无奈一笑,随手画一个弧度,烟在夜色里飞向尘土迷蒙的路边。

    就像香烟和打火机,缺一样都不行。可是,缺了就是缺了,不完整的人生早已开始它的轨迹……

    这算是放弃自己么?

    薄唇边的弧度浅浅浮起,在微茫的灯光下勾划出一抹凄清的温煦。纵是勉力支撑的温煦,怎拂得去几缕凉意?

    路灯的光芒又渐渐浓重起来。转过一个弯,出了校区,夜色繁华。回首,喧嚣留在耳畔,寂寞停在心里。

    霓虹灯闪烁不停,城市丧却夜晚。不愿再走下去,疲惫不堪。许是当时天性之使然,叩启,敞开,心暴露无遗。想再收回,应是……徒劳吧?

    扬一扬眉,修俊的下颌正好对着那最亮的灯光。(重生之嚣张嫡女)夏川,这个名字应该一如既往骄傲。

    扬一扬手,出租车应着手势款款停在他修长的身影边。没入夜色,再无痕迹……

    居然又是夏川授课,周琦略微苍白的脸色含着几抹不善,眼神中满是戒备。

    像幽灵般浮现在窗外,夜已深沉,微月洒下的清光更显出了清冷的味道。

    不用亲眼见证,不用当面对质,她已了然。第一次,疯狂到极致。你要等,那我也等。可是等到最后,等来的是你跟他……

    周琦满脸泪痕,一个人默默行走在路灯下。多久了,云错是那般疏淡。一直在隐忍,一直在期待,期许终有一日他会回心转意。却不想等来的竟是他再次的叛逃,再次的眠在那人的身旁。

    周琦疯狂地奔跑起来,泪水一路渐在夜色中的尘土上。

    千万不要惹恼女人!

    一路烟消,烟花凉透。这世界哪来那么多温情脉脉?纵然绚烂而过,留下的仍是漆黑一幕。想要摆脱,却做不到。是****,是叛离,还是只余淡漠?

    又一次的抉择,又一次的过错。

    叶翠芬赶到学校的时候,云错大吃一惊。来不及思索小镇偏居的母亲怎样一路悄悄摸索过来,不敢想她此行的目的,云错只觉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空气里嗅得到危险的味道。

    云错抬首,穿越一排排课桌,站到母亲面前。

    “妈,你怎么来了?”云错眼中仍是错愕。

    叶翠芬摆摆手,“先去上课,下了课再说。”

    这么淡然,云错心还想必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

    夕阳西下,凉亭四面花香。温煦的气流浅眠着初秋尚自残留的繁华。垂柳拂风,飘扬起天边绚然的几抹云霞。长空一碧如洗,浩瀚的天际隐没了无绪的思索。这爽朗的秋色也掩不去几人心中的焦灼。

    他怎么能没有注意到母亲眼中浓重的忧愁,那布满血丝的哀绪里深沉似海。

    那一个也不曾好过,心中忐忑。只为长久积蓄的不平,只因一夜的冲动,终于有些事情在无可挽回了。周琦觉出了悲凉。玉终碎,是她亲手摔裂了他们的可能。这一次的结局,不论如何,他们之间的裂痕永远存在了。这一刻忽然起了愧悔。可是,毕竟晚了……

    可怜夏川开门的一瞬,兀自淡然。待看清来人,一瞟到那眸中神色,不必言语也已了然。

    勉力镇定,开门让他们进来。云错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夏川蹙眉。

    “请喝茶。”夏川恭敬地推了一杯茶水到叶翠芬面前。

    始终没有言语,叶翠芬改了一贯的野气,显得怔然出神。

    定了定神,终于还是要面对的。跟云错一番激烈的口舌之争后,真正面对夏川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若云错是个女孩,叶翠芬看夏川就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可是,现在……

    “是云错的夏老师吧!”叶翠芬犹豫着开口,客套话却一句也想不起来。

    “是。您好!您是云错的母亲吧!”夏川勉力镇定,逼迫着自己冷静。这一刻终于来了,虽然比自己预想得早了很多。

    叶翠芬微微颔首,眉头不自禁蹙了起来。该怎么问啊!

    “我们家云错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叶翠芬说着说着,眼中氤氲起水雾。

    云错面色极其颓废,刚触上叶翠芬的手就被她甩脱。似乎这个动作真正惹恼了她,叶翠芬的语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被惊到。可是真正要问的不就这么一句么。

    云错眸子陡然睁圆,惶恐注视着夏川,这个时候,且不要追究始末,怎样过了这关尚是个大问题。

    夏川脸色陡然灰了,眉宇间瞬间凝聚起一股子浓重的悲哀。

    许久的沉默,叶翠芬同是惊恐,就怕那人话一出口会是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可是她还是悲哀的听到那人专注看着云错,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说着:“我——爱——他——”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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