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虞太后起驾回宫后,纪沧海也有些倦了,与蓝月儿打了招呼,迈步刚要走,蓝月儿柔声唤住了她。(
千金卷土重来)纪沧海驻足转身屏退了身后所有的宫人。
“你们去前面的凉亭候着。”
“诺!”
待所有宫人都退下,纪沧海含笑问道:“蓝姐姐有何事非要借一步说话?”
蓝月儿迈步上前跪在纪沧海脚下,这一个连贯且让人没有任何准备的动作,让纪沧海有些手足无措,但纪沧海还是镇定的扶了扶蓝月儿。
“蓝姐姐,你这是为何?快起来,莫非是沧海做了什么让姐姐不高兴的事?”
纪沧海虽然伸手去扶蓝月儿,但是她只是做做样子,因为她一时间也不清楚面前的蓝月儿来的是哪一招,果然不出纪沧海所料,蓝月儿执意要跪着讲话。(
庶女为后)
“皇后娘娘,您就让臣妾跪着说吧。”
跪在地上的蓝月儿,如受气的小妇人似的,转瞬间带了些哭腔,方才还如黛的星眸,这会儿已被泪珠儿罩得水汪汪的,远看仿佛在受罚的样子。
单薄的身子在暖风中微颤,任谁看了都有些不住的心疼,纪沧海扬着眉梢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蓝月儿。
“蓝姐姐有什么话就说吧,沧海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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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儿还没说下言,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闻声纪沧海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没想到眼前如此善良的蓝月儿,也会来这样的一套阴招。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陌央的声音刚落,蓝月儿便嫣然倒地,见此陌央有些着急,大步流星走上前将蓝月儿打横抱了起来。虽然陌央与蓝妃至今还未圆房,不过那毕竟是自己的女人,换做谁也会对这一幕有些费解。
陌央眉头紧蹙吼道:“快传御医!”
真是来得巧不如设计的人来得恰,一个面色清秀的宫女连滚带爬的跪在纪沧海脚下,哭哭啼啼的求饶:“皇后娘娘,求您饶了蓝贵妃吧,蓝贵妃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贵妃娘娘的身子可经不起长跪啊……”
“……”
求饶的宫婢正是当初送自己回提篮院的宫婢心儿,闻言纪沧海瞬间恍然大悟,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眼前的一切已经将她否决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琥珀之剑)
还有陌央那深邃冰冷的眸子,纪沧海好恨自己忘了娘亲的嘱托,自古深宫就是女人的战场,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
陌央一句话也没有说,抱起蓝月儿箭步如飞的消失在御花园里,心儿抹了泪,屁颠屁颠的跟着离开了。
这是纪沧海最痛心的一次,也是让她对这里好失望的一次,身子轻飘飘的便不省人事。(
妖惑掠君心)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后宫女人的宿命吗?就要为了争宠而斗个你死我活。泪珠儿从眼角滑落下来,暖风徐徐的吹着,但那温热的泪珠儿仿佛寒冰一样冷却,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皇后娘娘,您可算醒了,呜呜,急坏玉儿了。”
纪沧海迷迷糊糊的睁开眸子,玉儿那张可爱的小脸便闯入纪沧海的眼帘,软榻边还有一张陌生的男子脸孔,男子英俊潇洒,身着锦袍束带,一看就知道他并非凡人。
“嗯,本宫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头晕,这位是……”
纪沧海顺着玉儿的臂力,支撑着麻木的身子坐了起来,玉儿速度的拿过一个靠枕放在纪沧海的背后。(
花非花雾非雾)
“臣莫煜婓,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莫煜婓后退了两步,对纪沧海行了一个很正式的君臣礼。
闻言纪沧海才知道,原来眼前的俊美青年,就是名满天下且年纪最小的常胜将军——莫煜婓,他是虞太后的外甥,与陌央是姨表兄弟的关系。
纪沧海笑着连忙下榻,将人扶起。
柔声道:“原来是莫将军,自家兄弟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行此大礼。来啊,赐座,玉儿你再去泡一壶梅雪寒给莫将军解解渴。”
“……诺。”玉儿本想再问问纪沧海哪里不舒服,可是见纪沧海面色有些好转,故此领旨退了下去。
“谢皇后娘娘。”莫煜婓谢恩后,撩衣襟落了座,纪沧海也落座主位,相继坐下莫煜婓含笑道。
“早就闻听江南禹州郡守之女纪沧海是一位奇女子,没想到今日会以君臣身份相见于后宫之中,真是造化造化,不知嫂嫂在宫里住的习不习惯?”
习不习惯?应该说几时能够适应宫中的生活才对,哪能说习不习惯,不习惯也要被这座冰冷的城池禁锢一辈子。
闻声纪沧海嫣然一笑,垂了垂眸子,道:“习惯如何?不习惯又能如何?每个入宫的妃嫔都要习惯这里的生活,不是吗?”
语落,纪沧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容颜虽平静无澜,但那丝无奈任谁都看得出。见此莫煜婓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方才御花园的一幕,莫煜婓看得清楚,心里有数,将纪沧海抱上自己的辇,将其送回浮华宫。一路上看着晕厥过去的纪沧海,莫煜婓的心有些纠结,这样一位奇女子居然也会入宫,还成了皇后。
想着莫煜婓有些费解,其实更令他费解的是纪沧海为何不为自己辩论,明明是蓝月儿设计的圈套,她为何不解释呢?
莫煜婓的脸色冷了下来,挑眉问道:“方才在御花园你为何不解释?难道你就不怕在他眼里褪了色吗?”
其实这才是纪沧海等待的话,在晕厥的时候抱自己上辇的人身上,有一股淡雅的味道,醒来才知那股味道的源头在莫煜婓身上。
所以纪沧海才会这样从容,无须在明白人面前扮演柔弱,是非人家看的清楚,又何必解释。想着纪沧海笑了,那笑带着几分凄凉。
“多谢莫将军关心,本宫有些累了,莫将军请自便吧。”说完,纪沧海起身进了内殿,将玉儿关在门外,躺在榻上时,眼珠儿再次冲破她的眼睑。
心痛的滋味好难受,被人冤枉的感觉好痛苦,尤其是被心爱的人误会,想必今后着浮华宫没准就会变成冷宫,被他遗忘。
见人单薄的身子蹒跚着进了内殿,莫煜婓起身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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