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你是不是在背后夸我了啊?那可是让本座受宠若惊了哦!快说,你到底说了本姑娘什么坏话了,要造反了是不是?”天下雪这会可是对着子云就是笑的特鬼魅了,那绝对是脸上的笑容才刚刚绽放开来,她那双芊芊玉手遍是闪电一般和子云的右胳膊就亲密的接触上了,果真的是天罗组织的大姐大,一出手就让子云感同身受了草木枯折的悲惨命运。
“啊……!我……招了还不行……嘛!大姐,你这是要杀人吗?我们这是人民内部的矛盾好不,你是不是该以教育为主比较好啊?”子云被天下雪这么热情奔放的狠狠的照顾了一下,实在是疼得一脸倍感荣幸,不过说出来的哪话可是叫苦连天了,真的是疼得厉害,也不知道她怎么狠心就下得了手呢。
“大姐?哼,就是大娘也不行!早干嘛去了?快说,你跟姬文说了我什么坏话?你欠揍是不是?”天下雪依然没有丁点放子云一马的意思,而是催他赶紧地坦白从宽,免得再受皮肉之苦了。
“坏话?冤枉啊,老大!你看我这双纯洁无辜的眼睛,我是那种背后弯弓射大雕的人吗?明显不是啊!就刚才,是姬文问我,那黑板报上我的那张纸怎么就没了?是不是和谁结下了血海深仇,这才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就是这样了!”子云想了又想,实在没辙,可刚好回头就看到了黑板报上那些张贴的密密麻麻的写着各自小小梦想的纸,立马他就想到了这个看起来还凑活的借口,然后就准备用它堵住天下雪的嘴了,这会,他都暗暗地佩服自己太机智了。
“然后呢?”天下雪听着子云那话,然后可是回头很好奇的看了看黑板报上的哪些张贴的纸了,的确是没有子云的。其实昨儿她就发现了没有,而她是认识子云的笔迹的,扭扭捏捏的像是很害羞的蚯蚓爬的似的,走得是意识流,她想认不出来都太难了。
“然后?那个……,那个你得保证你要严格律己,宽以待我才行,绝不能再摧残我这祖国的小花朵了哈?”子云可是赶紧地向天下雪提出了自己的小小要求,只希望她能高抬贵手,别九阴白骨爪了,否则真受不了了。
“就你,还祖国的花朵?我看,你就是师院中文系里的一只狗尾巴草!快说,那你知不知道是谁给你撕掉的?该不是你自己干的吧?然后……然后,哼,想嫁祸给我是不……!不对啊,上官子云,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你找死是不是,本姑娘是那种想*死你这种小老百姓,还用的着这么曲折的手法吗?我一般都是直接打死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该真不会给小才子姬文说,是我给你撕掉的吧?你想逆天吗?怪不得他刚才看我神神秘秘的,你……你还我清白!”天下雪绝对的冰雪聪明,在哪自个琢磨着琢磨着,似乎就猜到了前因后果,只不过她那最后一句‘你还我清白’这话,太振聋发聩了,而且实在歧义的色彩比较多,这可引得教室前面的叶兰香、潇湘雨、楚楚、贺天然、文雅都齐刷刷的回过头来看得大惑不解了,而她们那眼神绝对的都是毫不犹豫地认为天下雪和子云在哪彼此耍流氓呢,因为她们这对冤家真的是纯粹的冤家,几乎每次凑到一块,就和两只小刺猬似的,看着对方一身的刺就很不顺眼,非要给对方拔下下来几根不可,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
“还…你…清白?老大,我都快被你*的跳进黄河里了,你还要我还你清白,你干脆*死我算了!别理我了哈,小弟已含恨而死!”子云脸皮虽厚,可耐不住叶兰香她们这么多人转过头来聚精会神、专心致志,还津津有味的看啊,所以他赶紧地脑袋一低,桌子上一趴,便是不言不语了。
“你……,上官子云你奸诈……”天下雪绝没想到自个那句玩笑话,可是引得那么多人兴高采烈的回顾,她一下子也是羞得不得了,赶紧地背过身,想避开那些看她绝对暧昧的可意会不可以传的眼神了,真是一群女生专心的围观的一个女生,那难堪,哎,真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子云帅哥,你在干嘛呢?”过了一会,等所有人回头又各忙各的时候,天下雪终于又满血复活了。不过,子云还是趴在自个桌子的书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副咬定桌子不放松的架势。
“学习呢?”子云回答的大言不惭。
“学习?你,就你这样的,趴书上?那你还不如吃了它呢?”天下雪听着子云那话,可是觉得他这是正步入找揍的节奏中。
“你不觉得学多学少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个学习的姿态吗?”子云这会还是一副羞于抬首的模样,不过自吹自擂的话可是说得自个脸一点都不红,绝对的脸皮太厚,机枪打不透。
“你少来这套了,没事的话,出去散步吧,我请你!”天下雪说这话的时候可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就出去了,完全没征得子云的同意呢。
“请我散步?这个‘请’字怎么用的这么清新脱俗呢?这……这无缘无故,夜黑风高的,请我散步?可我怎么觉得像是请我去踩雷啊?”子云这会抬起头看着天下雪自个先出去了,可是摸着自个的小脑袋想不明白了。
不明白归不明白,可子云自然知道是不可以放天下雪鸽子的,否则自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肝肠寸断了,这是个他真惹不起的主,太霸道了。
等子云匆匆出了教室,下到一楼之后,便看见天下雪正在那一楼大厅等着他呢。这会的她,黑黑的长发婀娜的直接散落在了腰间,与一身没到小腿的白色连衣裙,黑白配的正相得益彰,再加上她那张这会俊俏稍含羞的脸蛋,真是像夜下盛开的牡丹花,让人看着看着,都能醉了。
子云看着天下雪这实在绝美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的压力可是陡增了不少,而且想着自己果真是踩雷来了,毕竟这天下雪可是中文系十美人之首的‘玉面修罗’啊,还是天罗组织的大姐大,那认识她的人可是密密麻麻的和小蚂蚁似的一般多。这要是自己和她在这校园里转上一转,那还不得被多少纯情少年的眼神给杀的滴血不剩啊?
“子云,你干嘛磨磨蹭蹭的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刚才……,很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快过来啊!”天下雪可是不大明白子云这会心里在想什么,以为是他还是不大高兴自己刚才对他下手太重了呢。
“你是不会吃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可你会挖个坑埋了我,而且还是有意的,对不对?”子云说着这话的时候,可是朝着天下雪就走过去了,不过一副全副戒备的样子,明显,他还是对自己的前途未卜深感担忧,这天下雪绝对是一个管杀还管埋的主。
“哎呀,子云,你…这都被你看穿了,你真聪明!”天下雪听了子云那话,这会可是乐的要命了。她很喜欢和子云斗嘴,就是因为这厮的话里总可以让她找到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因为他永远不会按照套路出牌,他总是给她很多惊喜,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是她生命里的一个特殊,直到现在。
“我本来是挺聪明的,可老被你夸的跟朵喇叭花似的,骄傲的太厉害,现在才发现,额滴神呢,我还真是很聪明的要命呢,不服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子云在天下雪面前这次可是又得瑟了起来,终究是他觉得,陪天下雪散步,反正早晚都得死,那就早死早升天好了,所以从这就开始自吹自擂了起来。
“呵,子云,有的时候呢,觉得你吹牛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哈!”天下雪说这话的时候,可是一脸如沐春风的样子便出了大厅,而她真的打算是围着校园转转的。
“可爱?可爱不是形容小女生的吗?我堂堂正正男子汉,顶天立地大丈夫,天下雪,你……”子云很想好好驳一下天下雪的,不过,她倒是闪的很快,人已经跑出老远了。
东区的校园实在太小,以校门、教学楼、小花园、餐厅为中轴线南北最长也就不过五六百米,围绕这条中轴线的周遭便是铺着青石板路,若是下雨的时候,人走在上边倒是很有江南雨巷的那种感觉。路的两边都种着那四季常青的松树,高高的个子,每一棵都站的笔直,不过很拥挤,似乎它们倒不大介意,或许是挤挤更健康吧。
这会的夜色早已是华灯初上,只是那路边昏黄的路灯,明显的睡意朦胧,不想与这漫天的夜争锋,只把点点的光随便洒在了路上,便像是完成了差事再也不管不问了,就是往往来来的行人,它也懒得看得仔细,只是把人影拉的老长老长,像是扯起了橡皮筋一样。
子云和天下雪便是在这样的路灯之下,开始逆时针方向慢慢的踱起了步子,他们走的很慢,只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像是在找着可以契合的步点。
“子云帅哥,你为什么不问我,我为什么又回学生会了吗?”天下雪走在子云的右手处,她高高的个子其实和子云差不多高,这会她伸出双手聚拢了一下自己肩上的那长长的黑发,然后,便是松手又散了开来,那头发像是天女散花一般,在夜色的微风下轻荡的很飘逸。
“老大,你……该不会是想说,是为了专门对付我吧?也正好师出有名!”子云完全是随口回了天下雪那话,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他这话轻轻一吐,天下雪就呆在那不肯挪动半步了。
“你……,我说老大,逗你呢!生气了啊?可别啊!我想,你肯回去,是因为哪里肯定有你舍不得一些东西吧!”子云看着天下雪那这会突然沉默不语的样子可是觉得这女生的心思实在太难以琢磨了,刚刚还好好的,眨眼之间就大雪封山了,一脸的的不悦。
“你为什么不问我呢?一直都不肯问,非要我来问你,你才肯说。”天下雪还是站在那,嘴里轻声地说着这些似乎只有子云和她自己才能听得清的话,显得情绪上很低落。
“我原以为,你要是肯说就自然会说,你若不想说,我问了也会不说。我是不是太木头了啊?”子云真的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不知道该把眼前的这位姑娘到底归到自己身边人的哪一类才好,很明显她不仅仅是同学,可是她也不是单纯的朋友或好哥们。她就像是一个对他来说也很特别的人,特别到可以因为她难过而自己也会不快乐的境地。
“你老是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其实,你很……”天下雪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没说的话,她像是拼命一样才刹了住了,因为当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子云没有再回话,只是扬起头看着天上开始闪亮的星星,他想找到一颗最耀眼的,因为很多时候,他想过许多次,如果可以选择做天上的一颗星星,他永远不要做最耀眼的那一颗,因为他不需要万众瞩目,他需要的只是默默地闪亮,或永不闪烁,只要默默地前行。只是他忘记了,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身边终究还有哪些关注他的目光,还有那些关注他的人。一个人走的久了,便不再觉得孤单,子云似乎早已习惯了那样的独自行走,而忘了身边的风景。只是他忘了,关注他许久的人,也希望得到他的一份回应的关注。
“我……,今儿心情不好,所以想走走,谢谢你陪我!子云,其实你真的很好,你没发现吗?”天下雪明显是那种聪慧无比的女子,她能感到子云的那种局促,所以她又开始迈起了步子,也开始再次打开了自个的小嘴巴,准备用另一种心情和子云对话了。
“你想夸我,就直说啊!哪用的着这么扭扭捏捏的啊,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哈!”子云自然是看得出天下雪的心情不好,而自己既然是陪她出来散散心,自然是不能把气氛弄得太糟糕了。
“夸你?你脸皮可是真厚啊!”天下雪这次要不是看在子云还有继续陪她散步的必要,否则又是手脚并用的招呼上了,这姑娘果真的是和王叶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脸皮是厚,可我承认啊!好吧,我脸皮厚,那请问老大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身材走形了,所以倍感不悦啊?”子云这会可真是从上到下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天下雪,她身材还是很好,充满着青春的气息,但是子云的小嘴怎肯实事求是呢。
“你……,你看什么看,色狼,大色狼?没见过美女啊?有你这么看的吗?”天下雪这会可是被子云这么近距离的看了又看,可是真不好意思了,对着子云就是一阵河东狮吼。
“色狼?大姐,丑女不让看,也就罢了,美女也不让看,你这还讲不讲王法了啊?同志间的纯洁友谊还要不要了啊?我们还是不是好哥们了啊?”子云对着天下雪这恨不得要吃了他的模样,可是严重抗议了,都说美女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怎么这风景还不让人看了,太没天理了。
“谁跟你是同志啊?同志?呸呸呸,上官子云,你要死是吧?谁和你是同志啊?贾不假、龙城、项少羽还差不多!”天下雪这会可是在那对着子云说着说着就张牙舞爪了,明显她觉得还不解恨。
“哎哎,你一大美女,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啊?中文系的美女不都该是‘窈窕淑女’吗?你这分明是水泊梁山的……,啊……”子云没有把话说完的机会了,因为天下雪的小爪再次亲临他那只反复遭受摧残的小胳膊了。
“‘窈窕淑女’,我当然知道,可‘君子好逑’不是你当色狼的理由啊?我是水泊梁山的什么?母夜叉是吧?哼哼,子云帅哥,没想到一个暑假没见,你这思想境界滑坡的这么厉害啊?社会主义还要不要建设了,还要不要奔小康了啊?你就是社会主义的大毒草,你……”天下雪这会可是发挥了她无与伦比的口才了,把子云直接归入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老大,不至于吧?我不就是说你身体走形了吗?你老能不能轻点啊,好多人都看着你呢?”子云可是被天下雪敲打的厉害了,所以这会要严重抗议了。
“哼,现在你知道好多人看着了,刚才干嘛了?不过,我是不是真的胖了啊,子云?”天下雪敲打了子云一会,可是突然就住手了,然后双手叉腰还真的就比划了起来,似乎还真是一个暑假回家胖了不少回来。
“胖了也没事啊,看我,怎么吃都吃不胖!哎,可怜呢!”子云这话说得真是真心话,不过,这话在天下雪看来,前半句是欠揍,后半句是炫耀,更是欠揍。
“去你的吧,你真不知道有多少那女生羡慕你那瘦瘦的和永远怎么吃也长不胖的身材吗?不行,我要减肥。子云帅哥,要不我们去跑步吧?”天下雪绝对的是心血来潮,而且其势,一发不可收拾。
“老大,我们不是要散步吗?怎么变成跑步了呢?还有你这裙子和这双高跟凉鞋,你真忍心折腾它们?”子云可不傻,他才不要跑了,大半夜的去*场跑步,那才是惨绝人寰呢,要知道*场上好多情侣在散步、聊天呢,它们这两个一进去跑上几圈,那还不得惊起一滩鸥鹭啊。
“那,哎,好吧,那今儿就多转几圈吧!”天下雪看着自个的长长的裙子和高跟凉鞋可是无可奈何了,还真不适合运动呢,但是她立马决定多转几圈了,沿着围绕教学楼、小花园、餐厅的那条青石板路。
子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晚上的经历,什么叫下定决心的女生心如磐石,那绝对就是天下雪这样的。一圈一圈又一圈,子云到了最后,觉得再绕下去自个都要得恐惧症了,可她还是坚持不懈,而且那张呱呱的小嘴一路之上就没停过,而子云只有做绿叶的份。
整整十一圈,子云是记不得转了多少圈,但是天下雪记得,只是她最后说了一句话,却是让子云又有些凌乱了。
她说,曾经有一个人陪着她,在这条路上顺时针转了十圈,那就像是一个轮回一样,让她深深地陷了进去。而这次,她很感谢子云陪着她走了十一圈,逆时针,十一圈后,她又回来了,而且重新了开始。
十一圈,子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姑娘带给他的这个永恒的记忆,也永远忘不了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是那么的动情,那么的专注和决绝。她终于决定要放下一些东西,一些人了,然后在这浓浓的夜色之下述说着自己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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