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对于柳依依那张看来绝对是为所欲为的小嘴,现在只能表示无奈了,甚至他都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他遇到的这几个女生,她们翻脸就和翻书似得,快得很,让他实在应付不来,天下雪是这样,龙香是这样,眼前的柳依依也是这样。
子云一边走着一边胡思乱想着,而身边的柳依依也难得的保持了与他很契合的沉默,两人朝着状元府的方向走去了,谁也没说话,但谁也没觉得尴尬,两人似乎都在梳理着自个的小小情绪,但都不想再有所表达。
不出子云意料的结果,当他们进了那状元府小店后,那老板娘首先向子云投来的依然是很有些鄙视的目光,她似乎都恨不得向子云直接扔手榴弹了,盖得还是子云同学最近来她这店吃饭太过频繁,而他身边的女生轮换的太快,像龙香、天下雪,还有现在的柳依依,可都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呢,而再想让老板娘对美女身边的子云同学视而不见那也是不成了。她只觉得子云这绿叶做得简直是要造反了,身边的红花轮番的换,真是不知这如今的姑娘们是都傻了呢,还是眼前的这个小子的确像毒药一样,让他们这些小女生喜欢得没治了。
子云对于老板娘的不悦,自然是不言不语的装傻了。菜是柳依依点的,一份尖椒肉丝,一份木耳炒肉,俩碗米饭,再加一份玉米羹。子云肯定是她点的东西没意见的,因为他对吃的东西真的没什么讲究。
这会店里没有其他人,或许是雨下的太大,再加上还没到下课吃饭的时间,所得显得很是清静。老板娘给他们满上了茶水后,便到厨房忙活去了。
“子云,还要不要再喝些酒啊!”柳依依这会可是双手托着小下巴很得意的就问起了子云,而那眼神可是很有挑衅味道的。
“下午还有课呢,还有,就我这酒量根本不是你对手好吧,我就不献丑了。”子云自然是不肯喝了,他本来对喝酒也没什么特别爱好,更不想喝醉了,让自己难受。
“哈,是嘛,真不喝了呀?听说,上个星期天你们去滹沱河玩了,你该不会在哪里也喝多了吧?不过,很羡慕你们啊,能一起出去玩,多有感觉啊!”柳依依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半脸的挤兑子云,半脸的羡慕呢,似乎,她对不能和他们一起出去玩深表遗憾。
“在哪没喝多的。不过那边风景还好,只是田园风光让人想家呢!”子云看着柳依依那可怜兮兮的样,可不敢把去滹沱河玩得不亦说乎的事渲染的更加扑朔迷离了,要不,眼前的这位姑娘还不知道要闹那样呢。
“是嘛。雪姐本来想叫我去的,不过,哪天正好有事就没去成,好可惜呢!我看你们拍的那些照片了,真是羡慕的不得了,下次再出去玩,可一定要叫上我啊。对了,这个星期,你准备去哪玩啊?”柳依依又是一番羡慕的表达,然后可就是想知道子云这个星期六、日的打算了,因为她也真的想出去转转了。
“还不知道呢。想着,要是没别的事,想去奇村*湖看看那边的龙泉寺和文殊禅寺。最近也在看一些古建筑方面的东西,想去那看看呢!”子云想了想,这个星期确实是想去那边转转的,顺便放空一下心情,毕竟最近几天有些事缠绕的他有点喘不过气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块去啊?我很信佛呢,一直想去祭拜一下这里的神灵,可人生地不熟的,怕自个一出去就走丢了回不来了!要不,星期六一块去啊,再叫上雪姐,还有你的那个十九班的小姑娘,是叫龙香是吧?”柳依依这会可是说得兴奋了,虽然她比子云他们早一年,不过因为因病休学了一年,再加上本来就是外地的,所以对于忻州本地可是真的很不悉,但是一颗好玩的心似乎是女生们所共有的。她听子云那么一说,自然是也想出去放放风了。
“嗯,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天下雪和龙香怕是都去不了了,她们这星期肯定都要准备迎新晚会的节目排练呢,忙着呢,哪有功夫出去玩啊。再者,上个星期刚出去撒过野,怕是没有人愿意再出去了哈!还有,你真的是信佛的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子云其实最开始的打算是自个出去转转的,因为一个人,总是随心所欲的方便。不过,看着柳依依那一脸热诚的样子,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因为他实在也找不出拒绝的借口来。不过,对于柳依依说她自个信佛这件事,那他可是打死一百次也不信的,因为就在刚才,她点的两个菜可都是带肉的呢。信佛的人也吃肉,难道佛教徒自我进化了?子云总是觉得怪怪的。
“那真可惜呢!不过,帅哥你不是还有美女我陪着嘛?说好了啊,要是这星期六没事,一块去啊!至于我信不信佛,这个根本不是像不像的问题好不,这是绝对是、还是肯定是的问题。”柳依依可是对子云怀疑她不是纯正的佛信徒有些义愤填膺了,要不是老板娘这会正把菜给端上来,她肯定又要爆发一下小脾气了。
“信佛的美女也喜欢吃肉啊?这个真是让我这样不信的佛的人很为佛祖担忧呢!啊……,当然,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在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嗯,开吃吧,为了你们家佛祖,你可多吃点肉呢!他吃不到的,你替他吃好了!”子云自然还是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样子,只觉得柳依依在吹牛,看她上次一块吃饭的时候,吃肉比吃什么都欢,他才不信她是信佛的人呢。大白天的忽悠鬼呢,子云自然不信。
“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损头上一片天。子云帅哥,人是不可貌相的,神是不可妄自揣摩的,佛祖是不可随意开玩笑的,信不信由你喽!吃肉的人未必不信佛,不吃肉的人也未必善类,你说对吗?还有,你不信佛那你信什么?马列主义?还是共产主义?”柳依依这会可是话说得端庄肃穆了,而那言辞里也尽是包含着禅意,她似乎在向子云证明着自个真的是佛家弟子,不过不是一般的佛家弟子罢了。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过面壁九年图壁破啊!信你了。我不信佛,也不信组织的那一套,我信的只是自己和身边的亲人朋友,因为他们真实可靠!”子云摸起筷子可是准备开吃了,桌上尖椒肉丝辛辣的味道刺激的他食欲大开,他现在一脸吃货的样子,不用说,柳依依也能看出来,他绝对不是和佛有缘的人。
“你们男生可都是吃货呢!记得大一的时候,班里去聚餐,结果,男生那桌上一个菜就光一个,到了最后,全光了,弄得女生们都不好意思再吃了。最后,还是女生们每桌给他们匀了几个菜,哎,你们啊,就那一次,就让我记忆深刻,很无奈的记忆呢!”柳依依手里拿着筷子,可是很小心地挑了一根肉丝,然后,轻轻地放到了嘴里,慢慢地咀嚼而下,像是在细细品味一种美味。不过,吃完后,可是对男生们吃饭不雅、不和适宜的品行大举讨伐了起来。
“这个……其实蛮正常的哈。人不说了吗,女人也是半边天,你们女生占了半边天,吃饭吃的优雅,让人看着赏心悦目的像道风景,但是男生们的那半边天,你总也不能要求的想你们一样吧,要不然,这整个天空会多寂寞啊,都是一样的。你说的,不损头上一片天,其实可以通用到好多地方的,男女生吃饭也是一样,你们守着你们的那边天温文尔雅,男生放肆着自己的那半边天,有些让你们看着不可理解和癫狂,但是这样的天空才会是五彩缤纷的,对吧?”子云显然扯得有些远了,不过,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任何不合理的地方,他都能找出一些歪门邪道的理由来给解释一下。因为,他相信一句话,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哈,子云,真没想到你这发散思维还真是不同寻常呢。或许,你说的对吧,就像今儿下雨一样,明媚温和的天大家都喜欢,但是连绵的雨,却也是有她存在的必然,不损头上一片天,或许,是让我们更要顺应所有的现实,然后自然而然吧。不逆行,不强求,就会让头上的一片天,保持着该有的纯粹和蔚蓝。”柳依依被子云那么一侃,自个也是一番唏嘘了,似乎在那一瞬间,她自个想通了一些东西。顺其自然,或许,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也是最好的结果。
“对了,子云,忘了问你了,今儿看教室黑板报上的张贴的那些纸,怎么没你的呢?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可也是听人说,没你的哈!”对于柳依依说得那话,子云只是点头表示赞同了,不过,依依同学今儿的话匣子一打开,似乎就有关不上的意思,可就是接连发问,想问个为什么了。
“那个,我……,你能保密吗?”子云这会真觉得柳依依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自个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但是他总觉得,要是他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眼前的这个姑娘没准一下子就华丽的转身变成福尔摩斯要给他推断一下了,他可不想那样,尽管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保密,这自然是没问题的,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自己给……”柳依依就是柳依依,答应的干脆,还做了个撕扯的手势,似乎她早就料定了一般,肯定是子云自己扯下来的,要不然,其他同学才没那么无聊呢。更何况这次那些纸上写的东西,简直是五花八门,子云的根本不算出格,就是那些话,有些让人看得心疼罢了。
“你……好聪明啊!是我自己扯的,我觉得我的不大适合放最中间吧,一看笔迹就是我的,这不是让我很难堪嘛!眼不见,心不烦,所以才下手快,免得被人笑话了哈!”子云这会自然是借坡下驴了,虽不是自己干的,但是自己承认了,也不会没人信,终究只是一件小事,至少子云是这么认为的,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横生太多波澜。
“哈,我猜就是你,除了自己撕自己的,谁会那么无聊撕别人的呢?对了,你还记得你跟的谁的那心愿贴吗?写的什么呢,说来听听?”柳依依这会可是来了兴致,最近几天发生的事,似乎她都想从子云这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你先说,你写的用的什么纸,写的什么内容?我可不想听到美女你说,你用的是粉红色的纸笺,还有淡淡的香味,更不要告诉我,你写的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几句?”子云自然是记得那张粉红的纸笺的,在众多的纸张中显得很典雅高贵。
“当然不是了,那你跟的内容是什么呢?‘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那个原来是你跟的啊?我就说嘛,一般人也不会跟成那样的!”柳依依可是说得有些失声了,而子云可是有些受惊了。
“那该不会真的是你的吧?这也太巧了,你不刚才还说,那纸笺不是你的吗?你这算是……”子云很想说,你这绝对是骗子的行径,不过,他没敢说出来而已。
“那……,我说过了,不是我的。我在教室看的时候,就只有哪一张粉红色的纸笺,自然是特意的看了下,因为也很喜欢那两句话,所以就记得很牢了啊!你这什么眼神啊,怎么,怕我忽悠你啊?姐举头三尺也是有神明的好不?”柳依依这会可是真的举起右手就要发誓的样子了,一副就不是我的样子。
“是不是都没关系的,当时就觉得写的那句话,稍有些悲观罢了,爱情,想着,不该那么辛苦吧!”子云无奈一笑,便是低头喝了杯水,让自己先淡定一下。
“你跟的挺好的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最该珍惜的时候,最要珍惜。最该跨出一步的时候,一定不要退缩,或者,不要待在原地不动。因为谁也不知道,一个转身,或者,一个闭眼之后,是否还能看到彼此。”柳依依这话说得有些动情,似乎真的触动了她的心事。
“老大,干嘛说得那么沧桑呢!青春放歌须纵酒,人生得意须尽欢,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哈!”子云自然觉得柳依依的情绪稍有些低落,所以赶紧地出来救火了。
两杯一撞,便是一饮而尽。此后的过程便是两人聊起了其他事,自然,子云把大一时班里的奇闻异事向柳依依一一道来,中间虽然用了不少夸张的手法,但是柳依依却是听得信以为真,这倒是弄得子云很不好意思造假造的太厉害了。
两个人在哪聊得很开心,也吃得很满足,而等他们结完账,出了状元府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下来,而西天的长空之上,正嵌挂着三道彩虹。
子云和柳依依都对着那三道彩虹,使劲的揉了揉眼,老是觉得自个看错了一样。但是他们真的没有看错,西天之上,三道不完全重合的彩虹就悬挂在西天,让人看得实在不可思议。
而这会整个的天空唯有西方露出鱼肚白,其它方向还是有些阴郁,不过,那色彩艳丽的三道彩虹让人直觉的它们的存在照亮了整个天空,就像是一根小小的蜡烛,明亮了整个暗暗的黑夜。
“真漂亮!风雨之后的彩虹,原来,是阴暗的云,暴烈的风,连绵的雨,一起酝酿出来的美景哈!”柳依依已经是拿出手机拍起了照片,这样美的彩虹,她已经好长时间不见了。
“只能说,上帝真的很奇怪,但也很公平。他让你经历了多少的困难,也会让你收获多少的东西,关键是,你愿不愿意去承受那些苦难,还有没有勇气去伸手摘取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子云同样是由感而发,他抬起头望着那耀眼的三道彩虹,又望了望头上的这片天,柳依依说得没错,‘不损头上一片天’,因为那里有最美的风景,在风雨之后。它那么大,一定可以包容下所有仰望它的人的委屈、悲伤,抑或,欢乐!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