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审计人员按时进驻监狱履行审计职能。(
妖精的独步舞)为了表示对审计人员的重视,监狱接待部门在胡禄柏的要求下,不仅在餐饮和住处方面接待规格比以往高一个档次,连接待人员也挑选“精兵强将”,不准有丝毫懈怠和怠慢。胡禄柏知道,这个审计师事务所虽然是个不官不民的机构,但他们出具的审计报告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更何况这次是来者不善,矛头针对性不言而喻。所以,他亲自参与审计人员工作场地和食宿安排,随时了解审计人员的相关情况。
“欢迎欢迎,非常欢迎各位莅临我狱履行审计职能,我代表我们班子全体成员先表个态,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审计部门的工作,各位不论工作上或者生活上有配合不到位或者招待不周的,你们可以直接找我,我保证会让你们满意胡禄柏又把在座的领导班子成员和财务科、审计科、办公室等相关部门负责人一一介绍一遍,被介绍的单位唯独没有后勤生活卫生科的人。
头天晚上,财务科和生活卫生科的两位科长谁都没有正常下班,俩人在监狱长胡禄柏的办公室现场办公,任务就是把三年来代表胡禄柏给上级领导和部门送礼人和知**列成名单,然后一一进行排查。(
名门弃少)这种怕见光的事本来知道人就很少,所以,很快就把重点怀疑人落在了四监区三分监区方宏斌身上。
当天晚上,胡禄柏以巡视各监区的名义直接来到四监区方宏斌所在的分监区。他那瘦高的个,弓着个腰,像个大虾一样直奔方宏斌的办公室,恰巧这个时候白玉田正在给夜晚前来深监的方宏斌倒水,方宏斌见胡禄柏突然推门进屋急忙站起身来,没等说话,被胡禄柏一个手势给制止住了,“你怎么在这儿?”胡禄柏问手里端着水杯的白玉田。
没等白玉田回答,方宏斌替他解释说:“他是新来的杂工
“杂工?”胡禄柏用疑问的口吻复述一句,接着用话刺激白玉田,“一个堂堂监狱长,现在给一个指导员倒水,心里一定很不平衡吧?”
“犯罪就要付出代价,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必须面对现实白玉田不卑不亢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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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禄柏对白玉田说的“我们”俩个字非常敏感,他纠正道:“是你必须面对现实,不是‘我们’
方宏斌赶紧解围说:“白玉田,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说完,他赶紧给胡禄柏让座,亲自给他沏茶。方宏斌一边沏茶一边琢磨,“监狱长孤身一人夜晚来到监舍,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他怎么想起到我这里?”
胡禄柏望着白玉田的背影,本来从白玉田入监那天开始就对他心存疑虑,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能不使他把白玉田这个十分精明的人联系起来。他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一个接着一个疑问不停的在他的大脑里闪动,他问方宏斌:“这名犯人为什么刚来就让他干杂工?”胡禄柏不希望白玉田这颗摇钱树掌握在别人手里,更不希望白玉田与方宏斌有过多的接触。
“我不知道,这事儿您得问乔队长方宏斌心想,分配人的事儿何时轮到过我?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本来就没什么好活,有几个好点的位置,除了领导戴帽下来,再就是“乔老爷”自己控制,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
“你现在给他挂电话,让他立即过来见我胡禄柏最近心情不好,正想找个地方撒撒气,恰巧找到了出气点,这回一定得好好发泄一下。(
贵族学院的冷酷公主)等方宏斌挂完电话,胡禄柏问:“这个白玉田在这儿干多长时间了,他的表现如何?”
方宏斌实话实说,“来这儿不到一个月,表现还不错
胡禄柏不希望这个时候有人为白玉田说好话,他对这类问题不感兴趣。胡禄柏接着又问:“他每天和谁接触多一些?”
方宏斌觉得监狱长今天好像专门是为白玉田的,而且是来者不善,看来白玉田要倒霉了。他回答说:“跟他接触比较多的就是跟他一起分来的庞道琪方宏斌在故意敷衍,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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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的是他跟我们干警胡禄柏没有轻易放过这一问题,特意明确一下。
方宏斌心想,“他究竟想要了解什么,为什么一会儿对白玉田感兴趣,一会儿又对跟他接触的干警感兴趣?不管他对什么感兴趣,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事于是,他比较婉转地回答道:“他的工作特点就是为分监区的干警们干些杂活,犯人里面他跟干警接触最多,每天都跟干警接触
尽管胡禄柏对方宏斌的回答很不满意,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他接着问:“最近他跟监区以外的人有过接触吗?”
听胡禄柏这么问更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方宏斌没有把前些天刘春生见白玉田的事说出来,他想,想当年自己就是被他这样没事找事从后勤整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的。思考片刻,回答道:“没注意他与外人有过什么接触啊!监狱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告黑状,把审计部门都招来了。(
总裁专属·宝贝,嫁我吧)我觉得这个白玉田有些不地道,过去从来没有这类事儿,自从他来之后,这种事儿快成家常便饭了他喝了一口茶,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哼!他也太小看我胡禄柏的能量了,我若没有一定的根基,能在这里扎根这么多年?上面若没人给我透漏风声,我能这么快知道消息?”
方宏斌明白胡禄柏是在敲山震虎,再给自己下麻雷子,为了判断这件事是否与自己有关系,他试探性的问,“他来这里没多久,他能告什么黑状?再说了,他告您的黑状,他又能得到什么?”
是啊,这个问题胡禄柏也曾经多次想过,尽管想不通,但他这种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而且他又是特别相信自己感觉的人。他没法回答方宏斌的问题,只能避而不答,另转话题,“你没有跟他唠过你在后勤时期一些事情吧?”
方宏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他来这里的主题呀!他刚要否认这件事情,这时,乔队长满头大汗闯了进来,他刚要皮笑肉不笑的跟胡禄柏打招呼,被胡禄柏没好脸色的制止住了,“你出去,在外面等着乔队长吓得赶紧退了出去,规规矩矩站在门口。这个乔队长在整个监狱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一个人,就是这个监狱长胡禄柏,因为,很多领导都反对他的这套管理模式,只有胡禄柏默认他的这套做法,用胡禄柏自己的话说,“没有洼地,怎么能显出丘陵?没有令罪犯恐惧的地方,怎么会有施展权力的效能?”所以,很多人反映他的问题,最后到他那里全都不了了之,乔老爷的大名就这样被传遍开来。
方宏斌见胡禄柏还在等待自己的回答,他便矢口否认说:“瞧监狱长说的,我怎么会跟一个犯人说那些事呢,再说了,我那个时候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说最好,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即便逢年过节给上面领导送些礼,这也都是社会普遍风气,又不是把钱揣在自己腰包,你说是不是?”他见方宏斌点了点头没吭声,接着又说:“不过,尽管如此,这类事还是遮掩点儿好,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胡禄柏觉得该说的都说了,这颗“炸弹”基本就算排除了,为了把握起见,他朝门外喊了一声:“你进来吧!”
乔队长忐忑不安地站在胡禄柏面前,哆哆嗦嗦问道:“监狱长有什么指示?”
胡禄柏扳着脸质问道:“什么指示?你乔老爷还用得着别人指示,我看你说的话都快成了这里最高指示了。我问你,白玉田是你叫他干杂工的吧?”
“是我乔队长没有否认,心想,安排一个犯人干什么活难道我一个分监区长没这个职权吗?
“‘是我。’说得多轻松,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胡禄柏瞪大眼珠子训斥道:“说你没头脑,没素质,你还不服气。你知不知道白玉田曾经当过监狱领导?”
“知道,不就是当过监狱长吗,到我这里他就是一个罪犯
“你既然知道他现在是一名罪犯,那你为什么还让他刚来就干杂工,你就没有想过影响吗?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是不是,你若不想干,我马上可以换人胡禄柏对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很是生气,说完威胁的话,瞧了瞧方宏斌。
方宏斌感觉他刚才是敲山震虎,现在又想杀鸡给猴看。他没有吱声,装成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乔老爷是个从不为别人担事儿的人,听监狱长要收拾他,便把宋干事递了出来,“是监区宋干事让我关照他的,都在一个监区,我又不好驳他的面子他见胡禄柏的表情更加难看,马上又说:“监狱长,您说吧,您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胡禄柏站起身,声嘶力竭地说了句:“我让你叫他立即去车间劳动改造背着手趾高气扬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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