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璧洲一直看着费玲珑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转过头来,道:“这几天真是把费姑娘累坏了。(
灵域)”
“你那儿连个人手都没有了?竟然找个外人做那么重要的事。”钟嘉南不冷不热道。
“费姑娘怎么能算外人呢?她可是老爷子最信任的人。教中弟子都喜欢她,她的话比我的命令还管用。不信你问煜尧。”
唉!钟嘉南暗暗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喜欢费玲珑呢?可是……这几天总能见到费玲珑和辜璧洲出双入对,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寒玉庄好像又有什么新的动作,据探子来报,近来有很多江湖门派出入寒玉庄,恐怕要对我们不利。”辜璧洲不再说笑,一本正经道。
钟嘉南也打起精神,道:“宋青浦前一阵子在江南举行了一次武林大会,污蔑本教勾结邪魔外道霸占寒玉神卷。看样子,很多门派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殿下夺爱萝莉往哪跑)我想此事还是要澄清得好,但关键是玄玄门突然在江湖中失踪,当日唯一知情的上官秋盈也已经不在人世,此事恐怕破费周折。”
“寒玉庄在江南固然是一呼百应,但在中原,我们星月教也有很多同盟。他们既然可以召开江南武林大会,我们何不也召开个中原武林大会呢?届时邀请中原各大门派,将此事说明清楚。以星月教七十年的声望,难道他们会不相信我们而相信宋青浦么?”
“话虽如此,但是上次和寒玉庄一战,连蜀中唐门和霹雳堂都被他们收买了,中原武林有多少人和他们勾结也未可知。”
“寒玉庄连天香堂和夜冥坳都找来了,他们又怎么敢以名门正派自居?江湖中人人都知道天香堂和夜冥坳俱是江湖中极邪恶的组织。”
钟嘉南点点头,道:“召开武林大会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传令下去,今晚酉时正在议事厅开会商讨此事。”
辜璧洲领命后离开。钟嘉南重重叹了口气,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想了想,决定去看看钟煜尧。(
近身特工)
骄阳炙烤下的练武场一片白晃晃的。钟煜尧(拾儿)的小小身影在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汉中间显得特别惹人怜爱。尽管天气炎热,钟煜尧还是很认真地一招一式地练着,武师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其他的弟子有的自顾自的练武,有的对拆招式,也有几个偷懒的躲在场外的树荫下看别人练功。钟嘉南远远的站着,不想惊动场上的人。守在外围的侍卫因为接到教主的指示也没有通知武师们。突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高叫道:“拾儿,真棒!”
钟嘉南心里一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费玲珑呢?他有些心慌地四处张望,竟真的看到了费玲珑的身影,她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居然就躲在那几个偷懒的弟子乘凉的树荫下。而那几个偷懒的弟子竟然跟她说说笑笑,不知道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情。
钟煜尧练完了一套剑法,朝费玲珑咧开嘴笑着。武师上前跟他指点了一下,他就又开始练习。
费玲珑看了一会儿,一名弟子送来了一个食盒,费玲珑笑眯眯地说了几句,打开食盒,取出一只小瓷碗,走到场中央。(
青丝笑语罗裙)钟煜尧停下动作,接过费玲珑手中的碗,一口气便喝完了。费玲珑又拿出汗巾给他擦去脸上和脖子里的汗。钟嘉南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想起沈绣君来。倘若沈绣君还在世,煜尧该是多么幸福的孩子!不过现在费玲珑正在扮演着一位母亲的角色,煜尧在费玲珑的身上感受到的母爱或许并不比在母亲身上所感受到的少吧。想到这些,他心里更难受了。如果有一天费玲珑嫁了人,煜尧会伤心难过吗?如果有一天费玲珑和别人生了儿女,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关心爱护着煜尧吗?这些问题虽然有些无稽,但钟嘉南就是忍不住地想了又想。他很烦恼,他想上前大声告诉费玲珑,不要对煜尧太好,不要让煜尧对她太依赖,那样终究会伤害煜尧的。作为父亲,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到这样残酷的伤害。
钟嘉南匆匆走到那棵树下,有人发现了他,大家顿时慌乱起来,几个偷懒的家伙赶紧跳到场地上练功。费玲珑呆呆地望着这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灵,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有话要跟你说。”钟嘉南沉声道,然后转身在前面走。
费玲珑赶紧跟上去。(
剑凌九界)两个人在一处僻静的树丛旁站住,这里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费玲珑心里很慌,不知道钟嘉南要跟她说什么,还找这么幽静的地方,难道他想告诉她他已经喜欢上她了吗?那她该怎么回应呢?满口答应,还是先摆摆架子,难为难为他?费玲珑心里像有一群淘气的小鹿在蹦蹦跳跳,让她心神不宁。
“费姑娘,你山上已经有好几天了吧?”钟嘉南的声音低沉悦耳,让费玲珑听得很舒服。
费玲珑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道:“希望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麻烦也谈不上,不过这里终究是江湖,都是粗人呆的地方,费姑娘恐怕也觉得和这种地方有些格格不入吧?”
费玲珑心里一紧,立即察觉到钟嘉南话里的意思,他分明在下逐客令。“钟教主,是不是我让大家感到不痛快了?”
“没有。(
嫁给总裁不好玩)”钟嘉南很干脆地回答。
“那么钟教主的意思是……”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费姑娘,这里并不适合你。”钟嘉南说道,心里却难受得紧。他知道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直接告诉对方她不受欢迎。这绝不是一个有教养的男人该做的事情。
费玲珑的眼泪顿时下来了,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风把眼睛吹疼了,她就想流眼泪。
“我明白了,我会尽早离开这里的。”费玲珑吸着鼻子道。说完,起身就跑开了。
整个晚上,钟嘉南都在议事,虽然有些事情并不需要马上做出决定,但他还是拖到很晚,以至于与让大家都感到异常疲惫,心情沉重。直到过了亥时,钟嘉南终于放大家离开了。他估计这个时候费玲珑已经睡下了,可以避免再见面的尴尬。
刚走到深园门口,管事菊嫂就一脸沉重地道:“教主,小公子一直在哭。”
钟嘉南吃了一惊,道:“煜尧怎么了?他不舒服吗?”
“不是。小公子下了晚课回来找不到费姑娘。他之前每天都会在睡觉之前和费姑娘玩一会儿的,可今天找不到费姑娘,他就哭,哭得好伤心,谁也劝不住。”
“费姑娘呢?”
“费姑娘走了。”菊嫂道,“中午饭都没有吃就下山去了,说家里有要紧的事情。小人这么跟小公子说了,可小公子就是不相信。”
钟嘉南心里一沉,往钟煜尧房里去。屋里还隐隐传来微弱的啜泣声,钟煜尧单薄的身子趴在桌子上,旁边的侍女愁眉苦脸,不知所措。
钟嘉南挥退下人,道:“煜尧,哭什么?”
“你是坏人!坏人!”钟煜尧突然跳起来,哭喊着。
“放肆!谁教你这样说话的?”钟嘉南怒道。
“玲珑姐姐是你赶走的,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你和玲珑姐姐说过话,后来玲珑姐姐就哭得很伤心,然后她就走了。他们说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钟嘉南吃惊地发现钟煜尧从来没有这么流畅地说过这么长的话,不由得一笑,道:“儿子,嘴巴变厉害了。”
钟煜尧丝毫不觉得高兴,怒冲冲地瞪着父亲,眼眶上还沾着泪珠。“我要玲珑姐姐,你把玲珑姐姐找回来。”
“玲珑姐姐不是说了吗?她家里有要紧事,她得回去。这里又不是她的家,她也不能总住在这里吧。”
“这里是她的家。爷爷说过的,玲珑姐姐本来是你的新娘子,是你不要她了。”
钟嘉南脸色大变,这个孩子到底还知道些什么?那些人都告诉了他什么?
“爷爷还说什么啦?”钟嘉南沉下脸道。
钟煜尧被父亲的脸色吓住了,胆怯地望着他。
“爷爷还跟你说什么了?你都告诉我。”
“爷爷……爷爷说……玲珑姐姐以后可以当我妈。爷爷说,要是让别的女人来当我妈,我会被欺负的。”
钟嘉南简直哭笑不得,摸着煜尧的头,说道:“爷爷哄你呢。你是我儿子,谁敢欺负你?”
“可是我想要玲珑姐姐当我妈,玲珑姐姐身上好香好软,我喜欢玲珑姐姐。”钟煜尧含着泪道,声音软软的,仿佛在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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