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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诡道也。(
风流神仙混官场)
但是,点将台上,除了青洛自己之外,没人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过,青羽苍无异议,青谲无异议,连皇帝也无异议,那些臣子、将领也只得三缄其口,免得惹人嫌。
青洛点的副将是从前征南将军诩罗殇的部下,诩罗殇战死后他被提拔为平川中郎将,如今又升为平川武将军,三王爷定国公代皇帝为他亲理铠甲,青洛身为正统帅却像没事人一样犹自穿着墨染锦袍观礼。
平川武将军董摄跪拜了皇帝后,愣在青洛面前,不知该呼“将军”,还是该称“六殿下”。
青洛莞尔一笑,把早就备好的玉虎符放进董摄手中,董摄大惊,忙惶恐地跪下。
青洛淡淡道:“三十万大军,你只管一路向南杀去,声势越大越好,我不与你同行,到时自然有人在中间联络。”
董摄侧头觑了眼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太子,万般无奈疑惑地郑重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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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轩辕国境内有一支雇佣了正规护卫的商旅队伍开始向南进发,兽皮、棉花、药材都是他们的贩售之物。中途入旅同行的人也逐渐增多,及至坝寨这一内有九环河道、外有高寒雪山的大城,此队伍已壮大到上千人。
经守军盘查,所有护卫被允许驻扎在城北河畔,商团的核心成员可进城交易,城中不乏有慕安公子之名而来的南夔国商贾,连续几日内坝寨的金银流动量终于惊动了城中主官和总兵。
青洛自然不会等到他们来找,一早便备以大礼奉之,此二人见了重礼越发眉开眼笑,连连称赞安公子有商圣之风,并允青洛可带着商队从城中穿行,不必再去城外绕道。青洛谦恭推托不下,又送上数箱金银,答应在城中过完祭山节聊表敬意后再继续南行。
祭山节正值朔月,满城灯火辉煌后是疲倦的酣睡,黎明前,黑暗正盛。
三支悄无声息的烟花腾空,驻扎在城北河畔的护卫队用暗藏的铁爪锁登城,打开了那扇能令南夔国覆灭的大门,城门守军匆忙集结,与这暗夜中陡生的魔鬼拼杀。
一万和一千数量悬殊立判,虽然守军失了先机,却也并未真正如临大敌。(
网游之奸商遍地)然而短短几刻钟,大地似有一瞬颤抖,继而城外涌来连成一片的火把,从云胭一直跟随商旅在暗处散聚而来的五千甲士迅速冲城,使坝寨呈腹背受敌之势,将惊惶的守军屠戮一空。青洛随即命令兵分两路,包/围了主官府和总兵府。
梁振尚在怔忡,率领散兵攻城的冯习已然派弓箭手埋伏在了隐秘处,青洛正襟危坐于总兵府的正堂,他身侧站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眉眼及举手投足间都充满阴阳怪气。
被押来的主官及其家眷早吓得魂不附体,总兵紧紧搂着簌簌颤抖的妻儿。
青洛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给陈主官和李总兵看座。”
二人胆战心惊地坐下,青洛也不着急,待他身侧的时一奉上茶盏,漫不经心地喝了,才道:“我是生意人,不打算要你们的命,但也总要有比命更值钱的东西来换,我才不算亏本。”
陈主官惶惶然道:“公子要的东西……我等、我等只怕给不起。”
青洛笑着点头:“是啊,所以你们就得想办法让给得起的人来救你们的命。(
斩天成圣)”
李总兵哭丧着脸不理睬,态度相对强硬。
时一忽然闪身至李总兵爱子身旁,强迫其服下一颗药丸。李总兵惊起,又怒又怕,却无力阻拦,只有愤声道:“竟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青洛不以为忤,反笑道:“士农工商,自古都是居于最末流的商贾,与这样的手段也算相得益彰。”
李总兵气结,更心疼爱子,瞪得双目通红,几乎要掉下泪来。陈主官那边已是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掉下来,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青洛大悦:“二位大人请放心,我与你们的交易只会让你们将来得到更多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长月素秋,原本还要和云胭大军在镇江江畔决一死战的南夔国突然递了议和书、宣布休战,董摄急命人快马加鞭去报予青洛。
个中情由皆因一场瘟疫,起初只是饮用源自坝寨九环河道中游沿岸的小城居民感到腹痛腹泻,之后连南夔国腹地也受到了影响。(
黑龙江文学)这瘟疫说来倒也奇怪,规模之大可谓空前绝后,却又不致命,若是熬药喝下,三四日的光景即好。然而此种情况祸及军中就是天大的事了,难道打起仗来,敌人还会给你去茅厕的时间么?
好不容易等到青洛的回复,董摄忙拆开来看,上书:若闻国丧,大举进攻。
无奈,只好答应休战,并叮嘱将士切莫懈怠。
而青洛在坝寨也没闲着,吩咐主官和总兵联名请旨修缮河道、治理水源。不日功成,解决了九环河的瀑布之阻,连南夔国主都听闻了安公子的大名。
“公子,小人不知有一事当不当讲……”陈主官揪心地指了指青洛面前的河道图。
青洛闻言咽下口中的茶:“再跟这儿打官腔我一定抽你。”
陈主官一咧嘴,暗暗埋怨李总兵把这棘手的话托付给他讲,对着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活祖宗,哪有什么话是切切实实能直接说的?微一沉吟,开口道:“这河道修好之后小人也曾亲临现场,小船顺江而下确是不难,可返程却怎么办?”
青洛皱了皱眉,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久:“现下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倒是前几日和顺与我说了个点子。(
重生-望族嫡女)我们可以在瀑布一侧用山石堆起一个斜坡,河道运粮必不会是从一开始就用小舟,可在近瀑布的地方建一个小码头用于中转,到了码头再转用小舟运粮,下了瀑布之后,也建个小码头,再把粮食装上大船,小舟便拖上岸边。”说道这里,青洛从怀里掏出张已经被揉皱的宣纸,“这是和顺画的一张图,说是叫什么什么车的,我看了看,倒也不难,就是平日里船若出了问题,拖上岸之后用来凌空架住小船的架子下安了轮子,可以由牲畜拉着,沿着斜坡向上,直拉到上一个码头。”
陈主官看得目瞪口呆,拍手称赞:“这么一来,若时日久了,这瀑布上下的码头附近没准还会发展成小村落。”
青洛微笑:“没错,不过此事不急,你且与总兵准备一下,过些时日,咱们同去王城。”说着又思考了一瞬,脸色转寒,“屠宰牲畜之举可以停了,我前几日去看过,那些守军的尸体已闷出了尸臭,断续着给我丢进最宽的河道,等个三五日,冯习自会带着人马走水路去为前线送药材,当然,其中也包括你和总兵的家眷。”
陈主官顿时浑身生寒,跪下来“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公子且留我一家老小性命!”
青洛冷眼看着,咳嗽了一声,梁振便带着两个护卫把他架了出去。
时一又给青洛的茶盏里添上滚水,阴阳怪气地道:“我家公子若有你一半心狠手辣,也不至流亡奔逃。”
青洛揉了揉额角:“他还是躲在房里不肯出来么?”
时一讥嘲道:“你在他眼中就是个杀人狂魔,他见了你就厌烦,哪还肯出来。”
青洛笑笑:“甚好,我也看不惯那窝囊废。”
且说伏龙领青羽苍之命撒网搜寻轩辕闻政下落,数月内找到不少人,但皆不是正主,近日线索又断在南夔国,于是便告了假,亲自来到坝寨,眼见守军盘查严紧,索性除去楚妍为他特制的易容面具,以寻亲之名入城。守军当然不会这般容易地将他放过,且他看起来又似江湖中人,实不能确定其危险性。不过伏龙要寻的当地人是坝寨巨富,一次行商路遇劫匪被伏龙所救,故日日感念,此番一听恩人到来,立刻亲乘轿辇来接,守军见状便不再拦阻。
梁振从轩辕闻政住所出来的时候已是上灯时分,到现在他也不明白青洛为何会派他天天给这位公子爷送饭,满桌子瑶柱虾脍、鸳鸯炸肚、百合炊鹌鹑,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为了分散注意力就和轩辕闻政说话,他说十句,轩辕闻政也不见得回一句,连月如此,他真的就快被逼疯了。梁振抓了抓头发,决定回去就跟青洛摊牌,要么换人,那个时一看着挺合适,要么就杀了他,给他个痛快,总好过成日里陪哑巴说话。
坝寨的街头巷尾还是如昔般热闹,完全不像经历过一场耸人听闻的变故,梁振看着中街上河馆内闪亮的金烛,肚子饿得打鼓。突然,他的脸愕然变色,眼睛直勾勾盯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是他毕生追逐的梦想——堕黄泉!
用罢盛情邀约的晚饭,伏龙拱手与卢巨富告辞,穿过闹市转入一条僻静小巷,身形一闪,消失于夜幕中。片刻间,他身后有人呼哧呼哧地追来,左右找寻不见,失落顿足。伏龙冷眼看着,似鬼魅般毫无声息来到此人背后,欲出手了结其性命。
“咕……”一声肚子叫,伏龙骤然收手,那人完全不晓得自己在须臾间由死复生,只无力地瘫坐于地。
“为何尾随我。”伏龙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吓得那人抖了个激灵,迅速爬起来扭转身。
伏龙淡淡审视这个看不出半点沉稳的尾随者,也许只有那张扔进人堆里就能埋没的脸符合探子标准。
“小、小人叫梁振!”“探子”自报家门,语调难掩激动之情,等了半晌,见伏龙不作声,不禁露出有心攀谈而不得的失落。
伏龙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仍是冷寒,略有深意地重复他的名字:“梁振。”
“是!正是小人!”梁振大喜过望,蓦地噗通一声跪倒,“求您收小人为徒!”</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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