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她时,锦被覆盖在她还存有一丝余温的身躯上,鼻翼之间已经没有了呼吸。(
鬼手天医)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启朱唇,不言不笑,脸色苍白。
“绮罗……”
九妄言踉跄地扑倒在榻上,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眸,略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之中,尽是掩饰不去的哀伤与悲痛。(
我为王)自从澜瑟园一别,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兰烬落,没有想到今时今日,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她。
他抚摩着她的脸颊,感受到余温正在一寸一寸地退去。颤抖地抓起她冰凉的手:“绮罗,你为何这么傻,要服毒自尽?也许,也许我真的错了。(
大天王)明知道你心高气傲,最恨旁人蒙骗自己,却向你隐瞒所有的一切……”
阑珊与笙歌泣不成声,早已哭成了泪人。
他握着她的手,始终不肯离去。(
绝对暴力)他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些什么,为何他的嫔妃都要一个个离他而去?
先是自己亲手一丈白绫,赐死了熙妃;再是尉迟皇后被废后受不了凄苦的生活和旁人的嗤笑,自缢而死;刚刚被立为皇后一个月不足的苏雨荷,又惨遭九重门的毒手,横死凤阙宫;最后是向来清静无为的废后亦云然一夕之竟暴病而亡;如今,就连自己最挚爱的女子也香消玉殒。(
最后一个道士)
“绮罗——”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从喉底发出,灼热的泪滴滴打落在锦被上。(
最后人类)
挫败的他开始终日不理朝政,往昔睥睨天下指点江山,今时昏沉颓唐萎靡不振。在兰烬落的楠木木棺钉上以前,他几乎每时每刻都伴着她,似乎是为了偿还他欠她的,日日苦雨孤灯救赎自己。
几日后。
棺木缓缓被钉上,九妄言忽然撇开众人,一把推开钉棺木的工匠:“且慢!”
九妄言伸出手,掌心怜惜地摩挲着楠木棺的棺盖,仿佛在擦拭兰烬落的脸庞上滚落的泪珠。他喃喃自语:“等一等,让我再看看绮罗最后一眼……”
说着,他便要拆除钉子推开棺木,一只手却拦住了他。九妄言抬眸,望见一袭玄青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枚锦穗拴着的四龙墨玉佩,再向上望去,是一张俊朗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脸。
他恼火地拂开明王的手:“明王,你胆敢以下犯上!”
“不,臣弟并无此意。只是逝者已矣,皇嫂香消玉殒令人痛心,但皇嫂生平喜欢清静,若是钉上的棺木再被打开,恐怕会叨扰了亡灵。再者,皇兄自此皇嫂没了以后,日日以泪洗面,多见一面只会徒增伤悲。”
九妄言落寞地收回手,失神地嗫嚅道:“也是。有些人有些事,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方知惋惜。是我自作孽,连上苍都要从我的身边夺走我的挚爱。”
“臣弟斗胆,请皇上不要再因小情小爱而疏于朝政,而应朝乾夕惕,励精图治。连日来皇上一直没有早朝,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恐怕再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朕的龙椅就要换别人来坐了是不是!人人都道皇帝生来富贵命,孰知高处不胜寒,朕这个皇帝当得何其窝囊,何其疲惫,就连绮罗,也保护不了……朕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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