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早春,雪后新正半,春来四刻长。(
旁观霸气侧漏)连着承华殿内也是一派晴梅朱粉艳,嫩水碧罗光之景。
这一天,阑珊处理完洒扫的事宜,正闲步庭中。忽然想起昨夜那形迹可疑的女子牵扯在杉树枝桠上的红色纸鸢,立时匆匆赶过去,想看看那纸鸢还在不在。
循着记忆的路线,她找到了昨夜纸鸢所在的那株杉树。(
神医弃妃)抬首一望,那红色的纸鸢果然还在树丫间。
阑珊挽起云锦纹短衫的袖口,便爬上了杉树去将那纸鸢取下来。趁着在树上望得远,阑珊抬眸向云岘轩里望去。
云岘轩中积雪未化,阴气有些重。树木枝干无力地伸向碧蓝的苍穹,好似巫女枯瘦的手掌。偌大的宫殿空落落的,蛛网盘结,殿门虚掩朱漆已经掉落了许多,露出木纹的质地。(
道器纵横)前庭里不见一人,除了几株枯槁的树木,就只剩一口枯井。入目之处,尽是萧条冷落之景。
“姑娘,你在做什么呢!”
云岘轩侍卫厉声喊道,阑珊经不起吓险些从树上摔落下来。她竟忘了青天白日的,当着那两个侍卫的面堂而皇之登上树取纸鸢,确实有些于理不合。(
杨州书团)
她一时之间张皇失措地支支吾吾道:“我……我的纸鸢被风吹到树上了。”
“姑娘我认得你,你是那夜……懿皇妃身边的宫婢罢?别寻我开心了,早前我便见过这纸鸢,你那时候还在花溆轩呆着呢,怎么倒成了你的了?况且,你这姑娘家的,做事情也太不斯文了些罢?”
侍卫豪爽一笑,被这么嗤笑一番,阑珊又羞又恼:“我这不是瞧着这纸鸢小巧玲珑才心生喜爱么,取个纸鸢又怎么了。(
龙组特工)等等,你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纸鸢的?”
“月余日前罢,三个月前也瞧见过一次。那时候我看到这东西也觉得新奇,刚想取下来,云岘轩的云溪姑姑就说了,与她交好的一个小宫娥喜欢摆弄这玩意儿,放纸鸢的时候常常不小心卡在了树桠间。(
慢慢仙途)云溪姑姑说交给她便行了,回头由她转交给那小宫娥。”
阑珊翻来覆去又端详了那纸鸢几分,似乎没有暗藏什么玄机,也没有携带书信什么的,便松手从树上下来。
侍卫又一阵轻笑:“姑娘,你若喜欢何不自己糊一个去。何苦要爬上树来这么费力巴交的,仔细着衣裙被树枝给划破了!”
“那就有劳你交给云溪姑姑了,莫再这么口无遮拦了,多言多语小心被主子惩处!”
阑珊负气离开,一回首正见怜儿目光疑惑地望着她:“阑珊,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一愣:“没……没什么,我瞧着有只纸鸢被风吹到了树上,瞧着倒也精巧,只可惜,是人家的东西。对了,你如何会在这里?”
怜儿释然:“你啊,做事糊里糊涂的。你家娘娘要你抄写了佛经给承华殿里的住持。佛经没有交上去,人倒不知跑哪儿去了,我正找你呢。”
“你瞧我,怎么把这样重要的事给抛之脑后了。对了,怜儿你可知承华殿偏殿后面那处厢房住的是何人?前几日我夜里辗转难眠,想去外头散散心,看到那里有几点灯火。这承华殿里除了住持和几个僧侣,应该没有旁人了罢?”
怜儿应道:“里面住着个宫娥,是云溪姑姑托住持照料的,住在那儿估摸着都要有半载了罢。那天那姑娘被送来时,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棍伤累累,都已经昏厥过去了,想想就可怖。也是个苦命的主,被主子这么惩罚,要不是云溪姑姑心地好救下了她,只怕是要在乱葬岗暴尸荒野了。”
“宫里真可怕……那姑娘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处罚?为何这么多天来,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她?”
怜儿压低了声音:“我只知道她叫晚晴,其他的就不清楚了。那些主子的心思,那里是我们当奴才的能猜度到的?你啊,还是知道的少一些比较好。宫里就是这么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很多人还没享受到荣华富贵就冤死黄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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