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一脸镇定的吃了一口菜。-她最近的胃口发生了改变。以前不爱吃鱼的。现在突然又离了鱼不行。以前的腥气变成了鲜味。让她‘欲’罢不能。
一口鲜美的鱼入肚。容溪才慢悠悠的抬头看了冷亦修一眼。“干什么。我什么。我怎么了。”
“你……你……”冷亦修无法用语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狠狠的一挥手。孝儿急忙领着其它的丫环婆子走了出去。孝儿看着冷亦修那一脸扭曲的神情。忍不住掩‘唇’偷笑了一下。若问天下谁有把宁王冷亦修的那张千年不变的脸气得变了模样。非宁王妃莫属。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容溪瞄了他一眼。“你不吃饭。麻烦以后不回來吃饭派人回來说一声。我一直在等你。都快饿死了。”
“我当然要吃饭。”冷亦修恨恨的拿起筷子。在桌子上狠戳了两下。“还要多吃。”
“随便。”容溪扭头专注的又开始吃菜。
冷亦修把面前的菜夹到碟子里。想吃夹到嘴边又放下。如是三番。最后还是放在碟子里。用筷子戳成了烂泥。
容溪忍着笑。暗道今日宁王殿下的尊严算是得到了挑衅。不过……他也太保守了些。有这种觉得不可理喻的想法就还是沒有把‘女’人放到平等的位置。这种大男子主义不行。是病。得治。
一顿气氛诡异的饭终于吃完。冷亦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些什么。待丫环们收拾完毕。又剩下两个人。他对着坐在美人榻上做孕‘妇’瑜珈的容溪闷声说道:“我觉得你说得不妥。”
“嗯。”容溪慢慢睁开眼睛。放下手臂。“什么不妥。”
“就是……你说的……刚才说的……”冷亦修的耳垂居然有些红了。在烛光的照‘射’下。有莹润的光泽。
容溪觉得他这副样子甚是可爱。从來沒有见过他这样。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
敢情宁王殿下一直在为刚才她所说的那句话而别扭着。
容溪抿‘唇’一笑。眼睛弯弯如月。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來。宁王殿下。请坐。”
冷亦修呼了一口气。坐在他的身边。“我觉得……”
“我觉得……现在讨论那个似乎还太遥远了一些。”容溪打断他的话。她本來想好好的和他谈一下。但是一见他这副模样。又忍不住想要大笑。怕自己忍不住损害了他的自尊心。毕竟是观念的不同。要慢慢修正。不能‘操’之过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她的眸子晶亮如星。眼睛里的笑意退去。“今天下午郝连蓓儿來过。她颈上的那个项圈……很是神奇。想必你也知道。”
“我知道。”冷亦修一听容溪提起这事儿。神‘色’也一正。把刚才的那些暂时放下。“那个项圈。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由‘色’泽和赤金相似的一种矿石做成的。那东西非金非‘玉’。坚硬异常。乃是明宵国东部的宵云山的一种特有矿石。很是少见。价值却不菲。”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听闻当年明宵皇帝特别宠爱一个妃子。她长得十分貌美。‘性’子也好。不久便有了身孕。明宵皇帝十分高兴。便把一块刚得的矿石让工匠历时八个月的时间打成了一个项圈。只是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项圈。沒有任何的装饰之物。因为不知道婴儿是男是‘女’。想着等到孩子出世再行雕刻。”
“谁知……”冷亦修看着容溪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继续说下去道:“那妃子生孩子时受了惊吓。导致了难产。生下一位公主。然后调养了一个月。最终还是去了。她利用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在纸样画下了‘花’纹图样。明帝皇帝便派人按照她所绘之图完成了最后的项圈造型。至于……以后为什么会藏着万蛊之王。这就需要再查一查了。”
最后的结果让容溪心中微微犯起凉意。不禁有些唏嘘。不用说。那位妃子也是郝连蓓儿的生母了。而她的项圈。是她的母亲留给她最后的礼物。
“原來如此。”容溪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母爱。永远是天下最伟大之爱。”
冷亦修听出她语气中的忧伤。慢慢握了她的手。温暖着她冰凉的指尖。“好了。切莫伤感了。我不过是给你讲一下那东西的來历。好让你更清楚一些。若是惹得你伤感。那以后这种事我便不会再对你说了。”
容溪翻了翻眼皮。“我哪里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了。告诉你。我狠辣着呢。不过因为这个故事里的婴孩是我比较喜欢的蓓儿。所以有些感同身受罢了。”
冷亦修被她的“凌厉”眼‘波’逗得一笑。“是。是。我知道了。”
他一边‘揉’着她的手指。一边心中微微泛起丝丝的柔软。像是初‘春’里的柳枝‘抽’出了细嫩的芽。他爱重的这个‘女’子。哪里是什么狠辣之人。她不过是最冷静最理智。懂得在最关键的时候不被情感所左右。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其实。她心里的那份柔软。在最深处。远比别人的要深得多。要细腻。要温软。
容溪还在想着刚才的郝连蓓儿的母妃的事而微微的愣神。冷亦修低声问道:“你还沒有告诉我。她的那个项圈。可测出了什么。”
容溪沉‘吟’了片刻。郑重的说道:“你先听我说。即便是测出了什么。也无法证明。就是韦贵妃做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看得出來。她在极力的讨好你。送给我衣服。也是想着讨好你。独处深宫不易。何况她……也沒有自己的儿‘女’。我想。她沒有理由用这种手段來害我。再者。送衣服來的是她的亲近心腹。如果我中了招出了事。她首当其冲。我想她在后宫沉浮多年。也一定有她自己的本事。这种事她应该不会做。”
容溪字字清晰。句句情浓。她的眉目映在温暖的烛光里。眼睛如温润的明珠。脸上平日里的冷锐淡去。似乎在这一刻。被温暖点亮。她正看着他。目光深深。
冷亦修心中一暖并一涩。他自然明白。容溪是为了他才说这么多话。她和韦贵妃之间不过才见过两次面。为她说话。实际上在乎的人是他啊。
他俯下头。轻轻‘吻’着她的‘唇’。温暖而甜美。如‘花’如丝。他把这满腔的情意都融进这一个‘吻’里。
“容溪……”冷亦修的声音低哑。如夜间穿过树梢的风。.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他抵着她的额头。“我知道。明白你的心意。你放心。我沒有冲动行事。我也要告诉你。下毒的人。不是她。”
冷亦修还有很多话沒有说。只化成了一句“明白你的心意。”他明白她的用心。不想让他和韦贵妃闹僵。明白他的担忧。怕自己为此背上不孝之名。懂得她的情深。害怕自己‘弄’丢一份迟來的母子之情。
其实他心里也是明白的。韦贵妃在自己年幼的时候疏于照顾自己。后來又想着重新找回那份感情。大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声望权势。她逐渐老去。终有一日会在这皇宫中终老。而她。想要自己这个依靠。
虽然之前她并未给过自己太多的爱。但也沒有像其它的有皇子的妃子那样暗害自己。这就已经足够了。她示好。便是意识到了现在的局势和状态。也罢……便护佑着她。如何不好。
只不过这些话他从未说出口。也沒有谁提起过。如今听容溪这话中的意思。倒是在这件事情上为自己想了很多。冷亦修心中感动。多年來与韦贵妃之间的那层隔阂。现在也悄然淡去了许多。
容溪并不知道他这一系列的心理变化。只注意听着他的话。略带了惊喜道:“真的。你是怎么查出來的。”
冷亦修蹭了蹭她的鼻子。低声一笑。“很简单。我去了皇宫。见过了她。问起送衣服的來龙去脉。找到了当时刘嬷嬷送衣服來王府时所坐的马车。在那马车里便找到了线索。”
“噢。是什么。”容溪一听这个。便立即來了‘精’神。眼睛都在放光。
“刘嬷嬷说那马车在路上坏过一次。她的头撞到了车壁上。后來便晕了过去。这晕得有些不太正常。我便观察到那车的车顶上有一个可以活动的开关。如果打开的话。完全可以钻进一个人去。想必是有人出手让马车坏掉。然后又‘弄’晕了刘嬷嬷。乘人不备。便溜到马车中下了毒。”
“有道理。”容溪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最大。那韦贵妃那边怎么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给我送衣服。”
“也不是无缘无故。她是因为听到两个小宫‘女’的谈话。说其它去看大比的贵妃小姐穿得贵气。她担心你被比下去。所以……”
容溪叹了一口气。“估计她现在要郁闷的吐血了。本來想着为好的事。想讨个彩的。结果‘弄’成了这样。真是倒霉。”
冷亦修赞同的点了点头。“除了倒霉之外。这也只能怪她太大意。怎么能让宫‘女’的话牵着走。她也不想想。那些宫‘女’如何知道大比的事。又如何敢在宫中议论。还能让她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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