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祁笙。(
吾道至尊)冰@火!中文
呵,多么浅白的开头,就如我浅白的人生一样,不似二哥浓墨重彩,不似九哥名震九州。我只是一个镇守边关的十四王爷,空有一个“战神”的名号,却深知真正的战神,并不是我。
母妃死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但是自从记事以来,我就知道我与别人是不同的。我没有母妃,所以被寄养在皇后宫中。虽然是个皇子,可是从小就没有人会正眼瞧我。他们都说,母妃是为了我而死,我更害死了我的弟弟。
可是,我没有弟弟。
一直以来,也只有当朝三皇子,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儿子祁则肯陪我解闷,会带我出去玩。(
总裁贪欢,轻一点)当所有的皇子来找他去玩蹴鞠的时候,他也会叫我一起。可是我从来都是拒绝,因为我深知,我的身份总归是被人瞧不起的。
十岁以前,我一直对祁则心存感激。直到十岁那年,我真正接触了他,我的九哥,祁轩。
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一日的阳光,明媚地照在整个御花园上空。祁则带着我一起去偷御花园里的桃儿,却遇上了前来行刺的刺客。祁则慌不择路地逃走,我被他推倒在地。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可我宁愿他是。那样,未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会有半分愧疚了。
我以为我要死了,可是那把短剑救了我。
斜地里伸出来一把短剑,恰恰挡住了刺客的剑锋。(
从零开始)我认识他,九皇子祁轩,仅仅大我三岁,却一直是太傅、武师们正想称赞的皇子了。
那时的他,就像是璀璨星空下最闪亮的那颗星,无论什么光芒都挡不住他。而我,就像天幕最边缘的一颗黯淡星子,在他的万丈光芒下,失去了所有思维。
自然,那时的他还打不过刺客。然而一大批御林军却忽然出现,擒获了刺客。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在御花园里,看见了刺客,九哥便来拖延时间,二哥去搬救兵。
“你怎么还不起来?”我回神,就看见九哥冲我伸出了手。那是一双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手,稚嫩的却已经有了几个薄茧,在阳光下,透明的仿佛能看见血管,能看见蓝紫的血液在缓缓流动。(
毒爱嫡女特工妃)
后来很多年后,我都能在午夜梦回里想起这一双手,这一双将我从一个泥潭中拉住的手,这一双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的手。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优秀的哥哥的帮助,那一刻,我只会机械地伸出手,与他的紧紧相握。“你是十四弟吧?叫祁笙,对不对?”我听见九哥这样问我。
“是,是的,九哥。”我低下头,有些惶恐,有些尴尬。
二皇子和三皇子一直在明争暗斗,这个我是知道的,连父皇也不管。而更明显的,二哥和九哥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肯定站在一起;而我,被寄养在皇后娘娘宫中,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三哥一派。
虽然我很想否认,但是我想,没有人会在意我这样一个懦弱的皇子的立场。(
赖上霸道老公)
我的队伍站对了,日后也不会有我半点功劳。我的队伍站错了,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多一颗人头而已。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二哥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笑道:“十四弟,跟我们一起吧。”
跟我们一起吧。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成就了我的一生。
我根本没能反应过来,二哥就带着御林军去找父皇了。九哥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方才转过身来,冲我友好地笑了:“你别怕,二哥会保护我们的。(
剑炼九天)”
“那你呢?”我竟是脱口而出这句话,那时还年幼的我,一直认为时间至高的权力,当由祁轩这样的能人掌控。
可是九哥却默默地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眸忽然就变得深沉如幽潭。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战场。二哥的战场,在那里。”他指了指太和殿,更仿佛,是在指那张龙椅。“而我的战场,在二哥的背后。”他微微笑着,一脸坚定。
彼时,我才明白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是掌握的能力大小,而是对自己的认知程度的高低。只有像九哥这样,明白自己职责,清楚自己立场的人,才能活得最好,最优秀。
“我不会问你的从前,我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你愿意跟我一起,并肩作战吗?”
我努力地挺直自己的脊背,攥紧了拳头,沉沉地点头:“我愿意。”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祁则身上缺少的是什么了。是一种王者霸气,一种毁天灭地也勇往直前的勇气,一种充分的自信自知。
后来,我就向父皇请求,前往军营历练。
我知道那会是一种怎样艰苦的生活,但是我亦知道,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和这两个哥哥站在一起,才有资格,和他们并肩作战。
我依旧不愿和人相处,从小带来的自卑,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我的骨子里。那一次,方才16岁的九哥被父皇点封为参军,随大军前往南疆,镇压叛乱的边民。他于军营中点兵时,指名道姓要我去。那时,我才13岁。
所有人都觉得我太小,都觉得九哥是想要借这个机会除掉我。可我知道,那是他要磨砺我,是他给我的一次机会。
那一年,他成了所有皇子中最早上战场的将领。而我,成了皇子中最早上战场的兵卒。
九哥自幼熟读兵法,谋略无双,一路上侃侃而谈,指点江山,早已征服了所有的将领。军中虽说主帅是王将军,然后真正掌握这一战局势的,却是九哥,方才16岁的九哥。
开战前一夜,九哥将我叫去主帐,竟问我关于此战的想法。
“我……我不知道。”我只有低声嗫嚅,不敢在九哥面前班门弄斧。
“笙弟。”我听见九哥认真地喊我,“真正看不起你的,不是别人,只是你自己。你明明知道很多,明明渴望更多,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囚禁起来?”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囚禁起来?
我自问,然后一阵战栗从手指开始,渐渐传遍全身。
“告诉我,你对此战有何看法。”
我抬起头,看向那张地图,然后毅然走上前,指着一处说道:“我认为,要使伤亡最小,必要伏击。而此处,是最佳的伏击地点。”
我知道,这一刻开始,我真正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枷锁。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