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是曹州首屈一指的豪门大户,名下除了有数十处田庄,还有十几家商铺。(
黛玉你好)这兵荒马乱的年代经商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官、兵、匪、胡四大害,哪个都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那些风生水起的商人,除了要有雄厚的资金,广泛的人脉关系,麾下没几个能拿的出去的硬手是万万吃不开的。
随苏卿来柳园庄救人的这三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个个手上都有令人叫绝的硬功夫,实战经验也十分丰富,以高手呼之并无不当。但苏家这个豪门只是曹州的豪门,强在一州一县,家主苏盟既非名门之后,又无功名在身,苏家发家不过是上辈子的事,距今二十几年罢了,这样的家世出重金的确可以延聘几名好手看家护院,装点门面,但这种关系只是基于金钱的雇佣关系,护院们有人身ziyou,契约内以家主称呼主人,尽心尽力,契约解除,各走各的路,这一点跟一般的部曲、家奴决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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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yu杀李茂以建功领赏,至于汪翎的死活,他们当然也是在乎的,但这种在乎跟在乎自己的孩子不同,跟家奴在乎家主的孩子也有所不同。他们若是苏家的家奴,只要汪翎是在他们手上受的伤,无论原因怎样,他们的下半辈子都注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但现在他们却有另一种选择,如果他们杀了李茂夺下汪翎,那就是奇功一件,所得的赏赐足以让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反之如果失败而致汪翎受伤乃至惨死,他们大可一走了之,丢掉的不过是个饭碗,所得和所失天差地别,**太大,权衡利弊后,杀李茂抢功便成了最合理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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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本想拿怀中的孩子做挡箭牌喝止三人,却不料三人并不怎么在乎汪翎的死活,这让李茂误判了形势,把眼前这三个苏家的护院武师当成了是人贩子的同伙,这一错误导致了他在与三名武师混战的同时,还要抽出相当的精力保护怀中孩童的安全。
混战一场,李茂受伤,他的额头、左臂都挂了彩,额头上流下的血模糊了他的眼睛,战情太急,他只能用袖子擦了一下,结果是血糊在眼睛上,导致视物不便。因为眼睛不好使,他心里的恐惧更胜平时,出手之际骤然变的凶猛无情,一份力量使出了百分气势,亏得有这股子拼命的狠劲,才勉强镇住了三名壮汉,否则李茂极有可能早已败阵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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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是你外甥,她是这孩子的母亲?好!人,我交给你们了,毫发无损。他只是晕了过去,拿凉水喷脸上就能救醒,醒来过后你们可以问问他,到底是谁掳了他,若是我李茂,我跟你们去见官就是了。”李茂拍着胸脯说道,趁着刚才停战的空隙,他用力地擦了擦眼睛,额头上的伤不重,血却流的很厉害,眼睛越擦越模糊,苏蓉和这个叫苏卿的少年长什么样,他只是模模糊糊地看了个大概,但有一点苏蓉对这孩子的感情是真挚的,绝对是亲生母子,这点绝不会有错。
李茂边说边退到一面土墙下,背靠坚墙,他心里稍感踏实。这三条壮汉手太硬,即使单打独斗,李茂也没有把握取胜,三人若群起而攻之,李茂担心自己支持不到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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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功夫,忽然听到外间传来小儿的啼哭声,苏卿闻声顿开笑颜,过不多时,苏蓉抱着汪翎走了过来,两个小婢刚才将一口凉水喷在汪翎脸上,这孩子打了个寒噤,“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竟是安然无恙。
问汪翎李茂是不是劫持他的人贩子,这孩子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旋即钻到他母亲的怀里,再也不肯出来,显然是吓坏了。
苏卿转身向李茂拱手说道:“我苏家恩怨分明,你从人贩子手里救回我外甥,这个恩我们一定是要报的,你说,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我能办到的一准办到,办不到的,我会想其他法子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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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暗暗松了口气,他丢了手中菜刀,双手合十说道:“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无形中。助人乃快乐之本,举手之劳,不劳酬谢……”
不知为何,李茂总觉得眼前这个叫苏卿的少年有些怪怪的。
“那可不行,有恩不报,把我们苏家当成什么了。请恩公移步去趟曹州城,我苏家定当重谢。”少年拱手躬身,执礼甚恭,说完,他向前走了一步:“恩公的眼睛要紧吗?”
“没,没,没,没事。”李茂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拼命地挤着眼。
“伤口不轻,若不动针,怕是止不住血。”少年说着继续往前走,眼睛关切地望着李茂额头上的伤,脖子伸的老长,习武之人多少对跌打损伤有所了解,苏卿是个习武少年,不过是个半瓶子醋,满灌不响半罐咣当,有了这个显摆的机会,苏卿心里很高兴。
“我都说了没事。”李茂有些冒火,这个少年还真是古怪,听不懂人话吗?
李茂的背后就是土墙,退无可退,为了阻止少年继续靠近,他伸出了右臂,这是短寸虎拳里的一个起手防御动作,对手在一臂之外可视作友好,若进入一臂之内,则被视作威胁,就有必要采取一定措施了。
手伸的很突然,恰少年迈步向前,李茂的手按到了苏卿胸前的一疙瘩软肉。
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子后,各自都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李茂感觉到右手五指酸麻,如被电击过。苏卿的脸由白转红又转黑,瞬息三变,一双妙目潮雾徒生。
“我的伤不要紧,多,多谢关心。”李茂嗫嚅道,手足无措,额头上青筋直跳,脖颈上则冷气飕飕。“苏卿是个女子,我真是眼瞎。”他自嘲地摇摇头,又用力地眨了眨眼,目光却还是有些模糊。
苏卿却怔在了那,像尊石像。
苏蓉走过去,挽住了妹妹的胳膊,把她拉扯到一边,轻声劝道:“算了,他是个刚还俗的和尚,不懂得世俗规矩。他不要你给他治伤,你就不要管他了,为这个生气,不值当。”苏蓉微笑着劝道。刚才那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她愿意相信那只是个误会,心地善良的她不想因为这个误会而坏了一个好人的性命,何况这个人刚刚还救了她的儿子。她也不想因此事而有损妹妹的清誉。她的这个妹妹因为性情孤傲,脾气急躁,已经让整个曹州城的良家子弟却步了,若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怕是整个曹州城也寻不出一个合意的妹婿。
妹妹跟她不同,她可以跟着丈夫宦游天下,四海为家,苏卿却要留在曹州照料年迈的父亲,替远在长安的兄长照看苏家两代二十年积攒下来的家业,她离不开这。
“嗯。”苏卿顺服地点了点头,脸颊微红,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姑娘。苏蓉没想到妹妹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回应自己,一时心里反倒乱糟糟的,她担心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没事,我没事。”苏卿的语气依然温柔,脸颊依旧酡红,但昏乱的思路却已经清晰了起来。她望了眼李茂,目光没敢多停留,一滑而过,她低下头来,脸颊热辣辣的。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怪怪的,让她很不喜欢。她怀里揣着的小鹿扑通扑通一阵乱跳后,便再度扬起头来,向李茂大大方方地说道:“恩公嫌我手生,就请随我回城,我一定请最好的郎中为恩公疗伤。请不要再推辞。”; 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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