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娇家,郝东明母子俩没有感觉到被人歧视、没有感觉到仰望星斗的那种负累,这只能说明的是——人和人不一样!
郝东明与何娇父亲的谈话中,他隐约感到这位老人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他虽然不敢断定以后的结果,但是有一点他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位父亲很尊重自己女儿的选择。
郝东明母亲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但是由于甘肃、陕西相隔不远的缘故,俩老人的交谈也没有在语言上造成很大的障碍,值得庆幸。要是郝东明找个广东媳妇、或者福建对象,估计他母亲沟通很吃力……。
郝东明母子、以及何娇忘情于西安美景之外,他们没有忘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一直勤学上进、追求远大的郝东丽。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中午,何娇、郝东明母亲、郝东明三人去看望这个穷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大学生。
见面的地点是西安碑林区的一个公园,由于这个地方离郝东丽的学校比较近一点,所以他们在电话里就约到了这里。
当他们三人到达兴庆公园门口,还没等左右观望,就有个清澈的声音老远地喊道:“妈,我在这儿呢!”
郝东明母子对于这个呼喊并不陌生,知道是郝东丽,放眼看去,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温雅、端庄的女孩向他们走来,“呀!你看东丽怎么戴上眼镜了……”。
这是郝东明手指着妹妹走来的方向给母亲说。
母亲看着女儿走来,就喃喃自语到:“唉!她有时候看书都能看到大半夜,你说不戴眼镜才怪呢”。
郝东丽慢慢临近他们的时候,何娇的眼睛则是上下不停地打量着这个女大学生,这个从偏远山区走出来的才女……
“哥,这位就是嫂子大人吧!呵呵,眼光不错呀”。主动打招呼的郝东丽说到。
何娇对眼前衣着朴素、举止文静的郝东丽从问候中苏醒过来,没等郝东明开口,她就接过话茬说到:“你的布鞋真好看,虽然现在穿布鞋的人不多,但是在你的脚上,看起来很【得体】”。
“见笑了嫂子,您叫何娇吧,我哥说过,看来他这次是来真的了,从小到大他还没在我跟前提过女子娃的名字呢”。郝东丽笑盈盈地看着何娇说。
何娇颇有腼腆地说到:“你看看你,一口一个嫂子,我都不好意了,呵呵”。
说这话的时候,何娇的视线并没有离开郝东丽,就又问道:“上次你哥给你买的靴子合适吗?”。
“合适、合适,我哥说是他同事给我买的,我问男的、还是女的,他没给我说。”何娇又说:“你认识给我买靴子的人吗嫂子?”。
这时的郝东明‘哈哈’一笑,说:“东丽,你的靴子就是她给你买的”。
郝东丽一听这话,就上前在她哥背上捶了一拳,说到:“那你还不早说,看来我叫嫂子没叫错,嘿嘿”。
一旁的母亲看着三个年轻人对话的同时,她的眼睛也在观察着自己的女儿,就从中插了一句:“东丽,看你气色这么差,是不是最近学校伙食不好?”。
这时候,郝东明才发现,妹妹比过春节的时候消瘦了许多,只是刚才被相逢的喜悦冲昏了头,没顾上问妹妹这些。
郝东丽则是笑嘻嘻地给母亲说:“伙食很好呀,有红烧鱼、有炸鸡腿、有排骨……”。
“得了吧东丽,你就吹吧,给你的那点钱让你天天吃这些,估计有两个哥也供不起你,走吧,今天我们去吃西安的羊肉泡馍去”。郝东明一听就知道妹妹是在安慰节俭的母亲,不过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就给把话挑明了,拉着妹妹的手,准备去找一家好的羊肉馆。
郝东明兄妹走在前头,因为长大之后大多数的日子他漂流在外,给妹妹的,除了经济上的供给,他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所以兄妹俩人就走在了前头。
走在后面的何娇和郝东明母亲则是轻声细语,犹如亲切的母子在路边散步,或许是刚才听了儿子的话,这位农村母亲黯然泪下……
她一边用袖子擦着泪花、一边给跟前的何娇小声说到:“唉,你不知道我们东丽,从小到大就馋、爱吃肉,每年过年杀猪的时候,连猪肠子她都不嫌脏腥味的吃,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脸蛋上才有点肉,你看,刚才不要是东明说,我还真以为……”。没说完,这位母亲又抽泣了。
何娇看着郝东明母亲难过的泪水,心里隐约想起了天堂的母亲,不过那都是命中注定!
她虽然很羡慕有妈的孩子,但是看见这位母亲流泪,她就安慰道:“东明那是在胡说,您别往心里去”。
郝东明母亲看着前面子女的背影,就说:“东明没有说错,要是每个月给她的零用钱天天吃鱼吃肉的,估计我们家庭也承受不了,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昨天跟你去买菜才知道,现在的菜价贵的很,我们给东丽的那点钱根本不算啥”。
这时的何娇也明白,这位母亲为啥哭泣——是心疼孩子!
还有,因为在郝东明家,这位母亲就不需要买菜,没菜吃了,在自己的土地上刨点土豆、摘几个茄子、种点西红柿……,而在都市的人,一日三餐就需要用货币兑换。很明显,郝东丽在校的生活条件绝对不高、学习也很紧张、很卖力,为了节省饭钱,郝东丽饿垮了身子!
何娇想到这里,何娇不由的对和郝东明一起的那个身影肃然起敬……
可以说,何娇对郝东丽的敬意是有她身心感触的,她知道,郝东丽如果嘴馋的话,就不会让哥哥那一点零花钱给打发了、如果嘴馋的话、大学校园里富二代、公子哥的摇旗呐喊,一般美女不会饿肚子,【郝东丽长得不难看】,如果嘴馋的话、她可以背着亲人背叛自己圣洁的灵魂!
但是,郝东丽没有这样做,她还是屹立在潮流的风口浪尖上持续到今,这就是难得的可贵、这就是不辱使命的榜样!像她这样的女大学生已经是稀有罕见的群体,所以,除了郝东丽学习认真之外,她给郝东丽有三个字的总结——【有骨气】。
古城西安不愧是小吃城市,处处都有香飘四散的美味,去过现在长安城的都知道,尤其是凉皮,几乎每条大街小巷都有,而且不分冬春四季。我没记错的话,西安、陕西渭南还有很多的烹饪技校,最旺盛、巅峰的时期应该是在98年左右,一个不大的渭南市就有一百多家烹饪技校,其规模大小不一、鱼龙混杂、各有千秋,为现代化的【伙夫】事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人逢喜事精神爽,郝东明兄妹俩快到饭店门口的时候,就回头叫后面的母亲与何娇。
一看见何娇给母亲递纸巾,郝东丽就停住了脚步,走到母亲面前,惊讶地问:“妈,今天多好的日子呀,你哭啥?”。
母亲赶忙擦去眼角的余泪,强装着笑了一个,说:“我高兴,我看见你们高兴,就不由的哭了,好了,今天你多吃点啊”。说完这话,就和他们三个晚辈进了饭店。
其实,母亲有时候的心疼,做儿女的全然不知!
这一顿美餐,四人犹如幸福洋溢的一家亲人,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半个钟头,吃的最干净的是郝东丽,因为她碗里的羊汤喝喝的最干净,几乎能看见碗底。
这一天,他们吃了美餐、逛完公园,就该说声再见了。
可是让郝东丽意想不到的是,何娇将两张一百的人民币塞到了她的手里。
郝东丽死活不要,不好意思地说到:“我们家应该给你见面前,这倒成了啥了?能让您给我给钱吗嫂子,如果您不嫌弃我哥……”。
郝东丽的话没说完何娇就知道她后面的内容,就把钱一个劲地往郝东丽兜里塞,还说:“这钱和当嫂子、不当嫂子没关系,你如果不拿着,别说以后叫我嫂子了,我连你们家门我都不会再去第二次”。
二十一岁的郝东丽看着二十八岁何娇,看着这位第一次见到的热情嫂子,她接手收下了。
从何娇捏钱的的手里,郝东丽感觉的不仅仅是体温的那种温暖、更多的是,【姐姐的爱护】。她接受两百块钱的同时,眼眶发热,但是她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让内心的热流顺眼流淌。
临别时,是出于关心哥哥的婚事,也是对何娇的一种爱恋,就问何娇:“你人这么好,以后,给我当嫂子吗?”。
何娇则是像给小孩一样说话的口气,回答道:“等你大学毕业了再说,我和你哥的事情,要看你的成绩哦,不过,你也别太累了,保重身体”。
说完三人依依不舍地告别了郝东丽……
何娇刚才的这话,让郝东明的母亲心里忐忑不安,她在想,这个姑娘没有把名利看得那么重,现在怎么把自己的婚事和东丽的前途扯到了一块?
这位母亲感到有点震惊……
震惊的事情时间久了会有一个答案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不过在她和儿子西安的这几天,村子里有件震惊四方的事情,她和郝东明还不知道,那就下一章节我就说她们村子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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