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竺哲忻已经回国了?”许岭棠接到白覃的电话颇感意外,由于近日的一系列变故导致他已经将收购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而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他的心又升至喉口。
“是…..怎么,你认识他?”白覃觉得许岭棠对这个画家的关心似乎有些超乎寻常。
“恩,算是…..一个老朋友了。”许岭棠说得咬牙切齿,“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白覃一愣,“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我倒是听他说因为一个朋友的变故而导致画展可能会缺席。”
“变故?什么变故?”许岭棠隐约觉得这个所谓朋友就是他心头所想的那个人。
“这个……”白覃耸了耸肩,“我就没有细问,似乎是出了什么车祸吧”
言者无意的一句轻描淡写,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砸在了许岭棠的心头。
“车祸……”他的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而待心平气和地冷静之后,越发觉得这个设想的真实性。
“南山别墅群,女伤者,车祸…….”所有的细节拼凑起来,让许岭棠觉得后背发麻。
“我知道您父亲的事刚过去没多久,但在我们这个领域时间就是金钱,决定了所有的先机和价值……”白覃道。
“对不起,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白总,我回头再联系您。”许岭棠未等对方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徒留一张诧异蓦然的脸。
许岭棠从衣橱里找到了被带去警局问询时穿的那身黑衣,从口袋里翻出了张警官的电话。他迫切地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急切地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张警官,我是许岭棠,不知您是不是还记得我。”
“自然,任何一个案件的重要关系人,我都会铭记心头。”对方显得颇为镇定。
“我……我就是想问,肇事案那个受害者……是不是叫方霪……”许岭棠花了很大的劲才缓缓吐出那个久违的名字,曾经像是身体的一部分,而今却多了一层隔阂,显得疏远而生分。
“你怎么知道?”张警官心生窦疑,提了提眉毛。
“我……我们是朋友。”许岭棠想了想,似乎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定义来诠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朋友?”张警官权衡了下这两个字的关系,随即冷笑了一声,“这年头拉帮结派的人不少,喜欢说自己朋友五湖四海遍天下的更是层出不穷。你该不会是变着法子来探听案情的吧。”平素对纨绔子弟便抱有无甚好感的张警官显然对许岭棠的话嗤之以鼻。
“不,您误会了,我真的是方霪的朋友,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朋友,这个苍天可以为证。”许岭棠急了。
“苍天为证……见过小青年谈恋爱信口开河动不动就海枯石烂的,还没见过这么渴望表明身份的,既然是朋友,我就提醒你一句,伤者现在病情很严重,如果你有什么发现,请及时告知我们警方,以期早日将肇事者缉拿归案。”张警官严肃地说。
许岭棠听罢“病情严重”几个字心早已跌落谷底,耳畔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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