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湘想了想说道:“这样也不是不行,但你知道部队里的一些习惯不好,就是太抱团了。他们几个见有兄弟被欺负受伤了,立刻表示了不满,纷纷要求回去,我劝了好长时间,他们才勉强答应先留下来,但必须让警方将凶手交出来。”
唐警监和马副队长一听,心里想到:“刚才在304宿舍里,受伤的人,都没有提出来要求,这会任务说完了,他李思湘冒出这么一句,恐怕是李思湘自己借着任务这个事想提受伤者出头吧。”
两人心里想的是一样的问题,但脸上的表现却不一样,唐警监是黑着脸想事,而马副队长确实一脸的幸灾乐祸。李思湘一看,心道:“果然有问题。”
唐警监看了看马副队长,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把李思湘的话给堵回去,可马副队长装作没有看见唐警监的眼神,置之不理。
唐警监看了李思湘一眼,见他没有丝毫的妥协的意思,无奈地说道:“大熊,其实这个,那个啥呀……,老马,你要还认我这个朋友,你就把实情告诉大熊。”话音一落,起身出去了。
李思湘看了一眼唐警监的背影,然后转过头瞅着马副队长一言不发。
“咳、咳,大熊,你别这样老瞅着我行不。”马副队长被李思湘看到浑身不自在,便开口哀求道。
“不行,既然老唐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你就必须完成。就是等到每天早上,我也等。”李思湘斩钉截铁地说道。
“哎,你这是何苦哪,”马副队长说了一句,便将身子转了过去,给李思湘一个后背,他心里想:“我不看你总行了吧。”
可他转过去没有多久,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就像是有一对针蟒,透过**刺到了他的心脏。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意识,并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对针蟒,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越不去想李思湘那对咄咄逼人的眼神,越觉得眼神在盯他。
“好,我告诉你。”马副队长实在是仍受不了,自己作怪的心里和浑身不自在的感觉,终于将身体转过来对李思湘说道:“我不告诉你,是完了你好,我不想让你内疚。”
李思湘奇怪地说道:“我内疚?我为什么要内疚,又不是我踩的。”
“好,既然你认为自己可以顶住内疚的心理和不安的思想,我就告诉你。”马副队长将面前的茶盅端起一口喝尽,看李思湘说道:“女孩叫慕容雅竹,今年六月调任疆省公安厅刑侦总队重案侦查支队副支队长一级警司。94年毕业于中国刑事警察学院,8月志愿分配至疆省喀尔地区公安处刑事侦查支队一大队,参军工作五年来,亲自参与侦破各类刑事案件730余起,其中重、特大案件490余起。96-97年连续两年荣立个人三等功,98年5月荣获喀什地区十佳杰出“青年卫士”称号,99年荣获全地区“侦破能手”荣誉称号并记二等功一次。96年8月,由于工作业绩突出,上级任命她担任刑事侦查支队一大队副队长,97年12月担任刑事侦查支队一大队队长,走上领导岗位后,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色和职责以及警察世家的身份,但她从来没有利用自己警察世家的这个身份为她自己谋取工作便利和职务,就是现在整个疆省公安系统知道她身份的人不超高五个。用她的话来说,我是一名警察,其次才是一名女警察。从担任大队长到她出事,共计直接参与侦破的各类刑事案件270多起,其中命案28起,共刑拘363人,逮捕245人,打掉涉黑团伙3个,其中相当部分属于地区级比较有影响的大案要案,这期中包括98.02.23哈斯也提母子被杀案、全地区首例零口供定罪的98.5.17命案、98.6.20无名尸体案、社会影响较大的98.09.11校园中学生命案、98.12.21故意故意伤害致死案、部督99.01.23强奸杀人案等疑难案件的侦破。在99.03.02地区工矿企业保险柜被盗系列案件追捕罪犯中被罪犯用大货车将左腿撞断,要不是她身体灵巧果断地跳开,那她的命就在那次给丢了。”马副队长说道这里眼圈已经开始发红,但他为了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借助倒茶的功夫,停顿了讲述。
马副队长慢慢地将茶盅里的茶水分三次饮完,然后缓了缓情绪,对李思湘又说道:“凭着这孩子的出生,她完全可以不用受这份罪,也能有个好的工作。但这孩子从小要强,不服输的性格让她一直活泼开朗、直率勇敢、细致**,也就因为她的这个性格使她在短短的六年取得了骄人的成绩。”说到这,马副队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掏出香烟不顾墙面上张贴着几幅大大的禁烟标志,点着火,狠狠地吸了一口,才说道:“其实,这孩子的命很苦。和她同龄的孩子都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可这孩子十岁时由于母亲牺牲,就开始学会**,不仅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打扫房间,还照顾他那个成天不着家的父亲。有时候,我们都想骂他那个父亲,可我们骂不出啊,虽然他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他是个好警察。一个真心扑在案子上的好警察。你知道吗?”马副队长抬起头,用他含着泪水的红眼睛看着李思湘说:“到现在为止,这孩子髌骨的髌底还是不锈钢的。多好的孩子,你说我们忍心训她,说她吗。就为了调她到厅里,杨厅长亲自到军区总院的病房和她谈了三次话,才让这孩子勉强同意。大熊,像这样的孩子,你说你忍心追究她的责任吗。虽然她确实伤了你们那个队友的脚,但我愿意代表我们疆省刑侦总队给他赔礼道歉,只要你们不追究她的责任,我们公安厅愿意给任何条件来换取他的谅解。”
“马队,你不用再说了,我代表受伤的那名同志不仅同意你们的谅解,还像她赔礼道歉。”李思湘一双真诚的眼睛望着马副队长说道。
“赔礼道歉?”马副队长奇怪地问道。
“是的,赔礼道歉。她踩我们那位队员,也是事出有因。我那位队友想和她掏近乎,才挨得这么一脚,这也是活该,让他受点活罪,醒醒脑子。”李思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别,你们千万不要去道歉,那孩子的脾气倔着那。”马副队长说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李思湘问道:“你那位队友今年多大了。”
李思湘一听便明白马副队长的意思,笑了笑说:“我估计够呛,那姑娘有可能比他大7、8岁。”
马副队长立刻像腌黄瓜似地,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说:“那算了,你就当我没说。”
“你还想说啥。”马副队长的话音刚落,唐警监进门就冲着马副队长嚷道。
“我说啥和你有关系吗,我的干女儿,我想说啥,就说啥,和你有毛的关系吗。她有你这样的父亲,我都替她脸红。”马副队长一听唐警监的话,立刻站起来冲着唐警监就嚷就起来。
“啊,”李思湘情不自禁地喊出一声,便赶紧闭住了嘴巴。
李思湘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的宿舍里提到女孩,唐警监显出尴尬,而马副队长对唐警监的表现显出嘲笑。
“大熊,雅竹踩你们队友脚的那事还请你多包涵,我替她向你们道歉。”唐警监歉意的说道。
“现在知道道歉了,早你干什么去了。孩子从小到大,你照顾她多少,你有管过她多少,不限害臊。”马副队长一两点鄙视看着唐警监说道。
唐警监一脸的尴尬,看看李思湘又看看马副队长,“哎”地叹了一声,坐到了椅子上。
李思湘一见唐警监的那个脸,拉了拉马副队长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马副队长看了一眼唐警监,自己也坐回到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唐警监,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着,说:“老唐,别怪我今天话多。”
唐警监伸出手拍了拍马副队长的肩膀,说:“可能吗。”说完,吸了一口香烟又说道:“我确实是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要不,雅竹也不会自己跑到喀尔地区去。”
“唉,这一点你确实做的不够好。从她将自己的姓改成她母亲姓时,我就告诉你,你不听。”马副队长唉声叹气地说道。
“她自己改的?”李思湘惊讶地问道。
“可不是,这孩子在乌市上高中自己跑到派出所改的,当时,我就给老唐说这孩子有可能会靠警校,而且肯定会去喀尔,他不听。否则,孩子会成这样吗。”马副队长埋怨地说道。
“不是我不管,我也知道她会出这招,想给她母亲报仇,但她不听我的呀。”唐警监委屈的辩解道。
“那是你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唐警监一听马副队长的话,立刻蔫了。见唐警监的那个样子,马副队长手一挥:“我都懒得说你。”
“好,那就不说了。咱们继续谈案子的侦破。”李思湘打着圆场说道。 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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