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着在认真听自己讲话的儿子,爱怜地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李思湘的头发,鼓励的眼神看着儿子继续说道:“虽然人们有时候常说,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但有时候眼睛也会被一些假象所蒙蔽,特别是那些了解人类对手的畜生,它们和我们人类周旋了几千年,可以说它们比人类更了解人类。再说眼睛从看见物体反馈到大脑,你再根据大脑的指令做出相应的反映,是需要时间的,而感觉不一样,它是一种提前的预警,也就是说感觉是事件发生前,人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这种本能是地球上任何一个有生命的物种与生俱来的,每个人都有,只不过它出现的时候,有的人通过长期的锻炼,可以迅速地抓住,而有的人在屡次的忽视下,这种本能逐渐地淡去。就像刚才的事,既然你已经感觉到了前面可能有兔子,那你就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想尽办法了解到兔子的方向和方位,争取一击必中,而不是先探头探脑地去查看,从而暴露了自己。那畜生的警觉性比你可高多了,一有风吹草动它就会飞快地从你的眼前消失,就算是没有危险,它也不吃亏,权当锻炼身体了,在到达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继续吃草,这就是动物为什么会四肢比较发达的根本原因。而你至此,就失去了一个获取猎物的良好时机,假如那不是一只兔子而是狼或者是老虎、豹子、熊之类的凶残畜生,那么你就已经为自己的忽视,而失去了半条命,剩下的半条命就看你的造化如何了。”
也之因为父亲的那次苦口婆心的教诲,李思湘时刻都会注意自己身体里出现的任何一种不适的感觉,努力地去了解它、挖掘它。这样做也使他自己一直处于不败的先机,这个先机也让他占尽了便宜,不管是在家里打猎还是在雪狼大队,他靠着这种先机已经获取了很多的益处。
现在在他们已经吃了不少亏的这个时候,李思湘就更不会忽视自己身体发出的任何警报,所以对自己现在出现的这个不太好的感觉,他敏感地扑捉到了,并立刻对背自己前进的鹞子喊出了停后,仔细地观察了一圈后,才回答鹞子的问话:“是的,从目前来看是没有什么危险,但我感觉它就在眼前。”
“眼前?不会吧,我的这双眼睛可从来没有欺骗过我,是我很信赖的伙伴,”鹞子一边说着,一边弯身将李思湘轻轻地放下并扶到墙角下靠着,才转身用眼睛盯着前方又仔细地又打量了一遍说:“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到前面看看。”说着就伸手拿过李思湘手中的火把,还将他雪白的牙齿亮了亮,微笑着说道:“你放心,一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立刻撤回来。”
李思湘很无奈地看了看鹞子说:“你一定要小心,如果看到任何和这个地道不附的东西,都要谨慎千万不要碰。”鹞子笑了笑转身离去。
望着鹞子的背影,李思湘心里叹道:“鹞子,我怎么给你说哪,总不能可能对你说,有时候你的眼睛还没有我的感觉准确吧”。
鹞子手持着火把离开李思湘后,他走是比之前还小心,每迈一步,就要停下对上下左右都看一遍,才迈步走出。他犹如蜗牛般地缓慢行进,就这样在还没有走出七米远时,突然发现距离脚下几十公分的地上有一些在火把光下泛光的小东西,他便马上警惕地将身体蹲下,隔着距离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笑了。“有发现吗?”李思湘看到鹞子突然蹲下用鸭子步行走,便马上高声问道。
鹞子自嘲地笑了笑,他的笑包含了两层意思,一是笑自己有点神经过敏,把细沙当成威胁的陷阱,一方面笑李思湘的感觉确实有点敏感了,而且敏感的有点绝对厉害,隔几米远的地方都可以感觉到前面有细沙。
细沙在别的地方可以算是一种东西,而在这里,屁都不是,放眼看去一望无际的地地方全部都是。
鹞子站起身体,转头望着几米远已经从地上站起的李思湘,借助着火把的微光,对李思湘一笑,感觉轻松地说道:“在这里发现了一些细沙子,”说完就抬脚向前迈去。
“细沙子,”李思湘嘴里重复了一句,心思一动突然高声喊道:“别动,鹞子你千万不要碰,就站在哪里等我,”李思湘几乎是在扯着脖子在狂喊,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连后面上来的解英杰和吾买尔江听见声音,都一下子呆住了,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一向镇定自若的李思湘发出如此恐惧的狂喊。
这时候已经将腿抬起准备迈步的鹞子突然愣住了,一个金鸡**地站在哪儿向李思湘问了声:“这没有什么危险啊,”虽然嘴巴上说没有什么,但心里还是一紧,暗暗地心道“我确实是已经看过了,这里除了细沙,在没有任何东西了,更没有可能对我有危险的迹象呀。”自己的心声已经将他的疑惑彻底地打消了,不等李思湘向这边过来,他便落下了结实的一步。
“轰”地一声,霎那间李思湘他们几人的鼻腔便被弥漫的沙土充满,“不好,”鹞子的身影在李思湘的脑海里一闪,他便大喊一声,纵身冲进向自己扑来的黄沙,眼前一片迷茫,能见度几乎为零,李思湘忍着细沙对疼痛中脚骨的冲击,伸出双手凭借着脑海里鹞子所在的位置,向前摸索着,越往前越难走,在黄沙已经淹没膝盖中举步维艰,但他没有丝毫的退怯,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脚下拼命的挪动着。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在一个发热的物体上滑过,他敏感地察觉到这有可能是鹞子伸出的手,赶忙将自己的左手来回地摆动,企图再碰到一次。
他没有失望,在摆动第三次的时候指尖再一次触到一个有温度的东西时,李思湘果断地将手一番,手掌向上已经碰到鹞子的腕部,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伸出五指反手一扣牢牢地抓住了鹞子的手臂,心中一喜便不顾空气中黄沙对嘴巴的冲击,大声地喊道:“鹞子,你还好吗,身体可以挪动动吗?”
这时从天而降的黄沙已经停止了下泄,鹞子站在齐胸的沙中,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反应的快,否则有可能葬身在这里了。
鹞子在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避开向他头部倾倒的黄沙,几乎是在霎间便吞没了鹞子的下半身,慌乱中的鹞子头脑还算是比较清醒,果断地在双手平伸的同时用力地活动左腿,并努力地向上提一下,便马上又换成右腿让细沙顺着腿边缝隙流入到脚底,逐步地将自己垫高以避免头部陷入沙海。
随着头部上面细沙流入的停止,在惊吓中一直悬空的心也落了下来,鹞子长长地舒出一口长气,正寻思着怎么把自己摘出去时,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腕被触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心立刻猛抽了抽,随着手腕被人拿住,他才彻底地放心了,这是救自己的人到了,但他没有想到会是李思湘。当询问自己的声音时传到耳朵里时,鹞子突然在心底涌起一股不是被人救起的激动,而是满心的愧疚。
他很清楚李思湘脚腕的情况,这种情急之下的急拐最忌讳的就是再次的用力运动,可当自己遭遇不幸时候,危险还存在的时候,李思湘不顾自己的脚伤有可能再次地加重,更不顾黄沙对他一个行动困难的人,有可能造成的灭顶之灾,奋不顾身地赶到了自己的身边,这意味着什么,鹞子很清楚,所以他强忍着自己的情感泪水,努力地将声音发挥到正常的嗓音,高声答道:“大熊,我没事。”
“鹞子,听见你的声音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幸福,没事就好,沙子埋到你哪里了?你的脚可以动吗?”李思湘接二连三的问话,让鹞子应接不暇。
“沙子现在已经埋到了胸脯,脚可以动的范围相当的小,”鹞子答道。
“只要脚可以动,就是好事,你现在可以用两只脚相互地踩动,细沙就会往你的脚下填,”虽然鹞子在细沙倾下时,不由自主地在做李思湘现在说的动作,但如果让他说出里面的道理,他还真说不上来,当时的举动完全是一种不由自主的自救。
后面到的几名战友很快地就开始了救援工作,当鹞子通过踩沙的活动将自己挪出了十几公分的时候,吾买尔江就已经摸索到了李思湘的身边。
他不顾李思湘的强烈反对,硬是和解英杰将李思湘拉出了黄沙的范围。
经过众人的幸苦努力,鹞子终于在丝瓜和吾买尔江的搀扶下,出现在李思湘的面前,虽然看不见鹞子的形象和身影,但李思湘凭借着他的脚步听出了不同,慌忙问道:“鹞子,赶快躺下,把腿伸直。”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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