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始渐渐地转黑了,但还没有听到通话器的安全距离警报,李思湘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检查了一下弹药,对着送话器说道:“射手和巨蟹往下传,天开始黑了,请战友们各自检查枪支弹药,注意夜晚安全。”在他左右两边搜索的战友迅速地将他的命令向下传去。
天越来越暗,寒气也越来越重,李思湘找了一块戈壁滩上的大鹅卵石坐了上去,用手拉了拉衣领挡住一个劲通过脖子往自己身体里钻的冰冷的寒气,从背囊里掏出一块压缩干粮,伸出舌头慢慢地舔着,眼睛看着远处的黑暗,自言自语地说道:“按照自己的这个方案,现在应该有消息了,可为什么没有那,是不是我确定的方向错了?可按照牧民的说法,这时候应该有些迹象呀,人脚印没有看不到,那羊的脚印和羊粪总该有吧,可为什么都没有那?这帮乱国崽子的狗穴到底在哪里那?”
李思湘没有指望自己这十二人一来就发现迹象,哪这些东突恐怖分子就太差劲了,所以他们的训练基地应该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那会是那里哪?
李思湘闭上眼睛将自己看过的地图在脑海里仔细地过了一遍,这里的地形是典型的山区地形,到处是一望无际的戈壁,重峦叠嶂的山峰,连绵不断的冰川,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藏人。但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当做训练营的,首先要有适合它的地方安装器材、平整的地块练习匍匐、良好的隔断以阻碍枪炮声等等这些条件。
还没有等李思湘想明白这些,突然身体的一个冷颤让他越发地感受到疆省戈壁的寒冷,“这么冷的夜晚,这些恐怖分子是如何度过的,生火?那他们的煤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用煤用什么?干柴,不可能,他们在有冰川的山里,哪里是没有干柴的。如果是我,那最经济方便的就是用煤油炉,煤油?李思湘的脑海里一下就闪出了这个名词。
“魔蝎,双鱼,向下传,看那位战友看到过汽车的车轮印。”李思湘想到煤油后,马上想到用汽车拉煤油,一辆轻型车可以拉至少二十桶煤油,足够一百人使用一个冬季,但最关键的是车轮的痕迹,在戈壁滩上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消失,也最好找。
时间不长居来提就传来了消息,“狼头,处女在下午六点时看到过汽车的车轮痕迹,根据他的判断是一辆越野车,有用吗?”
“不好说,这样吧你再向下传一下,让大家注意大车痕迹或是重车的痕迹。”李思湘想了想说道。
戈壁滩的夜晚比沙漠里可是冷多了,就是大雪封山的阿尔泰也比这里要暖和一些。这个戈壁滩完全是干冷冷的,让人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种紧绷绷的感觉,而且冷的刺骨。
一个晚上李思湘都没有睡踏实,坐在大鹅卵石上,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到处都是冰川,冻的自己浑身冷的发颤,他不敢站起来,否则屁股底下被自己身体暖热的的鹅卵石就会马上变冷,那样自己就连坐的地方就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地好不容易看到天边开始发白,李思湘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戈壁滩上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随手捡起一块,仔细地看了看和自己手掌一般大小的这块黑的发亮,透着油润的鹅卵石,自言自语地说道:“石头怎么会含油哪?”说着就放在自己坐了一晚上的大鹅卵石上,找了一块抓起顺手的石头向那块黑石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李思湘忽然感到手心一疼,手中的鹅卵石断成了两半,裂口将掌心划了一出来血,李思湘顾不得将血液擦掉,拿起黑色石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见上面除了一个白点,连裂痕也没有,心里奇怪地说道:“这是什么石头,怎么这么硬,”李思湘说着,就用受伤的手一抹,白点随即就消失了。
在大山里长大的李思湘,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硬的石头,他用手抓住黑石头的一角,在大石上磨了磨,见大石的表面已经划出了几道划痕,而黑石头却还是没有反应,就奇怪地又拿起黑石头仔细地看了起来,只见上面有数不清的微小坑点,若有所悟地抬起头看着遥远的大山轮廓说:“也不知道这石头经历了多少岁月,多少磨难,去除掉了多少**才从山上被水冲刷到这里,这就像我们的军人本色,经历了多少场血与火的锤炼,历经了多少次生与死的考验,都永不变色,反而更加坚强和锐利。”说完又看了看这块黑石头自言自语地说:“你就是我的榜样,你就是我的标杆。”
将黑色石头放进背囊,想了想又拿出来装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抬起头,挺起胸膛,对着送话器说道:“兄弟们,起床了,让我们迎着刚出升的太阳前进。”
中午时分,先是郭刚的单兵通话器距离警报器响了,他向可以收到他信号的赵云峰和张学峰通报了一声,就立刻站在原地等待着李思湘的命令。不多时陆陆续续警报器响的战士都向李思湘报了过来,他站在原地上等待着最后一名战友的消息。
终于马海强警报器也响了的消息传到了李思湘的耳麦里,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说道:“14时10分同时向13点方向前进,”他的命令像击鼓传花一样迅速地向后面的战士传去。
李思湘看着手表上的分针慢慢地向二点的位置靠拢,秒钟“叭嗒,叭嗒,”地走到了十二点的位置,李思湘抬腿向前走去,他的战友们这时也向李思湘确定的方向,始终如一地成圆形向滚动。
虽然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但这十二人没有一人的额头不出汗,戈壁滩上背着近三十公斤的背囊行走,不是一个简单的事,特别是脚下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让你的脚底板,始终都处在一个凹凸不平的石面上,走一截还可以,时间一长,脚就相当的累,不仅酸麻,而且脚底扳也被石块搁的生疼。
天慢慢地开始转黑了,第二天过去了,可李思湘没有接到一条战友传来的异常通报,他在心里慢慢地有点失去了对自己采用这个方法的信心了,是对还是错?李思湘闷着头向前走着,边走还边想着,怎样调整一下自己的思路,让寻迹速度更快点。
他边想着心事,边向前走,稍不留神脚下被一块鹅卵石拌了一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狼头,双子报告在他的右前方,有十几个亮点,像是野狼的眼睛。”跌了一跤的李思湘刚想骂自己几句,就在耳麦里听到居来提的声音,他用手在地上一撑,腰部迅速挺直,对着耳麦说道:“通知双子可以随时可以开枪,并向射手的位置轻装前进,立刻让在双子左右两边的射手和巨蟹除子弹以外全部抛去,迅速向双子靠拢,其它人不再按照现有队形也轻装向双子的位置出发。”
居来提愣了一下,马上答道:“是轻装前进。”
在居来提接到命令的同时,李思湘右边位置执行搜索的马海强也在耳麦里听到了李思湘的命令,他火速地将背囊从背上卸下往地上一丢,提起子弹箱和自己的95式突击步枪,不顾凹凸不平的戈壁滩上搁脚的鹅卵石,边向张学锋的位置狂奔,边向送话器里传达李思湘的命令。
距离张学锋最近的扎克西和赵云峰在收到张学锋的情况通报时,没有等待李思湘的命令,就已经启动双腿向张学锋的方向奔去,十五公里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虽然不是太远,可是在戈壁滩遍地鹅卵石的障碍下,他们不能很好地发挥自己的最佳速度。
没有跑出多远,扎克西就在耳麦里听到了野狼的低吼声,心道不妙,一边将背囊去掉,一边向送话器里向赵云峰喊道:“巨蟹,双子的情况很危险,抛去背囊轻装前进,”话还未说完,他就向前窜出了一大截。
张学锋刚将自己面临的情况通过送话器反映出去,就发现右前方的亮点少了很多,他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妙,狼群有可能要包围自己。张学锋做出判断后,快速地将背囊向上凑了凑护住自己的脖子后面,顺手从军靴里捞出军刺卡到枪上,打开保险,避免自己在和狼群的搏斗中,不小心扣动了扳机。
张学锋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拼死也不能开枪,戈壁滩上没有阻碍声音传播的屏障,在这里枪声可以传播的很远,所以他暗下决心决不能让东突恐怖分子听到自己的枪声,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开枪。
张学锋成跪姿持枪,这样野狼只能平行地向他冲击,就能最大限度地减弱野狼跃起的冲力,更好地保护自己。他虽然单腿跪着,但他的两个耳朵却时刻地听着身体后面的动静。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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