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湘这次是看着白羊的眼睛,而且口气较重地说:“我希望能尽快地了解这方面的情况,不仅仅限于坎大哈的,其他方面的只要具备我刚才说的那两点都要摸透,这点很重要。”
白羊头一低,回答道:“好的,我尽快了解。”
李思湘又想了一下说:“行,我这里暂时就没有其他什么事了,你得到确切的情报后到这里找我。”说着又打开地图指着s的中段一个凸梁说道。
白羊一听,李思湘下了逐客令,显然是对她的工作不是太满意,她看了李思湘一眼,转身就向山下走去。
看着白羊走远了,李思湘嘴里小声地说道:“瞎胡闹。”
“狼头,你是说这女的吗。”杨陀珍用手捅了李思湘一下饶有兴趣地问道。
“管好你自己,药品都带足了吗?”李思湘头也没回,就训了杨陀珍一句。
“嘿嘿,狼头,你放心好了,我你还不了解吗。”李思湘点了点头,小声地说:“大家都围过来。”
顺着洼地成纵队的战友听到耳麦里的声音,马上将李思湘包在中间。
“情况有点复杂,现在运送武器的人躲在加德兹没有动静,我估计他们一是在等接武器的人,二是阿富汗的局势有可能会变化。总之,不管出现什么都是对我们不利的,现在我命令将食品减半,以备我们延长时间所用。”说着就看了大家一眼,把地图打开用手指着地图上的大s弯道底部说道:“双子,你和摩羯到这个点,盯住我们的后背,我对巴基斯坦的代言人不是太放心。我和天蝎到兰加尔镇前部的这个位置进行侦查,发现情况我们会立刻撤到这个点和大家回合,其他的同志全部在这个点上(也就是李思湘让白羊找他的点),盯着从兰加尔方向运出的武器。任务都听清了吗,如果没有必要,就少用通话器,我们不知道敌方是否有监听设备和无线屏蔽器。”说完看了大家一眼,见战友们都已经明白了,就把手一挥,战士们立刻向各自的岗位开始快速地运动。
李思湘和吾买尔江借着已经西下的太阳微光,快速地沿着山梁的侧面,运动到兰加尔前五百米处,寻找到一个可以观察到三面145度,而且比较隐蔽的地方,一人在前一人在后附下身体趴在薄薄的雪层上。
星光慢慢地开始在天空闪烁,一眨一眨地越来越亮,直到午夜。几个小时过去了,李思湘轻轻地扭过头对吾买尔江小声地说:“你先休息。”
吾买尔江抬起头看了看挂在星空上的月亮说:“狼头,今晚会下雪。”
李思湘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
吾买尔江说:“你看月亮边上的那道环,在我们哪里把这个叫风环,如果在春秋季节,就预示着有可能会挂大风,而在夏冬季节,下雨和下雪的可能很大。”
听了吾买尔江的话,李思湘扬起头定定地看着月亮果然发现了一道颜色很淡的光环,心里默默地说道:“下吧,这也许是天意,让我们这些祖国的护卫者铲除那些破坏和平、残杀百姓、践踏人命的恐怖暴徒。”
在李思湘心里默想的时候,吾买尔江望着兰加尔稀少的灯光也在心里说道:“姑姑,姑父,弟弟,我开始为你们报仇了,愿你们保佑我。”
三年前也就是吾买尔江参军第二年的春天,十余名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翻墙闯入吾买尔江姑父家的院子里,砸烂玻璃将身上掏出的两枚土质炸弹丢了进去,当时就将他姑姑和姑父炸成了重伤,就这样暴徒还不放过他们,又冲进已经半塌的房屋里,用刀割断了他姑父的喉咙后,还对头部开了三枪。他姑姑更惨,是用刀将手腕上的动脉切断把身体里的血放干,然后又连刺了七刀。吾买尔江的表弟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被刺了九刀,头部中了两抢。他们卧室里全是鲜血,将铺在地上的黄砖都染成了红色。
吾买尔江在部队得到消息后,火速赶回了家中,可父亲已经提前一步坐车前往库车去处理他姑姑一家的后事,无奈的吾买尔江只好又返回部队。后来他父亲回来后,专门到部队里去了一趟,将整个事情告诉了吾买尔江,还特意嘱咐他,要在部队刻苦锻炼,认真学习,一定要学好本领,为他姑姑一家报仇。他父亲临走时说了一句话,让吾买尔江刻骨铭心地记在了心里:一个军人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有办法保护,那还不如用手中的钢枪给自己一枪,免得家里的父亲挂念。
也就是从那时起,吾买尔江在别人休息时,他在训练场上奔跑;战友在娱乐时,他在训练器械上翻腾,整整两年吾买尔江获得了三等功两次,团嘉奖五次,师嘉奖两次,也就是这些骄人的业绩才使吾买尔江顺利地进入了特种大队的选拔。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当他听到要打击向国内运送武器的恐怖分子时,就满腔热血,斗志昂扬。但这一切他都埋在了深深的心里,不敢有一丝外漏,担心领导知道后,不让他参加战斗。他很清楚这种思想在部队是要不得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每当他想起小时候带他玩耍的姑姑,就会联想到姑姑一家惨死的情景。
所以他这次是抱着宁可壮烈牺牲,也要歼灭恐怖分子,不让一把枪一粒子弹进入祖国的心态来战斗的。现在李思湘让他休息,可他哪里睡的着,他担心自己一闭上眼睛,战斗就结束了,不能亲手杀敌为亲人报仇。
李思湘回过头来看吾买尔江还在将头抬起看着前方,就用脚轻轻地蹬了他一下说:“赶快休息,明天很可能要开打。”
吾买尔江没有吭气,待了一会他说:“狼头,你先睡吧,我睡不着。”
李思湘愣了一下说:“怎么了,有心事。”
吾买尔江想了想说:“狼头,我姑姑一家就是恐怖分子杀害的,被杀现场惨不忍睹。”
李思湘呆了,扭过头来看着吾买尔江呆呆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李思湘从到10号院就听到和在资料室看到一些有关在疆省发生的恐怖事件,但发生在自己战友身上还是让他没有办法接受。也没有办法来说什么,这毕竟是牵扯到吾买尔江个人的身世,要问了,就是违反纪律,所以这时候李思湘也只好沉默。
结果整整一个晚上,两人都没有睡觉,眼睛看着各自的前方,一刻也不放松地监视着土路上的一切情况。
天一下子更黑,更暗了,黎明前的黑暗来临了,李思湘看着天空已经不见的风环,小声地说:“尔江,这雪有可能下不了了。”
其实吾买尔江心里也在犯嘀咕,这马上就要天亮了,风环也不见了,怎么还不见雪下来,难道爷爷告诉自己的不对吗,可是前几次都挺准的呀,这一次怎么了,外国和中国不一样吗,在他正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仰起的脸上一凉,条件反射地用手一摸,没想到手套上粘的地上的雪一下都摸在了脸上,他楞了一下,看了看手套,自嘲地笑了。
“下雪了,”李思湘对着天空说道。
吾买尔江这时候才知道刚才自己脸上的凉,是雪花飘在了脸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温柔的第一缕阳光随着雪花的飘扬,落在了两个趴在雪地里的人身上。李思湘将手心朝上,看着雪花慢慢地一片一片地落在手套上。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洁白的雪花终于将李思湘伸出的手全部盖住,他将脸稍稍地歪了一下用眼角瞄了瞄身后的吾买尔江,“呵呵”李思湘心里乐了,自己要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雪花棉被不仅将大地覆盖了,也将自己和战友夹在了地面和雪花的中间。
李思湘伸出舌头,舔了舔地上刚落的雪花,胜利的滋味就是好,他的心情也随着飘落的雪花飞扬起来,就好像已经看到了凯旋的曙光。
“饿吗,”李思湘小声地问道。
吾买尔江说:“不饿,也许是饿过头了吧,舔了几口雪,就饱了。”
李思湘一听就笑了,看样子这人都是一样的,看到洁白的雪花,都有吃几口的**。
太阳越升越高,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李思湘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才知道白羊为什么要穿那种白色的大褂了,这里的人几乎穿的都是那样。
太阳升到了顶端,开始慢慢地向下移动,终于停到了两点钟的方向。
“雪狼,我是处女,白羊过来了,要求和你通话。”李思湘正在观察眼前雪花的形状时,耳麦里突然传来了杨陀珍的声音。
听到杨陀珍说“我是处女”时,李思湘忍不住地笑了一下。“雪狼,你不要那么龌蹉好不好。”虽然李思湘的笑声很小,但还是让杨陀珍听到了,不满地对着送话器说了句。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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