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湘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尹参谋说:“我家还算是好的,比我家困难的在我们哪里还有不少。”说着话就看了一眼吾买尔江又说:“就因为家里的生活艰辛,所以从小就没有城里孩子那种物质的优越感和很多的游戏时间,也没有他们的那种童趣。但我比我们村子里那些小伙伴要好一点的是不用每天去拔猪草和打柴,除了每天的上课和做家庭作业,就是跟我爸学习,”说道这,李思湘自嘲地笑了笑,对着尹参谋说:“想一想我那时很傻,什么也不知道,看到别的小朋友成群结队地去打猪草,有时候就想我爸是不是个后爸,这种想法一直到我爸去世,我才醒悟是多么的错误。”
尹参谋理解地拍了拍李思湘的肩膀说:“人啊有时候,就是喜欢自以为是,等事情露出水面,才捶足顿胸,呼天抢地的悔恨连天。没有亲身体会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我有类似的经历。”说着低了头,视乎是在回忆那不堪回首的一面。
李思湘看着尹参谋继续说道:“就像你说的,水落石出后,人才看清楚石头的形状,但是本质还不是很了解。”
尹参谋猛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说:“不了解本质?”
李思湘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父亲当时对我的一些举动,我一直到上次去巴台训练时,才有点开始理解他当时教我的那些东西。”说着就看着尹参谋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从五岁开始一直到高二这十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睡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学习,三分之一的时间在我爸规定的时间、地点看动物嬉闹、打架和撕咬。”
“看动物打架?”吾买尔江看着李思湘疑惑地问道。
李思湘肯定地说:”是的,看动物打架。”
“尔江你虽然上的是汉语学校,但我们汉族的很多文化,你并没有理解和学到。”没等尹参谋说完吾买尔江突然插嘴说道:“是的,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汉语确实是世界上最深、最广、最有含义的文字。”
“大熊,你继续说。”尹参谋看着吾买尔江点了点头,转过脸对着李思湘说道。
李思湘笑笑说:“刚开始我很难受,认为他是天地下最坏、最狠心的爸爸了。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爸爸第一次带上山的情景,那天是我五岁的生日,还是一个星期天,早上妈妈给我下了一碗长寿面,还卧了两个鸡蛋。吃完面,我还想的去找伙伴去好好地玩一天,那想到我爸叫上我爬到大山上,然后让我爬到一颗大树上,说;‘这大山里有很多人类的朋友,不过他们的语言只有有心的人才可以听的懂和理解透,我希望你在这里可以找到朋友。”说完他就从树上下去走了,我当时在树上看着爸爸逐渐远去的背影,大声地哭了出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眼泪都哭干了。眼看着太阳开始西落,爸爸还没有来接我,已经没有眼泪的我只能干吼。”
“下来,你不回家了,”听到爸的声音,我激动地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你还回不回家,要回,就下来。”听到爸爸的话,我只得小心地从树上慢慢地往下挪。
“啊,你自己从树上下来,你爸不管你啊。”吾买尔江急切地插嘴问道。
李思湘看了他一眼,苦笑地说:“只从我懂事,爸爸的话对于我来说就是圣旨,就不能有疑问和反对。我站到地上才看到地上有一大抱的干柴,心里的不快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李思湘看了尹参谋和吾买尔江一眼说:“我们哪里虽然有大山和森林,但要是打点干柴,那可是难于上青天,要走很远的路,到老林子的深处,人很少去的地方才可以捡到。”
李思湘喝口水又说道:“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我的生活改变了轨迹,放学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搁下书包,跟着爸爸上山,又爬到树上,可这次爸爸没有帮我,让我自己往树上爬,等我上去后他就走了,两个小时后,爸爸回来把我从树上喊下来,问我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开始时我确实是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爸爸就板着脸批评我做事不用心,从那以后,我每次上到树上就用劲地去听,瞪大着眼睛努力地向远处看。
一个月以后,我慢慢地觉得自己的眼睛比以前看的更高更远,耳朵也有了不小的进步,微风吹到树叶上的细小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当我告诉爸爸的时候,他微笑地蹲下身让我上到背上,难得的背着我往山下走,这在我的心里是个不小的震动,打我记事起这是爸爸第二次背我。趴在爸爸的背上,我就暗暗地下定决心,为了爸爸的这一背,也要好好地按照爸爸的吩咐认真学习。我的想法还没有开始执行,爸爸就给我又增加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星期天在家观看狗和鸡打架,嘿嘿。”李思湘高兴地冲着尹参谋笑了一下说:“我爸出这一招,整个是在帮我解馋,几乎是一星期一只鸡,可是好景不长,我家连续死了三只鸡后,我爸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只大公鸡,站着有五六十公分,翅膀展开一扑腾可以飞上两米多高,和我家那只大黑狗的第一架,就让黑狗吃了一个大苦头,叨的大黑躲在窝里冲着公鸡死命地乱吼。哎,尹参谋。”李思湘说着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尹参谋说:“您见过狗脸被鸡抓烂吗。”
尹参谋愣了一些说道:“这还真没有见过。”
李思湘呵呵一笑,大声地说道:“你们不知道,那狗脸被鸡抓的是个稀烂,眼睛差点瞎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不仅真正知道什么是棋逢敌手,还领悟到防守反击的手段。那天我把公鸡从后院放出来,这家伙就向前院的狗窝飞奔而去,这两动物一见面就像是仇人一样,斗个不亦乐乎。黑狗趁着公鸡不注意,一抓拍过去,没有防备的公鸡反应还算快,见狗抓猛地一下拍来就腾空飞起,但还是吃了一亏,躲过了伸向头的一拍,可它没想到狗抓方向一转抓到了鸡尾巴,大公鸡一下变成了秃尾巴,这一下是彻底把大公鸡给激怒了,咯咯地大叫着奔向大黑狗的尾巴,借着转身灵活,躲过了大黑狗的好几下拍抓,有两次差点被拍倒,吓得大公鸡躲的远远地,蔫蔫地把头也耷拉了下来。看到大公鸡的那副蔫样,黑狗神气活现耀武扬威地高昂着头,藐视地看着公鸡。
哪知道这公鸡也挺聪明的,看到大黑狗趾高气昂的样子,大公鸡迈着小步,左右来回地走。刚开始黑狗还警惕地盯着看它度步,可没有几分钟看到耷拉脑袋的大公鸡对它没有了威胁,也就松懈了下来,大公鸡看到机会来了,猛地飞了起来,对着大黑狗宽大脸上的双眼睛伸出了尖利的嘴巴,看到情况不好,已经躲闪不过的大黑狗慌忙地把头地下,在空中的大公鸡看到自己的机会已经消失,赶忙变招,把嘴变成了利爪,顿时狗脸就变得鲜血直淌,一只眼睛立马被血糊住了,靠一只眼睛,狗完全没有能力抗住大公鸡,大公鸡一会飞到这,一会儿飞到哪,不一会狗就被占领了空中优势的鸡,给叨的黑毛乱飞,速度飞快地窜回到了狗窝。我这时候才感觉到动物的聪明,也看清楚了示弱****的厉害。”“嗷,我明白你是怎么拥有那么丰富经验和阅历的了,大熊,我真的很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爸爸。”尹参谋一副钦慕的眼光看着李思湘说道。
“这看狗和鸡打架能有那么大的收获?可以让大熊有那么多的经验和阅历?”吾买尔江一边摇头一边向尹参谋问道。
尹参谋听到吾买尔江的话,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少林寺吗?”
吾买尔江点了点头说:“知道,咱们中国武术界的泰山北斗。”
“那你知道他们的武术是怎么来的吗?”尹参谋又问道。
吾买尔江疑惑地说道:“那不是练出来的吗!”
尹参谋被吾买尔江的话气的笑了起来说:“是练的,但练也得有教的呀。”
“那不是有师傅教吗?”吾买尔江还是不明白地说道。
这次尹参谋没有生气,而是慢慢地说道:“少林寺的开创鼻祖菩提达摩,历时三年从印度来到中国,在深山禅悟修行,面壁了九年,由于终日静坐,不免筋骨疲倦,又加上在深山老林,要防野兽和严寒酷暑的侵袭,所以他就以经常看到的鸟、兽、虫、鱼飞翔、腾跃打斗的姿势,揉合了一些少林寺护寺武僧的基本功,创造了一套动静结合的罗汉十八手。后来经过历代僧徒们长期演练、综合、充实、提高,逐步形成一套拳术,达到了百余种,比较出名的少林五拳龙、虎、蛇、豹、鹤这五拳就是典型的从动物身上学来的。”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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