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刚拿起搭在围墙上的防弹衣,丢给扎克西,然后从墙上跳下来,弓着腰和扎克西快速地闪入到太阳照射在大烟囱上投下的阴影里。扎克西向郭刚打出一个手势,就迅速地跑进和大烟囱连通的锅炉房内,按照计划从锅炉房的烟道进入大烟囱,郭刚则从外面攀爬上去。
扎克西进入到烟道后,由于现在无法证实大烟囱里是否真的就像李思湘说的那样,有人站在烟囱里的顶部,用望远镜观看包围车间的警察动向,所以就没有敢打开电筒,而是小心地,凭借着从烟囱顶部折射过来的微弱光线,向前摸索着前进。
走到烟囱和烟道的连接部,扎克西举起狙击枪通过瞄准镜向上看去,“啊,”果然就像李思湘说的那样,一个人站在烟囱里面搭好的台子上,向外张望着。
扎克西马上用手对着送话器弹了两下。已经攀爬到三分之二处的郭刚,听到耳麦里传出的声音,就明白扎克西已经确认大烟囱里有人,马上就兴奋地加快了速度。
还有三节维护检查梯就攀到顶部的郭刚,抬头就看见最上面的一攀梯上缠绕着两根很粗的大绳,向上伸进烟囱里面,郭刚心里偷偷地一乐:“大熊啊大熊,你也有错的时候,回去我一定好好地羞你一番。”在中巴车里李思湘向郭刚和扎克西交代说,大烟囱里一定有人,是从里面的攀梯上去的,应该在攀梯上搭有一块木板站在上面,只露出头部用高倍望远镜向包围车间的警察观察,然后用手机通知车间里的绑匪,否则这些犯罪嫌疑人怎么可能在没有窗户的车间里知道外面警察的行动和攻击的时间。
一手抓住绕住大绳的攀梯,一手从小腿上的枪套里取出手枪,慢慢地直起身体,郭刚看到浑身上下黑呼呼的一名犯罪嫌疑人,站在木板上,背对着郭刚,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拿着手机,正全神贯注地向下看着。
郭刚心想:“我如果大喊一声,这家伙会不会掉下去,”细细一想郭刚还是没有恶作剧,轻轻地将手枪伸向他的后脑勺直到顶住,才细声慢语地说道:“马上把你手中的武器、望远镜和手机,丢下去,否则我立刻割断大绳。”
说实话,郭刚挺佩服这个家伙,在突然被枪顶住脑袋的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地说话:“我就知道这个方案不行。”说着,就松开手让望远镜和手机自由地向烟囱下面坠去。郭刚用枪点了一下他的头说:“还有枪,”这犯罪嫌疑人好像很懂得规矩,慢慢地将右手向背后伸去,掏出插在腰部的手枪,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枪柄,为了让郭刚看清楚,就高高地提起,向烟囱外丢去。
看着他做完这一切,郭刚对着送话器说道:“a3,看住他。”犯罪嫌疑人低头从自己身体和大烟囱之间的缝隙一看,才知道自己早已被下面的狙击枪瞄准了,心里不由地暗自庆幸没有轻举妄动。
“a1,烟囱上的绑匪,已经被控制。”郭刚对着送话器向李思湘汇报完,用手枪点了点犯罪嫌疑人的头说:“你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去。不要想耍花招。”说着就收起枪,开始向下爬。
收到郭刚讯息的李思湘看了一下手表,欣慰地在心里说道:“不错,兄弟,比预计的十五分钟提前了三分钟。”然后对着话筒说道:“a4,开始第一步行动。”说完带着杨佗珍,吾买尔江从距离车间三十多米的一处林带里窜出,拿出事先备好的一根钢筋铁钩掀开下水道的井盖,顿时一股让人恶心、反胃、头晕的刺鼻气味冲进正向下看的李思湘的肺脏,本能的反应让他向后仰去。拉开井盖的吾买尔江一直在注意着李思湘,见他向后倒,一把扶住他问道:“没事吧,”李思湘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毒气太冲,要小心。”说着就把掖在子弹带里的防毒面具取出,抓住胶皮戴在头上,将整个面孔全部地罩在面具里,透过眼前的玻璃,看到他们俩人也戴好了面具,就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从井口向下爬去。
到了井底,李思湘才发现,由于长年的失修,管道里集了厚厚的一层污垢,想了一下,李思湘把枪从后背取下,拿在手里,跪在井底,打开电筒用另一只手拿着,慢慢地将上身向下水道里面伸去。
爬行了一会,三人才知道困难比他们原先想象的要难的多,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有点难受,橡胶皮紧紧地贴在脸上,不仅将脸面绷得生疼,还由于脸、头出汗,排不出去,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要不是以前经受过类似的专业训练,那铁定受不了。
带着长袖的皮手套,一样可以感觉到残留污水对皮肤的刺激,特别是双肘和双膝接触污水最多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
排在第二个的杨佗珍,用手拍了拍前面李思湘的脚,待他回头时,做出了一个加快速度的手势,李思湘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动作快了不少。
为了再快些,李思湘一下扑倒在管道里,直接匍匐前进,速度马上提高了三分之一。看到前面的李思湘扑倒,杨佗珍立刻惊了一跳,他太清楚这毒水对人体的危害了,犹豫了一下,见李思湘和他的距离在逐渐地拉大,就咬了咬牙,也学着李思湘,开始匍匐前进。
在李思湘感觉到自己肚子和大腿根部几个皮肤较嫩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疼时,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亮光,忍着疼痛,艰难地向前用力地扑去。
站在竖井里,李思湘顾不得取下防毒面具,紧紧地靠在井壁上,以腾出更多的空间给后面的两位战友。见杨佗珍的手伸出管道,他一把抓住用力一拉,杨佗珍顺着厚厚的污垢,滑进竖井。拉起杨佗珍,李思湘如法炮制地将吾买尔江拉起扶好,去下防毒面具将橡胶皮那一面往子弹带一掖,爬上攀梯,脸几乎贴在井口的栅栏上向外观察着,看了一会,用手晃了晃栅栏,是活的,他微微一笑,下到了井底,看了看手表,他们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七分钟。
李思湘取出通话器戴在头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发出了问话:“a4,a7是否到位。”
“a1,a4小组已到位。”
“a1,a7三分钟后就绪。”
赵云峰他们上到采光通气窗的六人这时候已经就位,李思湘是一点都不奇怪,因为难度不大。只需上到车间的顶部,在采光窗的两头墙体后面,固定好下滑绳索等待出击的命令。
而对于在车间更衣室外墙实施定向爆破的黄华勇,李思湘就有点担心了,这家伙性格活泼,对枪械和弹药有一种天生的爱好,喜欢摆弄小玩意,所以大队就让他重点学习爆破和布雷。由于他个性的原因,在训练中不时地弄点小动作,让他的教练都防不胜防,还差点把教练送上西天。为此大队领导和他谈了不知有多少次话,可谈完就忘了,依然和他的教练继续不按规矩出牌,气的褚队把教练叫到办公室一顿臭骂,骂完了,黄华勇的教练却说:“褚队,我的性格和脾气你知道,在部队十几年了,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可以接班的人,我能不让他发挥吗,你可是希望这些小家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褚队无奈地说:“那也不能胡来吧,我可不希望再失去老战友了。”
“我愿意,反正我全部的心血和牵挂就是他。”一句话把褚队气的高声喊道:“滚,滚出办公室。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嘿嘿,你别生气,说不定,你还走到了我的前面。”黄华勇的教练说完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褚子辉实在是生不起气,自己这个战友在79年的西南战事就是一个喜欢**爱摆弄雷的人。自从他妻子带着儿子从部队探完亲,在回乡的路上发生车祸母子皆亡后,他性格大变,只要不出去执行任务,他一定是和**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性格还是和他的诡雷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想着黄华勇和他师傅让大队领导都头疼不已,那自己还不更麻烦。李思湘在心里祈祷着,黄华勇这家伙可千万不要玩什么花样。就顺便搞一点响动,吸引绑匪的注意力就行了。
“a1,a7就位。”耳麦里突然传出黄华勇的声音。
“全体注意,行动。”李思湘果断地对送话器喊道。
“轰,轰”
第一声爆破音传来时,李思湘用力猛地将栅栏甩向一边,两手抓住井口用力一撑,紧接着就听到了第二声爆破,声音冲的耳膜发蒙,地都在颤。“坏了,这小子还是出蛾子了。”屁股坐在井口,李思湘心里默念了一句,就将身体向后一仰,在翻滚的过程中已经将“八一杠”从身上取下端在手上,躲在早已看好的一个水泥池边,骂道:“妈的,这小子不会把整个车间都掀了吧。”话音刚落,就听见“???”的枪响,清脆的自动武器还夹杂着几声让人猜不出是什么武器发出的蒙响,“坏了”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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