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声,树上掉下一根树杆,一会儿又掉下一根,紧接着,李思湘就抓住树杈跳了下来。
郭勇军看到李思湘这些动作,心里不由地叹道:“这家伙在树上太灵活了,也不怕松树针扎他。”
下来的李思湘,掏出匕首将树枝几下就削成七十公分长短,交给身边的郭勇军,又削起另一根。郭勇军注意看了一下,这根削出的木棒,粗的一头有一大块突起,郭勇军用手摸了一下,粘手。他心里说:“怪不得,这家伙要上到树上去砍,主要是为了松油,估计是想做火把。”
李思湘削好后说:“拿在手上,后面有用。”说完,戴上钢盔背起行囊,将强光电筒打开说:“出发。”
从一条像似有人走过的小道上进去,缓慢地向山上走去。
进入到了松树林,就开始有些难行了,踩着草向上爬坡在不陡的时候还好些,但一旦碰到峭坡就有问题了,脚下打滑,就是陆战靴良好的抗滑性在这里的抓地性都显示不出它的优越,一到这样的地方,战士们就上拉下推地勉强地上去。
路越来越难走,李思湘不得不用电筒先照着上面探个大致方向,再照看自己脚下的路面,要不是扎克西将半袋麦子拿过去,估计他这探路先锋的任务就更艰难了。
突然李思湘看到一条小路,高兴的他用电筒照了一下周围环境,做出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就走了一个之字形,逐渐地接近那个看到的小路。
上到小路的李思湘看到小路两边拔地而起的山峰,有着明显的寒冷气候的标志,就用强光电筒照了照,看到下面都是杂木林,杂木林的上面又都是一片松树林,再往上就是矮矮的灌木丛。
路开始变得陡了,李思湘对着后面的土虎说:“注意路开始陡了,向后传注意脚下,保持距离,我们马上就要到垭口了。”
随着海拔的升高和山路越发的陡峭,渐渐地,土虎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感觉就像快速的打着电脑键盘,而且大口地喘着气。土虎赶忙叫李思湘:“大熊,我感觉上不来气了,两腿发软。”
李思湘慌忙转过身来说:“不要急,放松肌肉,平衡呼吸,慢慢走,千万别坐下,”说着就将手中的木棒插在背囊的带子里,伸出手抓住土虎的手腕,拽着他慢慢地前行。
马上到垭口了,李思湘说:“过了垭口就好了,你一定要坚持,千万不能停下脚步,更不能坐下休息。前进,前进,只有前进!”说完话的李思湘头也没转就向后面的战士们喊道:“前面是垭口,我们马上就要胜利了,坚持,坚持,再坚持,前进!前进!再前进!”说着,他就高唱起歌来:“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后面的战士跟着他的歌喉就唱了起来。歌声的力量解除战士们的疲劳,鼓舞了士兵们的志气。
走在后面的郭勇军看到战士们又斗志昂扬,规避了高山反应,消除了氧气越来越薄的恐惧。心里更坚定了自己对李思湘的看法,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军事指挥家。
他们很快地就过了垭口,松树越来越少。走在齐肩高的灌木丛,李思湘将电筒含在嘴里,从背囊带子里抽出削好的短木棒,单手抓着木棒挥动着在最前面开路。
突然李思湘感觉到有东西叮他,开始时他以为是蚊子,没有在意,可越来越多,越往前行,就越感到脸上,手上,脖子,只要有肉露出的地方,都有被叮的感觉。
“蚂蟥,血蚂蟥。”杨佗珍大声地叫到。
李思湘迅速地将咬着电筒的嘴照向手部,果然看到了一个蚂蟥,两头尖尖的,正弯曲着柔软的黑色躯体吸着他的血。李思湘用另一只手胡啦了一下,没有搞掉,吓的他忙用手指揪住拽了下来。弄掉这只,电筒一转,看到手上还有四五个,惊的他大声地叫到:“杨医生,有毒吗。”
杨佗珍在后面大声地回答到:“没有,他就是吸血。但是时间一长,它们就会吸光你的血。”
李思湘明显地可以感觉到队伍开始出现慌乱,他心里一惊,大声说道:“镇静,大家镇静,不要管蚂蟥了,快速地通过这里。前面就是开阔地。”说完,用手高举着电筒照着前方,拼命地挥动着木棒,甚至用身体直接闯过灌木丛。毫不顾忌灌木对他军服的伤害。
“啊,”的一声尖叫,李思湘迅速转过身,从嘴里取出电筒,几乎是同时七八个电筒和他一样照向一个跑动的黑影。
“是谁?”郭勇军和李思湘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
“队长,点起火把。”李思湘大声地喊道。同时,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火把烤了一下,在松油最多的地方,点然了。
有油的松树棒燃烧很快,一会就将这一片照亮。
“清点人数。”郭勇军高声喊道。
战士们马上开始自报姓名。
“叶凡群?”
“叶凡群不在。”郭刚马上喊了出来。
“找,赶快找。”郭勇军嚷了起来。
“土虎,你带着队伍就沿着这路往前走,不要停,越快出去,越好。”李思湘将火把交给土虎说道。“把火把熄灭,用它打灌木丛。”
土虎看了一眼火把说:“你拿着赶快去找叶凡群。”说完,将88狙击枪从背囊带里抽了出来,转身向前走去。
李思湘对着郭勇军说:“走。”
俩人举着火把向着叶凡群跑的方向追去。
这幸好是在灌木丛里。只要有人走过,必定会留下痕迹。
他们俩就顺着这痕迹,向前追。没有追出多远,李思湘就看见前面有一个黑影爬在灌木丛上。他迅速跑了过去一看背影就是个士兵,是他,叶凡群。
李思湘将火把交给郭勇军说:“你拿着,我背他。”说完就将叶凡群翻了过来,借着火把的光,查看了一下说:“他已经晕过去了。”
李思湘将叶凡群脸上和手上的蚂蟥逐个地拽掉。看着血肉模糊的脸,叹了口气,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扛在肩膀上,快速地向来的路上跑去。
追上队伍的李思湘将叶凡群交给钱振海,从郭勇军手中接过火把,找了个可以看见土层的地方,将火把熄灭。快步地走到前面,换下土虎,开辟起道路来。
十几分钟后,李思湘的电筒照在一片绿色的草甸上,他高兴地大喊:“出来了,我们已经出来了。”喊着,就向前猛走了几步,转过身体,对扎克西说:“快放下麦子。”然后大声地向后面刚出来的战士们喊道:“大家赶快互相用手电照着取蚂蟥。”说话的功夫,李思湘就已经将电筒照在扎克西的脸上,说:“别动。”但心里已经惊的快把心脏缩成核桃了。只见,扎克西的脸上最少爬有二十多只,比叶凡群脸上多的多。其中一个已经进入了鼻孔,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在外面。李思湘慌忙用手将这一只拽出,再一个一个地清理扎克西的脸上,将蚂蟥全部弄完,李思湘看到一张血乎拉几的脸,几乎没有好的地方。
“好了吗。”扎克西着急地问道。
李思湘仔细地检查了一边说:“好了,没有了,都搞干净了。”
扎克西顾不得自己手上的蚂蟥,拿起电筒就照在李思湘的脸上。
“啊。”扎克西惊讶地喊了一声,李思湘知道自己脸上不会比扎克西脸上少,所以他才会被吓到。他还没有看见他自己的脸,要是看到,不知道他会惊成什么样。
想到扎克西如果看到他自己的脸,他会是怎么样的,李思湘会心地笑了。
“你还笑,你看看你的脸,就和一张鬼脸差不多。”扎克西看到李思湘的笑,就大声地说道。
“鬼脸,你的也差不多。”李思湘没有敢说出口,在心里小声地说道。
听到扎克西的话,几乎所有给战友取过蚂蟥的战士都在笑。这一声笑,将大家对蚂蟥恐怖的心理完全给改变了。
取完手背上的蚂蟥,李思湘才放下心来,走到叶凡群躺的地方,问杨佗珍:“他怎么样。”
“还算不错,就是有点惊吓过度了。”李思湘一听就觉得奇怪,心里想:“我们在训练时,享受过惊吓类的待遇,比这个狠。他都挺过来了,这次是怎么回事。”
看了郭勇军一眼问杨佗珍:“他什么时候可以醒。”
“太简单了,喷口水就醒了。”李思湘心里想:“这个做医生的是不是心态都这么好,刚才一发现蚂蟥在叮自己,自己都吓的半死,他没有事。这见到战士昏过去了,他还是波澜不惊。看样子是有必要回去后把弟兄们搞到医院呆一阵,最好是手术室,太平间之类的,加强一下战士们的心态。”
“那就把他搞醒。”李思湘说着就站了起来。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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