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思湘的叙说,郭勇军看着他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说:“大熊,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战友们是很辛苦。哎,我们是部队,还是在演练期间。”说完,伸手拍了拍李思湘的肩膀又说了句:“大熊,你能明白就好。”
晚上,在这个明月当空的夜晚,李思湘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一个让他很难忘记的夜晚。
战士们围成圈,喝着鸡汤,吃着鸡肉,啃着骨头,各个兴奋不已。扎克西甚至有股高歌一曲的冲动,结果刚开了头,就被郭勇军给叫停了,这毕竟是在搞野外拉练。
吃饱喝足的战士们,摸黑将自己面前的鸡骨头收敛到一起,挖了个坑进行了掩埋,避免野狗在夜晚袭击。
收拾妥当以后,郭勇军重新把战士们聚集在一起说:“今天发生了点事,我们大家开个会。”
郭勇军停顿了一下,看看大家,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李思湘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李思湘同志,今天傍晚没有请假,就擅自离队,未经批准,就去购买食品,这种行为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是一个原则性的错误,不可原谅的错误。我们要对他这种违反部队条令条例的行为,做出严肃的批评。为帮助李思湘同志认识自己的错误,改正错误,我代表这次的野外演练小队责成李思湘同志在这次的小队会议做出检查。”
李思湘诚恳地做出了入伍以来的第一次自我批评和检查。也是疆省大队成立后第一个做检查的战士。
黎明时分,战士们就开始行动。
“今天我们的任务很艰巨,必须在十四时赶到黄水沟,抢占河滩。出发。”
战士们没有吃一口食物,喝一口水,甚至就连牙都没有刷,急忙背上行囊就走。
“队长,方向好像不对。”土虎气喘吁吁地跑到郭勇军跟前说道。
“方向不对,不可能呀。你们不是有指北针吗。”郭勇军奇怪地问道。
土虎气急败坏地说:“就是看的指北针,我们才跑南边来了。”
“啊,我们偏南了,快,通知队伍,停止前进。”郭勇军大声地喊道。
郭勇军和土虎把战士们招集到一起,打开地图取出指北针对照地图一看,都傻眼了。按照地图标注和出发时间计算,他们所处位置应该是在大山边,快接近目的地黄水沟。但实际上,他们现在连大山的影子也看不见,还在荒漠的戈壁滩上。
“怎么办队长,时间快来不及了。”土虎气的一拳打在地上,手顿时就血流如注。“土虎,你……”郭勇军刚叫出名字说不下去啦,急忙打开背囊取出急救包。杨佗珍接过郭勇军递来的急救包,迅速给土虎进行了检查:“队长,中指骨骨裂,手腕骨折。”杨佗珍边检查边报出结果。“建议,停止他参与演练,回医院治疗。”
“不,我不回去。”土虎听到杨佗珍的建议,立刻大声喊道,眼角同时也涌出了泪花。
“你臊不臊,二十岁的男子汉还哭。”李思湘一手拨着土虎的头皮,一手摸去他的眼泪对着杨佗珍说道“杨医生,有没有办法。”
把土虎手上流出血的部位清理干净的杨佗珍说:“要是有夹板和药还行,只是他这中指扣扳机就有问题了。”“哈哈,谢谢杨医生,我是用左手扣扳机。”听到不让他走了,土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你还好意思笑,你是不是看我太闲了,给我找点事。”杨佗珍看到土虎笑的开心,免不了地刺了他一句。
“夹板?”李思湘停了一下说:“杨医生,你等等。”说着转过头给郭勇军说道:“队长,我们刚才路过的地方,我记得有一根长木棍。我去取来。”
“木棍?长木棍。”听到有长木棍,郭勇军的已经一亮说:“我和你一起去。”说着就卸下肩膀上的背囊。
李思湘和郭勇军向来的方向跑了近三公里路,在郭勇军几乎是绝望时,才看到那根有两米长的木棍。在回去的路上,郭勇军心里是万分的佩服李思湘,不仅有超强的记忆力而且观察力相当的强。就连木棍附近的铁锈红一样的石头都记得非常清楚。这么细微的情景都可以观察的到,这绝对是通过十几年养成的良好习惯练出来的。
李思湘用匕首将木棍削下三十公分,劈成四瓣,递给杨佗珍。而郭勇军拿着剩下的木棍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面插入地下五六公分,使木棍与地面垂直,看着在太阳的照射下形成的那个阴影。然后找了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放在了影子的顶点,等了大概有15分钟,随着太阳的转动木棍影子的顶点移动到了另一个地方,他就又放一块鹅卵石,然后叫李思湘把木棍取出来,放在两个鹅卵石上,看了看木棍的两端方向,又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笑着对李思湘说:“把地图拿出来。”
在摊到地上的地图上,郭勇军找到他们的目的地,用笔划出一个90度的三角形。
“队长,我的指北针调整好了。”在郭勇军刚将笔插入口袋,黄华勇跑过来说道。
“调整好了,你是怎么做的?”郭勇军好奇地问道。
“我把匕首插到地上,看它的投影作出记号,每十分钟记录一次,通过五次的记录,计算出平均角度。打开指北针的面盖然后按照这个角度,沿着顺时针的方向,调整指针就好了。”
郭勇军看了李思湘一眼说:“根据你的指北针显示,我们现在应该向那个方向走。”
黄华勇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指北针,然后用手一指说:“沿着这个方向。”
“哈哈哈,”郭勇军和李思湘看到黄华勇指的方向,俩人同时大笑起来。“怎么?我测的不对吗。”黄华勇奇怪地看着大笑的俩人。
“不是你测的不对,而是你测的对。可笑我和大熊俩人,放着身边的人才不用,还跑到几公里之外去找木棍。”郭勇军笑着说。
“离十四时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加快速度还是可以的。出发。”
顶着烈日的郭勇军小队,终于在十四时差7分到达了黄水沟。
黄水沟是个地名,它的由来是这里有一条宽大概在十一二米的河,常年流淌着颜色发黄的洪水。
站在河边的郭勇军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抛向河中,石头落进水里,水花竟然在后面五十公分的地方冒出。郭勇军一下惊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激流的河水。水急不说还浑的看不见底,这怎么过啊。
郭勇军皱着眉头对战士们说:“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向上,另一部分向下,看看有没有宽一点的地方可以过。”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地分开向两边跑去。
两分钟后,两边都派人回来报告说没有合适的地方。
郭勇军情急之下,卸下背囊,脱掉衣服准备下河,和他在一起的土虎一把拽住了郭勇军说:“队长,我来。”“不行,你的手有伤,不能见水。”
“顾不了那么多了,队里不能没有你啊,队长。”土虎说道最后,几乎是用哭腔说话。
“绝对不行,土虎你放开我。我命令你放开我。”郭勇军脸色发青地怒吼道。
土虎紧紧地抱住郭勇军的腰说:“不放,我死不放。”
“队长,李思湘让我……让我给你……报告”正在俩人纠缠不休时,扎克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报告。“别急,慢慢说,”郭勇军也顾不得土虎还抱着他的腰,忙安慰扎克西。
“下边可以过。”扎克西终于将最关键的词语说了出来。
“什么?可以过,哈哈,土虎放开我,你还抱着我干什么。”郭勇军将腰有力地扭动着。
“队长,我不……不跟你说了,要通知去上游的。”说着,扎克西就准备跑。
“我去。”放开郭勇军的土虎在窜出去的时候,说完这俩个字。
郭勇军看着已经远去的郭刚说:“妈的,跑的到快。”说完看了看地上的三个背囊对扎克西说:“你看着装备,等他们来了,再一起去。”说完就向下游跑去。
郭勇军赶到的时候,李思湘刚下水。
站在到膝盖的水里的李思湘见郭勇军到了,就又回来说:“队长,我的计划是将绳索拴在这两颗树上,人和装备划过去。”
“行,我来把,”郭勇军说着,就准备脱衣服。
“别,队长。我这裤子都打湿了。”说着转身就走。“大熊,你背着个背囊干嘛。”
见李思湘的背囊还在背上,郭勇军忙叫道:“大熊,你把背囊卸下来呀。”
“那里边装的是石头。”站在郭勇军身边的赵云峰说道。
郭勇军听没听见也不知道,双眼紧紧盯着走在河里的李思湘。
李思湘在河里小心地移动着,一步踩实了,才敢迈出第二步,步子还不能大,就这样一步一尺地沿着水流的方向,缓慢地以斜线形式向河对岸靠近。 神墓文学
http://www.shenmupk.com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