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会放弃，“是迟了些，但只要你还活着，就不算太晚。”
如果他真的失去了她，那才会一辈子后悔莫及。
他刚毅的下颔抵住她的头顶，轻轻磨蹭着，满足的喟息自他的唇间逸出。
华蓉蓉埋在他的颈窝里，嗅闻到属于他的男性阳刚气息，不知已有多久，他们没有这么亲近过了。
冷不防地，她冒出一句话：“我想他了。”
那语气柔软而且哀伤。
慕容卧冰抿唇不语，他不需要开口问，就已经明白她所想念的人是谁。
“如果当初能把他生下来……一切都不会这样……每次看到柚儿，我就会想起他……”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更加伤感了。
“我一定会保护柚儿，绝不会令他受半点伤害，我们再也随不了失去一个孩子的痛苦。”
“怎么保护呢？”她笑叹了声，别开视线，一双美眸透过纱帐，仿佛在看着极遥远的地方。
就连她，身为他的母亲，明明知道凶手是何人，却是那么无可奈何。
慕容卧冰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道：“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在唇畔一朵如花般的笑颜。
慕容卧冰叹了一口气，道：“你让我觉得，在今天之前，我所知道的你并不是你，我所知道的你，像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华蓉蓉淡淡地回道：“我仍旧是我，仍旧是一身的刺，但你只看见了刺，却没看见在这些利刺之下所想要保护的脆弱。大王，蓉蓉的心其实一点都不强悍，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堪一击的。”
“你可以更早点向我承认这一点。”他的语气苦涩极了。
早一点承认？
她反驳道：“早一点让你伤得体无完肤吗？”
她轻笑了声，笑声充满了自嘲，“我做不到，如果这辈子还有任何值得我骄傲的，那就是我答应跟雪云走。如果早些承认了自己的，只怕那点骄傲都不存在了。”
她双手摊开他的大掌，将他的掌心摊开来，“我清楚得很，你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你这只握着天下的手，会把我最后一丝骄傲都捏成碎片，一点点后路都不会留给我。”
慕容卧冰知道她所说的是事实，他无法否认，心脏就像被人狠狠一击，凄厉地疼痛起来，为了她，剧烈地疼痛着。
“你任何事都不需要替我做，真的，我只是突然很感慨，所以睡不着，真的，我没事。”
看着她伤心难过，他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拥抱着她，将她娇弱的泪颜给按进胸怀。
华蓉蓉没再抗拒，侧着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你究竟留我在宫里做什么？再让我们互相折磨吗？我没有力气了，大王，我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力气再跟你争，再跟你斗，更没有力气管那后宫的斗争。”
慕容卧冰道：“我没想过要跟你争，更没想过要跟你斗，蓉蓉，我就只想跟你和平共处，只想跟你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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