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自以为没事,自以为就算仍旧有些疼痛,伤口也已经好了,只是没料到,那伤不但没好,甚至于更加恶化。
当他再次见到她那清丽的容颜时,也同时不慎地将心里的痂痕揭了开来,这才发现那层疤痕之下,伤口早就已经溃疡腐烂,令人触目惊心。
他下令道:“吩咐下去,派人好好照应着,不许各殿妃嫔前去寻衅。”
李公公回道:“是。”
“无论她想做什么,都由得她去做,在一旁保护着,不许干涉。”
“是,奴才知道。”陈总管顿了一顿,才迟疑地又开口道:“只是,如果娘娘要出宫的话,是否也……”
“也由她去,只需照看着就成。但千万切记不许把人跟丢了,否则本王唯你是问。”
“是,奴才遵命。”
这时,慕容卧冰扬了扬手,挥退所有随从手下,一个人站在湖边,看着夕阳照在水面,半江瑟瑟半江红。
萧瑟的,不止是这一片湖水,还有被他残忍砸毁的过去,让他无论多努力要挽留,最终,他紧紧捉住手心里的沙,却发现沙子漏得越快,到最后,什么都不剩。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华蓉蓉娇脆的声音,那么不经意地,传进他的耳里,却令他的心为之一震。
“不行,这样还不行……”
原来,她跟芽儿说着话。
芽儿问道:“娘娘,这个地方行吗?”
慕容卧冰蓦然定住了脚步,循着声音前去,看见华蓉蓉高高地挽起衣袖,站在结实累累的桃子树下,手里拿着一根长竿,指挥着宫女们移动位置。
“往左,不不不,挪回来一点,对了,再往右半步,这就对了!”她绽开笑颜,比出拇指称赞大伙儿做得好。
好半晌,他不能动弹,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宛如盛开的花儿,在他胸口有个角落,蓦然疼痛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美如诗歌的咏叹一般让他的胸口为之震撼,让他的情感为之满溢,几乎快要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这几天,虽然没见到她,却每一天都从陈总管的嘴里听取下人们的禀报,说着她每一天所做的事情。
但是,无论述说得多生动迷人,终究不如亲眼见到她这般心魂悸动。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像个野孩子般把懦裙在腿边扎了个结,确定不会滑脱之后,开始身手利落地拿起长竿打落树上的桃子。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能见到她,看她用长竿狠狠地打了桃子枝头几下,然后飞快地跑开,一会儿叫着宫女要小心接着,另一方面却又大喊小心闪开,不然会被落下的果实打到。
她顽皮地把她们捉弄得左右为难,看见其中一名宫女被落下熟果给砸着个正着,她笑得比任何人都开心,但却也关心地问她们疼不疼。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绝对不会再取笑你了。”
她强忍着笑,安慰一脸哀怨的宫女,最后,她命人提来两个漆盒,把成熟的桃子果实一个个放进去,就在这时,宫女们发现他的到来,纷纷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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