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玩假的,是男人就过来。”女子半倚在床边,眉眼勾魂,伸出如葱根般的修长食指,对着贾琏的方向勾了勾,魅惑至极。
“姑娘既是父亲房里的人,理应伺候父亲去,快走!”贾琏暗暗地咬住下唇,他得忍,即便是很么久没碰过女人了,该忍一样要忍。
“当真?你不后悔?”女子笑得妩媚。
“滚!”
“哼!”女子穿上衣服,灰溜溜的跑出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贾琏终于舒口气,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关算你过了,寺庙暂且不用你去了。不过,可要谨记你自己的缺点。”钱小桥突然出现在门口,笑着对贾琏说道。
贾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是又惊又喜,乐呵的点头应承父亲。
“别怪父亲苛责你,你是长房长子,荣府的将来都靠你,知道么?”
“嗯!”贾琏很有信心的应承。父亲既然对他期望如此之高,他当然不能自暴自弃。以前,小时候他不学无术,还不是觉得家里头有珠大哥就够了,他也没怎么受重视。后来,一切都不一样了,自从父亲给他冠以“长房长子”的头衔之后,贾琏觉得任重而道远,他活着不单是为了自己了。
“我今天跟老太太商量着临时把你们的婚事提前,定在这个月的二十八,下午我便去亲家那商量。我这一走,没个三两年的回不来,你和你媳妇在家可得好好地。我会把周新夫妇留着,帮衬你媳妇管家,你嘛,用心读书,不求你中进士,中个举人便可,到时候为你谋官,也算是你有真才实学的。”
贾琏乖乖的点头应承下来。“儿子明白。”
“还有一事儿,好生的善待你媳妇,司业大人可得罪不起,你将来的前途都在他手上了,没事儿对你媳妇好点,也算是讨好你岳丈。非要弄什么通房的话,必须得等你媳妇有孕。”
贾琏点头。
钱小桥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门坐轿子去国子监司业张深的府上。张深一家都似读书的,自然通情达理,知道女儿的未来公婆要出远门,当然会将喜事提前给办了。左右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早一两个月也无碍的。
贾琏大婚第二日,钱小桥笑眯眯的坐着喝了媳妇茶。暗观新妇张巧儿,脸蛋嫣红,羞答答的,一瞧就是昨夜过得很好。再看贾琏,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有时候男人色点并非是坏事儿,只要不花心,必会把自家媳妇哄得服帖的。
钱小桥没什么事可交代的,坐在一边喝茶,看着邢夫人领着周新家的和新媳妇交接管家的事宜。张巧儿人如其名,脑袋瓜儿像他中了进士的父亲,聪明,领悟能力强,什么事儿邢夫人交代一遍了,便记得清清楚楚。她对待邢夫人的态度更是尊敬极了,跟孝敬自己母亲似得。由此可见,她的家教是极好地。
贾琏见状,眼睛里头不时地闪烁着光芒,媳妇的一颦一笑都入了他的眼。暗观媳妇的温柔贤惠,他心里头更加心疼的紧。同时,也不忘感谢父亲和继母邢夫人给他寻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见礼之后,贾赦和邢夫人便和新婚夫妇一遭儿去了贾母处定省。贾母打眼瞧着新媳妇模样好举止端庄,喜欢起来,拉着她在身边坐着,问东问西。才聊没多一会儿,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了。
“这孩子长着七窍玲珑心,说什么都能进我心坎里去。人又聪明,还有才气。你公公婆婆当初肯定是打了无数灯笼,才寻着你的。”
“老祖宗笑话我,若说福气,真是我的福气呢,公婆带我跟亲女儿似得,老祖宗也是,把我当孙女儿似得疼。”张巧儿含羞笑道。
“嗯,不管原来怎么样,听了你这话,我怎么也得疼你了,若不然我这老脸没地儿挂了”
众人一阵哄笑。
王夫人也跟着附和的笑,余光下意识的扫向大儿媳妇,颜色暗淡下来。早知道老太太喜欢这样拉风的,她当初也该寻一个过来。不过,王夫人探究的目光转向一脸喜意的贾赦夫妇。他们夫妻还真放心娶个这样的媳妇,就不怕被媳妇抢了风头?王夫人是比较喜欢安分规矩的媳妇,不冒尖的那种,以前一直以为李纨那样的好,现在倒觉得有个像张巧儿那样灵巧的媳妇也不错。早知道如此,当初便叫贾珠娶她的内侄女王熙凤了,那丫头可真是顶上两三个爷们的,嘴也巧,一准讨老太太喜欢。如今想那么多已经没用了,她那个内侄女早嫁人了,对象也是个不错的侯府世家的子孙。
贾母逗弄完了小辈,便和邢夫人道:“我那儿给你们准备了点东西,回头别忘了叫周新家的随鸳鸯去取。”
邢夫人笑着点头,偷揶道:“您给的必然是好东西,哪能忘了呢。”
贾母乐道:“啧啧……瞧瞧,这嘴甜还传染呢。”众人知她是戏谑邢夫人遂媳妇张巧儿,也都跟着乐呵。
下月初,贾赦便携邢夫人、迎春赶路,前往金陵。王夫人在贾母的催促下,写了一封信托邢夫人交予薛家的妹妹。
邢夫人收了信,便要上车,王夫人瞧着她手牵着的半人大小的迎春,笑道:“何苦带着她,姑娘家的哪受得起奔波。”
邢夫人不自然的笑了笑,她还真像王夫人所想,但老爷说了,迎春小必须要带上才是。邢夫人只好拿老爷的话搪塞王夫人:“到底是小孩子,理该养在父母身边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迎春听见继母有此话,心中莫名的感动。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死了,跟个弃儿没什么分别,特别是当初父亲把她送到老太太身边养着以后,她干什么做什么都没底气,就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多余的人,所以谁都怕谁都不敢得罪。
同邢夫人一同上了车以后,伴随着车厢晃晃悠悠,迎春眼睛里的泪花冒了出来。邢夫人以为迎春舍不得老太太,赶紧劝慰了几句,岂料那孩子越劝哭得越厉害,最后等她哭够了说出心里话了,邢夫人方知道这些年迎春的想法。
鼻子一酸,也落了泪。“都怪我,以为你住在老太太那儿是享福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想。也罢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我自当亲生女儿般疼你。”
“娘!”迎春喊了一声,扑倒在邢夫人怀里。
邢夫人为之一振,不是因为迎春突然抱着她,而是那声‘娘’,平常百姓家最朴实的叫法,娘。她没那个四月怀胎的幸运生孩子,可她这回真算是有女儿了。邢夫人开心的搂着迎春,自盼着她以后能过得好……
到了深秋,落叶纷飞。贾赦一行人方行至金陵,当地官员早准备迎接,将贾赦等迎到了一处才刚修缮好的宅子。里头的风景优美,布置的器宇轩昂。地方官摆出一脸很自信的表情,冲贾赦一一介绍。
“太过奢华了,这是越制,必不可住在这里。”钱小桥浅笑道。
知府江宵懵了,这赦老爷的喜好他可是现巴巴的宴请薛家老爷得的信儿,不单这府邸花大价钱布置的奢华,后院还备了几位扬州瘦马呢。可这才进门,赦老爷就声称不喜欢,叫他如何是好?赦老爷到底是真心还是做做样子?江宵拿不准,更拿不准的是赦老爷那抹浅笑,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笑呢?
江宵左右想想,觉得这位赦老爷肯定觉得他的布置不上台面。想那荣国公府邸是什么样的,那可是先皇特意下旨造的,必然繁荣奢华,江陵这小门小户的自比不上。一计不成,再来二计,江宵笑眯眯的带着赦老爷去了后院,深秋时节,后花园的荷塘边上正有几名身穿薄纱的曼妙女子翩翩起舞。
江宵见赦老爷突然顿住脚,似乎很感兴趣的眯着眼观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们——”
“大人可还满意?”江宵高兴地问。
“不冷么?”钱小桥抿嘴轻笑,回身拍拍江宵的肩膀,摇头道:“我们一家三人,不需要如此铺排,还是住驿站吧。”
“这……”江宵自知惹怒了钦差大人,赶紧跪地磕头求饶。
钱小桥没理他,勿自地回去,带着人住进了驿站。驿站的主事得了消息,赶忙收拾住所,将后院腾出来专门供钦差的女眷居住,四周把手严密,自然不会让什么外人贸然打扰。
江宵吃了瘪,不知道如何是好,赶紧的骑马跑到薛家,求薛大老爷做主。薛大老爷也不把准儿,现巴巴的去后院找媳妇薛姨妈相询。“你和我说那荣府的赦老爷最爱财贪色,作实是真的?”薛大老爷说完,禁不住咳嗽两声,近来他的身子越来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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