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局里的路上,三个人的话比来时多了些。人与人之间的配合与协作,有时能无形之中消弥相互间的隔阂。
陆宇问道:“马仔,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你说这宋宝贵怎么会把地点选得那么准?我这儿按公式又开方又求根地算了好半天才找到的位置,他一个运煤的大老粗,怎么算出来的?”
他的话让马哲差点没笑得岔气。大刘想想也明白了,发出会心的微笑:“怎么样,马仔,我说他是弱智儿童吧。“
陆宇感到很奇怪:“你们笑什么呀?他停车的位置是比我算的多了二十几米,但是以前四后八的长度,这个误差并不大啊。”
马哲止住笑:“宇子,这天下的事啊,顺着做容易,逆着做难。宋宝贵凭多年开车的经验,自然知道停在哪个位置能追上袁霁轩并把他撞死。至于开到路口是多少脉,撞到人是多大速度,这些他都不用深想。而根据这些数据倒着推算他的初始位置,那当然困难了,别说宋宝贵,我都弄不明白。另外你算出的位置,只是距路口最近的起车点,宋宝贵把车停在比这远的任意一点,都可以在转弯处达到60脉。”
陆宇恍然大悟,讪笑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了快一道了。”
马哲道:“宋宝贵已经死了,没法得到他的口供。所以咱们做的一切,都是寻找客观事实,以判断他在事发时的心态。最重要的是找到了运煤车在这条路上停过的证据,这是后面所有推论的基点。宇子,最近你好像总是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事啊?”
陆宇连声道:“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变笨了。”
大刘道:“不是你笨,这是逆向思维的共性问题。咱们办案子不也一样吗?由于侦查工作的困难,倾向于把罪犯作案手法想得很复杂,等案子破了一看,其实挺简单的。”
听了这话马哲心里一动,自己是不是也犯过同样的错误呢?
马哲约他俩中午一起吃饭,他俩都说有事,马哲也没强求。他在美味居火锅店订位子,约了许婷。
点完涮品,马哲见许婷正在翻来覆去地看手里的包,问道:“你的包换了?”
“嗯。好看吗?”许婷把包递过来。
马哲用看废品的目光瞟了一眼:“真没见过更难看的。”
许婷略带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识货。爱马仕的名包,三万多人民币呢。”
马哲问道:“什么时候这么小资了?我可是个穷警察,别说养不起你。”
“谁用你养了,我又不是没工作”,许婷道,“别人送的。雪峰哥陪苏阿姨从国外回来了,在巴黎给我买的。”
马哲问:“哪个雪峰哥?”
许婷道:“雪晴她哥呀,顾雪峰。这几年他和母亲在法国生活。23号回来的,料理顾老师的后事。”提起顾宪书,她的神情有些暗淡。
“要别人那么贵的东西干什么,赶快还回去。”马哲从服务生推来的餐车上取下一盘盘的牛羊肉和蔬菜。
许婷道:“哪有这么处事的,多伤人面子啊。再说雪峰从小就带我们一起玩,就像我亲哥一样。”
两人吃饭的时候,许婷兴致勃勃地谈起顾雪峰在国外的见闻。
马哲问道:“顾雪晴最近情绪好点了吗?”
“好什么呀,她和袁子分居了。”
“袁子?”马哲说,“袁霁轩挺有意思啊,公司起名叫量子,儿子叫原子。他学物理的吧?”
许婷道:“高能物专业,复旦高材生呢。其实这些年雪晴过得不太好,她和袁子的婚事本身就有联姻的色彩。袁子不喜欢她,在外面挺花的。”
“为这事儿分居的?”
“也不全是。顾老师被害那天晚上,袁子跟他一起参加的聚会,连晚上打牌时候也陪着了。雪晴说如果他肯把顾老师一直送到家,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马哲觉得这居分得好像有点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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