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醒了。他被于梅似嗔似喜的目光吓了一跳,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看没有墨迹才放心。坏笑道:“唉梅子你咋回来了,组织上不是派你接客去了吗?”
“呸,你妹才接客呢。看守所出了自杀事件,谢局协调省厅,宁北市调整到第二批验收,估计得年后来了。我不到四点就去了看守所,帮着给检察院的人调取监控录像。刚才到技侦支队坐了会,见没别的事就回来了。”
于梅在刑侦技术上是把好手,常被临时抽回去参与他们的工作。
“宋宝贵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吗?”马哲问。
“死亡原因是左腕动脉血管割裂,失血过多。此外还发现尸体有局部浅表性皮肤外伤和软组织挫伤,经鉴定是生前与人打架留下的。”于梅道。
马哲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割腕?用的什么?”
“在现场找到半片‘飞鹰’牌剃须刀片,上面的血迹与宋宝贵血型相符。刀片一侧有不完整指纹,经比对与宋宝贵右手拇指左侧纹路一致。”
“能认定同一吗?”马哲又问。
“从指纹鉴定的角度可以认定。但是指纹就和DNA一样,是一种统计学上的高度概然。刀片来源还在查。吃过早饭了吗?”
马哲点点头,“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于梅看着他,目光中充满疑问。
马哲笑笑:“我可能有点多疑,但是总觉得宋宝贵的自杀不那么寻常。”他把张力平检举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测跟于梅说了。
于梅露出沉思的表情,想了一会儿道:“不大可能是他杀。监控录像我都看了,宋宝贵从号里提出来,先被带到训导室谈话。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两名看守押他从训导室出来,一直走到单独关押的小号,整个过程都有录像。”
“在训导室谈的什么?”
“不知道。按照规定训导室内不安装双录设备。但是从训导室到小号,宋宝贵是走着去的,没什么异样。两名看守离开以后,直到巡视人员发现门口血迹,整个过程没有人进入关押他的小号。值宿人员每半小时巡视一次,监控录像始终开着。我和检察院监所科小聂用快进反复看过,可以确定。”
“小号里没有监控吗?”
“有。但是有一个小号的摄像头坏了,就是出事这个,正常情况下不该用。一看有四个单独关押的小号,其中两个先前关了人。宋宝贵和人发生殴斗,按监规都要单独禁闭反省。因为宋宝贵罪行较轻,精神状态和表现又都不错,才被关到这间。”
“会不会小号里事先藏了人?”这个念头闪过,马哲自己都觉得荒唐。小号只有一个门,连窗都没有,里面极为狭窄,一个人转身都困难。
“另外你提到双录的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看守所无权调取提审室的双录资料。而且每次调取,系统都会自动生成一个记录,无法删除”,于梅接着说,“这是为了防止在看守所跑风漏气泄漏案情。因为省厅要验收,我还特地看了一下。系统升级以来,根本没有调取记录。”
“那监控呢?”
“提审室用的是远程监控,监控器设在市局指挥中心,看守所更是看不到。”
看马哲魂不守舍的样子,于梅笑道:“别胡思乱想了,神探。市局远程监控系统的光缆刚铺好。为了迎检,昨天忙到晚上九点多才把设备连上。”
马哲想,难道宋宝贵的自杀真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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