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忘记,今天的我披散着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随便穿着一件松宽而且很旧的T桖,恢复到比以往干净了的模样。反正全个柜子里的衣服都是这般模样,也不管究竟好看不好看,毕竟习惯了那么久。
看见我仍旧没有要和他搭话的意思,莫梓凯倒安静下来,站在一旁,认真地观看我练习腿法。良久,他走了过来,笑着说:“你的腿踢错了。”发现我因他的话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他立马进入状态,对着沙包向我示范。
“先提跨,像这样······充分伸展开跨的幅度,以扩大你攻击的范围······然后这样······横扫过去······”
“呯————!!”沙包在整个闷热的夏末下午发出哼哼的回应声。
莫梓凯转脸笑着对我说:“你来试一下。”笑容干净利落。
我学着他刚才示范的动作,在他面前,对着沙包重复了一遍,在沙包的闷哼声中扭头看着他,示意他可以随时评价给予意见。莫梓凯却忽然冲我爽朗一笑,闪光的眼睛溢满了阳光的味道,仿佛来自青藏高原的青草原味一样干净的气息。
“我发现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能在你眼里找到有我的存在感。”
“······”——我。
似乎有点猜到他不怎么会回答我,我沉默着扭头继续踢沙包。看到我回应,莫梓凯立即开始认真点评,露出一副正经的小组长的模样,道:“你很有天赋,学的很快,不过动作不是很熟练,不尝试一下这样转腿,然后······横扫·····对!就是这样,对着沙包来一遍。”
“呯————!!”
“很好!我教你其他的踢腿动作怎样?”发现我细细地聆听着,他高兴地补充道。
“不要。”我一口拒绝了,继续沉默着一个人踢沙包。
“为什么?”他一脸不解。明明我就很认真,很努力。
“没什么。”莫梓凯教我的师傅迟早也会教我,没有必要再和他靠近套。
“那我看你踢总可以了吧~?”
“······”
“呯————!!”
我想知道,他的耐性究竟会持续多久?
后来,在莫梓凯没有留意的时候,我走了,并不是故意在躲避他,而是刚好碰上他没有留意的时候我要走,而且我对他而言并不是很重要,不是吗?我早就知道答案了,却不知道夏子明的答案。
出了训练的范围,我背上背包,再一次像以前一样融入匆忙的人群,在也不被注目,就像一滴滴落在平静海平面的水一样。但是,这个世界很奇怪,无论你有多平庸,对某些人来说,你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浅夏。”
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叫喊声,杂着零碎的狗吠声。我闻声回头,只见夏子明穿着黑红色的T桖被一只兴奋若狂的大黄狗硬拉着向我跑来。
这是他家的大黄狗?
不见它心爱的那只猫。
大黄狗已经快速从我身旁飞奔而过,此时的它就像脱缰的野马,正努力向前狂奔,仿佛前面就是骨头大联盟所的总部。夏子明双手紧紧地捉住锁住狗脖子的绳,皱着门头,无比方便地在我跟前和它进行了一段艰难的疯狂的人狗大拔河比赛,终于可以以夏子明的微薄之力胜利而告终后,夏子明累得弯着腰大汗漓淋地对着大黄狗大霹雳巴拉骂一通。
“跑跑跑——!!跑去投胎啊——!!回去宰了你的猫!!再跑连你也宰了!!”
大黄狗似乎能听懂主人的话,“唔~~”了一声之后蹲坐在地上,累得直望外吐舌头,顺便东张西望一番,怎看怎也看不够的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子明终于在人狗大战中舒缓过来,笑得特别青涩,露出了好看的牙齿,“你家不是在肇庆吗?”
“没。”他怎么知道我家在肇庆而不是在南岸?
“哦。”随着大黄狗过大的张望动作,夏子明立马突出下一句:“这就是我家的大黄狗!!”说这话的时候,夏子明自豪大气地往大黄狗的头上拍了两下,大黄狗顺便跟着节凑眨了两下眼睛,点了两下头,毫无反抗之意。
想起昨天夏子明在公园里和那只大黄狗的对话,我不禁细细端详其此时蹲在夏子明脚旁的大黄狗。
怎么看怎么都还是像中分的······
只是稍微地偏了那么的一点点而已,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而且好像每一只狗都是中分的,亏他那时候还那么那么的自豪~那么那么的~~
“恩。”
“你有没有察觉它是斜分的?”夏子明巴眨着雪亮的黑色瞳孔,无比期待着看着我问。
“······”早知道他会问我就不对它的发型探个究竟了。
不想回答,明明就是中分·····
“恩。”还是算了。
“你觉得啊?!!我早就觉得了!!”夏子明笑得如同一个得了大红花的孩子,开心地往大黄狗的头再拍了两下,大黄狗再一次顺着节凑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然后继续张望中。
我想知道那只猫仔在那里了。
“你还在南岸啊?”他扯着锁住大黄狗的的长链,在平静掉所有的兴奋后骚着后脑勺问。
-_-!
我明明就站在他面前。
他刚才明明还跟我说话。
他的精力还真够充沛~非要将明摆着给答案的问题问多一遍~~
我拉下眼帘,不作回答,侧头观看还没有到站的汽车是否正在向此地驶来。夏子明在我无视中沉默了几秒,搔弄着毛茸茸的狗头,笑着问:“你要不要摸一下看看?”闻言,我平静的褐色瞳孔对上夏子明闪烁着亮光的眼睛,满是青涩的笑意爬满他稚气的嘴角,我微微侧头,看着蹲坐在地上,笔直着长腰,哈哈地吐着艳红的大舌头,不安分地左顾右盼的大黄狗。
家里从来没有养过小动物,同学的小猫小狗我一直都是不被触碰的那一个。从来就没有出碰过,毛茸茸的细卷毛在手里的感觉是不是也像头发一样?硬硬的,滑滑的······
“可以吗?”不经意的一句话如同蚊子哼哼般大小的声音从我口中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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