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我轻轻地动了动嘴唇,问。
“那个·····”他突然涨红了脸
心跳······悸动·····
莫名的酥动······
“我·····我叫夏子明!!!”眼前一个叫夏子明的生物一闭眼,红着脸,一脸豁出去的冲劲冲我大喊。
一愣。
················
感觉这家伙有点·····毛病。
“扑哧————”我微微地扬起嘴角,别过脸去,笑了。
将近初夏的虫儿不安地躁动着,似乎正为努力挣脱漫长的冬眠困境而显得无助与急躁。
夏子明歪着脖子,安静地用带着诧异神色的眼睛看我。
“浅夏······”他低低地唤着。
“恩?”
“你很漂亮。”
“沙沙——————”
晚风习习,身后的大树甜甜地摇曳,跟着清脆的“沙沙——”声,我仿佛听见心醉的声音,是醉在夏子明的音线里,还是醉在这个干爽的初夏?或者都没有。
夏子明幽暗的瞳孔慢慢向我靠近,仿佛带有魔力的磁石,正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突然一眨眼,确定所有不经意的情感都在眼睫毛之下后,冷着脸孔,问:“就这样?”
“啊??!”他明显被我突然反应弄得不知所措,陷入一阵手舞足蹈的慌忙中。
“找我,就为这样?”我故意用很不耐烦的语调重复一遍。内心似乎有什么被理智以压倒性的胜利强制压了下来。
“不是!!”他赶忙解释,赶忙得连手语也一并用上。
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还是还有其他?
“廖思儿的那件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夏子明立马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以示他的坚贞。他撅着嘴巴,眼神全是小男人的担当,仿佛是一生的许诺。
长大以后才知道,年少时初萌芽的誓言最坚贞,单纯的不带一丝杂质,以至于由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可能看到永远,融不进这个繁华而腐烂的世界。
“哦。”
我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回答。
但,很感动,从少到大,多少人会为我这样的一个人做些什么,或者承诺什么?即使骗我也好,也没有,他们连骗也懒得骗我这种人,我隐形得毫不关己,就连最基本的内心感受也不得不隐藏在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庞下。我也想,或者说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她们一样,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不用一直尽力说没关系,什么时候我才能够被人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可是,如果我不坚强,没有人会好好地,好好地保护我。
初夜的从而不安地聒噪着,唱着混乱的歌曲,混乱得有点和调,带着夏季凉凉的晚风,整个校园静得如同一面湖镜,泛着粼粼的月色。
这种感觉,或许以后也不会有,却又害怕事实如此。
渴望永远停留,却又害怕迈出第一步,越是期望,越容易失望,不如干脆就什么也不要感兴趣。
“额······”他似乎也找不到话题,搔着后脑扫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私奔怎样?”他突然兴奋地扬起那张骜桀不驯小脸,幽暗的瞳孔泛着粼粼星光。
“······”
我愣了一下。
居然有点意想不到。
他不介意我?我这样的打扮,这样的衣着,这样的脸孔,这样的性格·····所有所有与我有关的一切,所有人都避之而不近之,包括那些明明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包括那个带我来这个世界的人,包括······
真的不介意?或许这是觉得新鲜,或者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一个人就应该玩弄一下,或者·····又或者·····但是根本不可能会是最后的一种可能······
却···········
“没兴趣。”淡淡的声音,淡淡的音调。
话音刚落,我转身离开。
只有保持距离才不会受伤,我一直都这样认为,所以刺猬这种生物才会存在。
可是··········
莫名很期待·······
却连跨步的余力也害怕付出·····
身后依旧是一片安静的虫鸣声,夹着夏季清爽的“沙沙——”声,摇曳在这个夏天的整个曾经,慢慢地涩痛了后来还来不及长大的我们。
夏子明,你就不懂伸手捉紧吗?果然,我还是在期待。害怕付出的期待,注定只能落空,而且我和你注定无法拥抱,正如刺猬,同种类的生物。
刚在转角处就看见蓿夏强硬拉着毫无表情的宋宇轩不知道要往哪儿走。
“我们去看看啦~~就去看一看~~”——蓿夏。
“·····”——宋宇轩。
我低下头,想要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然后不动声色地回到座位上。
“呐~回来了。”宋宇轩看了我一眼,轻而易举就反手捉住蓿夏的手腕,说:“都说死不了。”
蓿夏这才停下来,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掩盖不住的光芒,看着我却什么也没有说,这是不是在默认水瓶座都是同一个模板的。
我扬起嘴角,对她舒心一笑,以示我的平安。她也冲我微微一笑,笑容青涩干净,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都很怀念现在的她,干净得让人心碎的女孩,就如同怀念现在的我一样。但再也回不去了,无论多努力也回不去了。成长是一把刀,一把狠狠插在人心窝上刺刀,明明很痛,却还是要勒紧伤口微笑。
宋宇轩百无聊懒地斜靠在教室外拨弄着他的刘海,我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澄什么?!!!那个?!!!??反正你就是死定了~!!!”突然从教室的后门传来一沉阵见的咆哮声。
只见莫洺烨一脸气愤得恨不得立马熔了还在一旁发呆的澄夏。
很热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很开心,很想,很想·····
很想融进去·····
明明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膜而已,却仿佛是隔着千三万水一般。不过,也没什么,真的没有什么,我很快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到那个时候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这里的所有所有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所以,其实一个人也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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