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
我,浅夏,17岁,站在青藏高原上,首次领悟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自然美,感受着熏风迎面吹来的凉意,遥望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心跟着视野逐渐扩张,然后是心脏传来伤口慢慢风干的刺痛,四分五裂的撕裂感。
如果我早就懂得如何才能努力活得没心没肺,那是不是就不会爱得如此撕心裂肺?
我终于离开了这个养育了我17年的城市,繁华而脆弱的的都市,曾经承载着我沉甸甸的梦想和破碎了的青涩。
往事如烟,慢慢长夜缓缓熏人眼瞳;烟如往事,两行清泪迷笼心头。
再怎么不舍,只要伸手挡住耀眼的阳光,微微地闭上眼睛,所有的疼痛都会在黑暗中逐一腐烂。
和风吹拂而过,我微微地张开双手,渴望如同蓝天中的鸟儿般,自由飞翔····
夏子明,我终于离开这座城市了······
只有我一个······
等时间处理腐烂在我心脏里的回忆。
2009年,夏末初秋,26℃。
“你手怎么这么冷?”
“······”
他伸出另一只手,抓起我的另一只手,然后双手紧紧握住我双手,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一边对着它们哈气,一边轻轻地摩擦搓热。
想挣扎,但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所做的一切,机械似的眨了眨眼睛。
“还有没有那么冷?”他抬起头,看着我问。
透过他清澈的瞳孔,倒影着细小的自己,其实,能不能从眼睛里看出他的世界就只有我一个?就像此刻他的瞳孔。心房处传来微微的颤抖·····
“恩。”看不出情绪的语气。
其实,想说,我,很感动,只是害怕表现得太多,受得伤害就越多,唯有冷漠一点,平静一点,无所谓一点,才会没那么在乎,没那么痛。可我多害怕他不懂我的冷漠,多害怕有一天,他会突然忍受不了,然后消失,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他咧着嘴巴,笑得特单纯,说:“你的手温估计只有20摄氏度,而我的·····应该怎么说也有26摄氏度,所以······”
“······”——此刻依旧沉默的我。
“不想冷着就别轻易放手,我会一直温暖着你······”他用小孩子特有的执着与坚定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就是一生的许诺。
我害怕承诺。
别轻易对我承诺。
我不会相信承诺······
但那时候莫名愿意等他到兑现诺言的那一刻。
依旧面无表情听他把话说完,其实,心里面,很甜,很甜,一圈又一圈的感觉慢慢眩迷我干燥的心房·····
“不过,你也有决定权。”
“·····”
“你现在可以选择放开或者不放开手,如果你放开了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如果你没有放开,那就这么说定。”
内心迟疑了一下,表面依旧坚决选择最差的那一个答案,我微微用力往外挣脱他紧握着我手的手(由此至终我都没有握过他的手,挣脱了就是给他最后的答案)。很不舍,却害怕,不得不选择挣脱。
他突然用力握紧我的手,任凭我怎样甩都甩不开。
“不放手,我就当你不介意了,那就这样。”他冲我爽朗一笑。
心仿佛如重释放般。
26℃。
你手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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