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椒房殿因为皇后的一声惊慌,所有人都吓得惊慌不已,以为皇后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才会惊叫的。
皇后指着站在门外的贞心,吓得语无伦次的说:“你…你…你是…”
鸾衣顺着皇后的手向外望去,看到贞心,也着实吓了一跳,那一瞬间她以为站在门外的是李夫人的魂魄,难怪皇后会惊叫。可仔细一看,那双眼睛根本就不是李夫人,倒像是贞心姑娘。
贞心以为是皇后发神经了,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走到皇后面前,行了个礼,说:“妇人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听到声音,皇后惊吓不轻的心才缓缓松了一点儿,原来不是。鸾衣也贴到皇后耳边,小声说道:“娘娘,是贞心姑娘,李广利的夫人。”
听到鸾衣的话,皇后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人,的确不像李妍,就在这时,贞心解下面纱,皇后才真的确定不是李妍。看到她这般,皇后原先惊吓的心,忽的觉得这是贞心在捉弄自己,越看她越觉得是的,但是碍于她是姐姐的女儿,也不好怎么说。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原来是李夫人,真是稀客啊,自从上次在陛下那儿见过之后,这才多长时间,竟就要改口叫李夫人了,真是时事竟迁啊。”皇后话中有意的说道。
而贞心像是没听到一样,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放下茶杯,盯着皇后的眼睛,说:“皇后娘娘,这次我来是想告诉皇后最好不要有动霍去病的念头,如果他有什么事,你们卫家也长不了。”
皇后本就不知道她来这儿是因为什么,现在听她这么说,心中更是惊讶不已,她怎么知道自己在准备什么,“你…你在瞎说什么?”
见她这么说,贞心也不足为奇,继续说道:“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我今天来也不是要征求你什么意见,我只是想告诉你,如若霍去病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你们卫家所有人为他偿命,也包括你的儿子和女儿们,让你亲身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你…你…你大胆。”皇后充分发挥她的凤威了。
而贞心却没什么感觉,又自顾自的饮了一口茶,说:“你的儿子现在是太子,千万不要以为就已经稳坐皇帝的宝座了,好好坐你的皇后,也许你还能多活几年,如果哪天你不想坐了,或者是不想活了,我想会有人愿意亲自送你的。”说完也不管皇后是什么表情,直接离开椒房殿。
独留下一脸目瞪和一脸气愤的皇后与鸾衣。等到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贞心已经走了很远了。皇后气得不行,手指颤颤的指着门外,一句话都说不全:“这…这…这…这是…这是要…要…要造…造反…反…啊…”
未央宫
“陛下,贞心姑娘方才从皇后那儿出来,宫里的人说,好像皇后被姑娘气的不轻,现在正卧床不起呢。”春平将方才探到的消息向陛下汇报道。
听到这个消息,武帝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看着奏折,极其普通的说道:“就这个?”
“诺,就这个。”春平不理解陛下为什么这么淡定。
过了一会儿,武帝放下朱笔,伸了伸懒腰,疏松了一下筋骨,说:“她是朕唯一的女儿,她想做什么是她的自由,再说了,那个人以为自己的儿子现在是太子以后就能坐朕的位子?哼,她还真是想得太多,他们卫家得到的已经够了。”
站在一旁的春平听到武帝这么说,也不敢多说什么,低下头,答了声:“诺。”春平知道陛下是一个决不允许尊严被侵犯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谁都不行。
宫门外
贞心一出椒房殿便将面纱戴好,等在宫外的红云见夫人出来了,急忙跑到贞心身边,气喘吁吁地说:“夫…夫人…奴…奴婢…想…想起来…想起来了…”
贞心见她如此,轻拍她的背,说:“什么事慢慢说,急什么。”
红云缓了一会儿,说:“夫人,奴婢知道夫人像谁了。”
贞心边上马车,边问道:“像谁啊?”贞心没以为有什么,便不以为然的说道。
红云见夫人上了马车,跟着上了去,说:“夫人,您方才的那般装束,很是像年轻时候的李夫人,尤其是待着蓝纱,像极了李夫人第一次进宫时的样子。
听到红云这么说,贞心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昨晚上李广利将这件衣服拿来,说是明天进宫穿上它定能给皇后一个下马威,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没想到他竟将自己也算计进去了,李广利,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回府的路上,贞心坐在马车里,一句话也不想说,闭目养神,可总有些人不让人清闲。
“臭小子,竟敢偷本大爷的钱,你还真是活腻了。”一凶悍的汉子正对一个瘦弱的少年拳打脚踢。
“就是就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就下手,真是找死。”身边的一些跟班儿附和道。
……
贞心本就不喜吵闹,原本想安安静静的回府,看来又是走不成了。起身,挑开帘子,见一群人正在对地上一个已经血流满面的瘦弱少年大打出手。贞心最见不惯的就是以多欺少,以强欺弱,没想到今儿竟遇上了这档子事儿。
“停车。”贞心对车夫喊道。
红云不理解夫人为什么忽然喊停,但也不敢多问,跟着夫人下了马车。
贞心走到那群人后面,冷声喊道:“住手。”
一群人听到有人喊停,很是气愤,那凶悍的汉子掉过头来,骂骂咧咧地说:“奶奶的,谁敢坏老子的事儿?找死啊!”一转头,看到面带蓝纱的贞心,以为是见到了仙女儿,惊的是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而且还一步步向贞心走来。
贞心看着他的样子,恶心的差点把去年的饭都要吐出来了。就在那男子要靠近贞心的时候,忽然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街道:
“啊……”那男子的一条手臂没了。
不用看,贞心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微微蹙了一下眉,无也太大胆了,这光天白日的就下这么重的手,看着有点儿恶心。
而一旁的红云却像是司空见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白瓷瓶,倒在掉在地上的那一手臂,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手臂便不见了,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男子见此,已经吓的话都说不出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身穿蓝衣的贞心,嘴里木木的说道:“鬼,鬼,鬼,鬼…”而后便晕了过去。
贞心看到红云这样,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后来转念一想,她是李广利的人,自然也就不一般,算了,不想了。走到倒在地上的少年身边,将他扶起,问道:“你是谁?”
少年见自己得救了,睁开已经被打得肿的不行的眼睛,只见一身穿蓝色衣裳的女子戴着蓝纱正在自己眼前,好像是天上的仙子一般,张开肿起的嘴,含糊不清的说:“江…江充。”
听到江充这个名字,贞心瞪大眼睛,吓的不轻,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瘦弱的少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日后制造戾太子案的主谋之一。贞心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救他,救他的话,日后定会造成许多冤案,说不定他也会成为牵制住皇后的一个把柄。但若是不救的话,一条命就在眼前,总不能见他就这么没了吧。后来,贞心干脆把心一横,算了,日后的事管不了,现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吧。“红云,将他带回府上好生照顾。”
“诺,”红云知道夫人心软,定会救他,也赞成夫人这么做。
马车一路行驶,没有任何阻碍。
“快,找郎中,将人抬到后院好生照顾。”贞心见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担心他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诺,”李管家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忙吩咐道。
就在这时,一位年长的老者向贞心走来。
“老奴见过李夫人。”老者向贞心行礼道。
李夫人?贞心还没有回过神来,没想到现在自己竟也是李夫人,转头看向老者:“请问,你是…?”
“回夫人,老奴是平阳长公主府上的家奴,今日老奴是奉长公主的意思,来请李夫人前去一叙。”老者面带微笑,和蔼的说。
长公主?贞心心想:自己跟这个长公主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啊?怎么现在她要请自己呢?这是唱的哪出戏?
“好,请带路。”管它有什么,先去再说。
贞心坐在马车上,想着这个长公主自己一面都没见过,可刚刚那老者说进府一叙?这又是哪一出?她是汉武帝的姐姐,一直以武帝为主,无论是嫁给卫青,还是为武帝推荐卫子夫,都是她以武帝为中心的表现,现在她请自己过府,这又是为了什么?
就在贞心思绪万千的时候,马车外响起了老者的声音:
“夫人,已经到了,请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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