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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六章 初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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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落彬,石落彬。

    天上掉落下的文雅公子,名不副其实。

    我黑黑的瘦瘦的,眼睛像是陷进了脸里。个子不高,长长的裤子,宽大的校服,大大的书包。一双崭新的黑布鞋,陪我走过山沟,走过长满青苔的台阶。母亲亲手做的,时常有人夸赞她手巧玲珑。

    一个人,背着大大的书包,常常跑到没人的山沟,看山沟布满葱郁的绿树,层次不齐的草丛开出红的白的小花。鸟儿在山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奇怪的石头屹立在山头,随时坠落。

    我一直在思考世界的由来和未来,思考我的由来和未来。看天空旷阔的蓝,藏着什么,是神仙?是天使?

    青春的任何事情不需要理由,童言无忌,天真无邪。我说过,我要买下这一片山沟,养上山羊,养上野猪。在山头建一所庙,我每天坐在庙门前看日出和晚霞。青灯古佛尽余生,一壶寒茶穷山水。

    本是一个去放纵,疯狂的年龄。独我显得悠闲自得,不食人间烟火味。应该去和同伴们在河畔捉泥鳅,往人家院子里丢石头,惹得鸡飞狗跳,人畜不得安生。或是去网吧在游戏的世界了热血沸腾征战沙场。青龙为宠,坐骑朱雀,手握重兵,佳人相伴。挥手间风云变化,一破九霄终成王。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听得一熟悉的声音在天际回荡越来越近,后脑勺一阵酸痛。回头一看。

    妈呀,你咋来了,妈,我。

    一巴掌排在脸上,脸上瞬间留下五指印。经过母亲的连托带拽,一路打骂,脸皮尊严散落了几条街,回到了家里。哭着,被骂着吃完了饭。经一番《三娘教子》,孽子被留在家里面壁思过。

    这就是我的男性好朋友,张越。

    他天生就是这样,我也很羡慕他,毕竟看起来他活得比较的快乐。生活中精彩不断。也像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男人就要坏。

    我一直不明白,两个毫无共同爱好,决然不同的人,如何去做好朋友?恰恰相反,我俩却是无话不谈赤子之交。

    后来命运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没有斩断我们的友谊。人生的坎坷经历不同,眼睛的色彩也变的不同。他依然是和我经历最多的朋友,这无可否认。

    他在家时,我偶尔会去找他玩,他母亲不会不同意的。对于我这种人而言,不会带坏他的。

    那时候,他比我高一点。眼睛看起来更成熟,发型显得很有韵味。他的衣服总是穿得很整齐,走起路来向一位经历沧海桑变得老人。他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的灰色的,没见过他穿花花绿绿的流行装。说话言简意短,谈论间从不争吵,不和他人争强夺理。对于女生张越一直不理不睬,不喜欢和女生玩耍。

    张越独自走路,即使夜再黑也不会害怕。没有见过他的父母找过老师,也没见过张越的父母关心他的学习。他从不和父母拌嘴,家里有活他会一个人做完。只是喜欢玩游戏而已。张越不和那些称王称霸的学生拉帮结派,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没有人去找她麻烦。当然,在他的庇佑下也不会有人找我麻烦的。

    我和他做过很长时间的同桌,到后来在高中我们也是同桌。张越的学校不是很好,他依然是我们班的偶像,我们班的骄傲。张越写的一手好字,堪称一个字“绝”。

    再后来的全校书法比赛中,一直是位居榜首。我喜欢那清秀的字,每一个都像是有灵魂的男儿,矗立在山巅。近赤者红,近墨者黑。后来我也成了班里写字较好的一员。

    生活中的形形色色总会影响一个人的未来。后来我也成了著名的坏学生,这和他有一定的关系。但他绝不是把我带坏,带入歧途的那个人。我想我没有影响他,因为他有自己的见解,自己的主见。说话一直都条条有理,没人能改变他的看法。猜透他的心。

    我一直生活在别人的影子下,不停的更换,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影子。

    第一次吸烟,是他教会了我。

    香烟顺着喉咙而下,我被呛到好多次。最终爱不释手。

    我迷恋香烟,它带给我的寂寞,我的忧伤。似堕落的舞女,在阁楼上,娇艳如妖,这种女人有毒。她手中夹着一根香烟,嫣红的双唇间飘出浓浓的白烟。眼睛直视着天空,没有一丝忧伤,没有一丝快乐。

    爱过,伤过的女人都应该是这样的。是戏中的青衣。

    是的,堕落是每个人想要而不敢去要的。我喜欢和那些看似风尘的女孩玩耍,无拘无束。

    师璐路就是这样的女孩。

    她比别的女孩早熟,早熟的女孩更知冷暖。她的个子和我一般高,比起别的女生就高了许多。这种女人最终只会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遍体鳞伤。

    她叛逆,和父母吵架。她不穿校服,只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她不喜欢留长长的马尾辫,把头发烫成大环再扎起来。衣着打扮很时尚,很成熟,只有她身上有女人的味道。让男人迷恋的味道。这些都与她不同的家境有关。

    师璐璐的父亲是个司机,常年在外游走,很少顾家。母亲在家务农,教育孩子。把握男人就要像放风筝一样,一紧一送。放开了就飞走了回不来了。她的父亲就飞走了,再也没回来。

    有一次,她哭着说过。她看见她的父亲带着别的女人上了车。那个女人一身艳红旗袍,上面绣了好多牡丹花。黑色的高跟鞋和丝袜,波浪般的红色头发。挺拔的身躯,突出的**,笔直的细腿。红唇里冒出一股白眼=烟,是的,我看的很清楚,纤纤玉指间夹个一根细长的香烟。在她的眼睛里我什么也看不见,那么的迷人,胜过百花。

    她回家看见母亲脸庞,没有任何表情。母亲只是一件一件的洗衣服,洗了一遍又一遍,她说“等他回来了就有干净的衣服穿了。”她哭过了好几次,之后就没有了眼泪,也哭不出来了。

    从那时起,师璐璐爱上了香烟,爱上了粉黛朱颜。

    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只在我面前哭过,就那么一次。在别人眼里,她一直是一个富家堕落的女孩,可望而不可即。

    我们是邻居,青梅竹马。放学一起回家,下雨打一支伞。夜里也曾睡一张床,不知羞涩。我说过,师璐璐你是我的闺蜜,不管你去了那儿,去干什么都要告诉我。因为我想知道,就这么简单。

    可是后来她去了那,在做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也没有询问过她的家人。

    青春是冬天的小麦,深深的埋在雪里。等到春天到了,冰雪融化,我却已不认得身边的你。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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