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8
陈彦声见韦老夫人说话不卑不亢，眉目间自有一股威严神韵，言下之意不由得你不收，令人无法拒绝，不禁心中钦佩。听得韦老夫人称赞自己，不由心生飘然之意。
陆宰向陈彦声道：“大哥，韦老夫人是前朝皇上晋封的五品诰命夫人，身份尊荣，也是前朝朱皇后的姐姐。”
陈彦声讶然，由衷说道：“想不到啊，难怪俺看韦老夫人不像寻常人，原来既是五品诰命夫人，又是前朝朱皇后的姐姐。朱皇后为了保节，一女不侍二夫，自杀在万恶的金人帐下，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做了一个为我大宋子民很好的表率，强过被金兵掳走的宋徽宗和宋钦宗两位软骨头皇帝百倍千倍，只可惜生为女流，如果身为男儿身，必可乃一代英杰。俺陈彦声很少佩服女人，生平第一次佩服的女人，就是这位朱皇后！只可惜，此生跟错了人，进了皇宫，做了皇帝的女人。”
想起故去的朱皇后，以及她在金兵之中自己后来听到的所受之苦，韦老夫人不由眼圈红了，眼泪旋在深邃而秀长的凤眸中，终于落下。
湘然想起朱皇后生前和自己之间的种种，也不由泫然。一声叹息，右手拉住了站在身旁的三儿子唐亮，将他紧紧地拥抱在自己的怀里，启朱唇，却是叫了一声：“姨母。”
李氏掏出一只粉底绣着菊花的帕子，为韦老夫人轻轻拭去眼泪，喊了声：“婆婆。”
唐亮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为母亲擦擦腮边的泪水，不解母亲为什么忽然流泪，也不解母亲为什么拥抱着自己，口中却是叫着另一人。操着一口稚嫩的声音说道：“娘亲，亮儿乖，娘亲不哭。”
唐婉眨着一双黑宝石一样黑亮的晶眸，也伸出一只白皙细小的的手指来，为母亲擦擦眼泪，稚嫩柔美的童音响在众人耳边：“娘亲不哭，婉儿也乖，娘亲说过，爱哭的孩子不乖，大人不喜欢，娘亲不哭。”
众人眼见小唐婉如此可爱，不由笑出声来：“这孩子真可爱。”
湘然闻言也不由破涕为笑，将小唐婉也拥在怀中，说道：“你们几个孩子都是为娘的心肝宝贝，娘亲不是哭，是沙子迷了眼睛。”
唐氏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唐婉的头，笑道：“乖孩子，让姑母抱抱。”
小唐婉抱住母亲的脖颈，说道：“不，婉儿让母亲抱。”
唐氏笑道：“到底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对我倒认起生来了，忘了我曾经抱过你了。看来我这个姑姑不招孩子喜欢。”
湘然道：“姐姐别介意，这孩子只是好久不见姐姐，有些生分罢了。等熟悉了，自然话就会多起来，也会让姐姐抱。”
陈彦声看韦老夫人垂泪，知是为了她的妹妹朱皇后，急忙岔开话题，说道：“老夫人美意，俺陈彦声谢过。”
清环此时已经取了交子过来，向韦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两千贯交子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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