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美妞，文文更新时间改为下午三点和晚上八点，凌晨更新太煎熬了！木马，撒浪嘿！
－－－－－－题外话－－－－－－
……
善良？希望她下辈子用得上吧！
能活下去，就已经是对自己的怜悯。
一个命格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善良？
没错，是她杀了牛丫，一个背叛她的人，她当然要亲手结束她的性命，她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善良的好人，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都注定跟这个称谓无缘。
月入弓，星如灿，微冷的双眸好似静谧的夜空，深邃的看不到底，望不到边。
夜幕已深，白色的身影如一道荧光，缓缓移动。
……
当然，这个原因永远都不会被人知道，因为没人会料到，一个濒死之人，还会被人用这种方法杀死。
其间，没有人发现，牛丫早在林毓婉进门不久后就已经断气，原因并不是遭受殴打而毙命，而是因为一根没人发现的银针，断送了她最后一口气。
看着林毓婉离开，老太太便开始有些气的发抖，而秦氏，也因为她的最后一句话，心里不断的发慌。
“既然这样，那毓婉就谢谢大娘关心了，如果没人想要我的命，那么毓婉就先行离开了，大娘和祖母也早些休息，想必明日，定是不会过的太平静。”
这话说的，还真是好听，这老太太，看来是想拿她当傻子哄。
老太太定了定心神，语气平缓的开口，试图稳住林毓婉，“好了，闹了一晚上，我的头都快被你们吵炸了，丫头，没人说过要杀你，你大娘夺过刀，也是怕你伤了自己，是为你好。”
老太太这么多年不是白活，林毓婉的话，给的是给一个进退两难的选择，进了，他们全家都会死，退了，他们全家都不会好过，而这件事，却没有第三个选择。
“祖母，大娘，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们，不过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如果你们今日放弃这个机会，那么往后，就再也不会有这样好事了，并且，你们也不会再过得这么自在，因为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们今日放过我，等到明日，我便不会再放过你们。”阴鸷的笑容，从面纱上的眼里微寒慑出，不禁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看了看她白纱上的血迹，秦氏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九王爷既然能派人送她回来，那么自然是对她还有在意，否则，他遭受了背叛，又岂会这么容易放过？
秦氏也反应到，自己的确是有些冲动了。
这话，算是提醒，也算是警告。
话说一半，林毓婉转头看向秦氏，“就因为，我今日完好无损的被九王爷的人给送了回来，即便是九王爷生气了，但却没有对我做出任何惩罚，按照九王爷的脾气，如果他真的生我的气，也许，我就不会再站在这了吧！”
林毓婉看出了封的担心，眉眼浅浅弯起，轻柔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封是在担心我会死吗？其实无所谓啊！有些事情，不过是大家没有想明白而已，倘若我今日死在林家，那么明天，整个林家上上下下，全都会为我陪葬，原因很简单……”
来之前，她只是说要给她们一些颜色看看，可没说过要死在她们手里。
封拧了拧眉，有些不悦，又有些埋怨。
这淡淡的口气，哪里是觉得危险，根本是在抱怨他怎么不再踢得再准一点，直接将刀插在老太太脑袋上多好。
“做什么呢？多危险啊！”
看着从老太太耳边飞过的匕首，林毓婉有些错愕，她慢慢的收回视线，看向封。
见此，封身形一闪，抬脚，踢飞了秦氏手中的匕首，转头，紧张的盯着林毓婉的手。
蓦地，秦氏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刀，速度极快，刀刃直接划破林毓婉的手，孜孜涓红滴落在那层层白纱之上。
林毓婉目光真诚的看着秦氏，摇了摇头，“毓婉没有，毓婉只是觉得大娘说的在理，而毓婉又没那自刎的勇气，所以想请大娘帮个忙而已。”
秦氏不相信她这么容易肯就死，想必她定是又想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林毓婉，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自杀的事，毓婉做不来，如果大娘想要毓婉死，就亲自动手好了。”
林毓婉嘲讽似的看着她，“大娘不是想让毓婉谢罪吗？”说着，匕首一抛，刀刃抓在手中，刀柄朝外。
“林毓婉，你想造反吗？”
林毓婉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氏看了许久，突然，一把铮亮的匕首探出，秦氏一惊，庞大的身躯，连连向后退了数步。
“林毓婉，不要再活在这个世上坑害林家了，九王爷生气的后果多严重，整个帝都的人都清楚，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自裁谢罪，免得牵连整个林家。”
可是秦氏，却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机会，老太太好不容易松口要除掉林毓婉，若是这次被她逃了，在想等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老太太深知着了她的道，但却无话可说。她一个做祖母的，居然处心积虑的谋害自己的孙女，说出去，实在是不怎么好听。
没想到，她只让童武说了一句‘九王爷生气了’，就会有这么大的效果，不但让她们自己除去了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还让她们自己暴露的一览无遗，真是有趣！
看着那一张张变色的脸，林毓婉心底痛快异常。
这……。这谁能想到？
这话，说愣了一屋子人，她自己说的，居然是她自己说的？
林毓婉敛了敛笑意，道：“看来，祖母好像是误会什么了，将这件事告诉九王爷的人，并不是牛丫，而是毓婉自己，毓婉房里只有丫头，牛丫脑子又笨，伺候的不周全，所以我就让封在一旁伺候着，只是没想到，这么点小事，竟然惊动了祖母和大娘，看来两位对毓婉，还真不是一般的疼爱啊！”
以前的林毓婉，只要对她高声一句，马上就恨不得将自己遁地，可现在，不但会顶嘴，居然还敢笑。
“林毓婉你笑什么？”秦氏恼火道。
林毓婉停了一瞬，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怀疑是她将事情透露出去的，所以才会责罚于她。”
老太太看了林毓婉一眼，事情早就被她看穿，在藏着掖着的也没什么意思了。
“敢问祖母，牛丫到底犯了何错，为何要受到这样的责罚？”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永远都会给她留面子。
反正她们都是盼着她死的人，牛丫这件事扣到谁身上都是一样，她不拆穿老太太，只是给她老人家留些面子而已。
林毓婉淡淡的看了老太太一眼，虽然没有说破，但是那毫不掩饰的态度和句句针对的话，全都表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件事。
秦氏话一顿，马上就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回头，偷偷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那恼怒的恶瞪，吓的她倏地收回了视线。
“既然是我房里的丫头，那又为何会来跟大娘说呢？难道，她是大娘的人不成？”
秦氏鄙夷的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然是你房里的丫头说的。”
等秦氏说完，林毓婉柳眉一扬，戏谑的看着她，“哦？敢问大娘，您是怎么知道我与男人共处一室这件事的？”
“林毓婉，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居然一边巴结着九王爷，一边领着男人共居一室？现在好了，东窗事发，我怕你明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声无情的嘲笑，从轻纱下传来，闻声，秦氏恼恨的回头。
结果，林毓婉果然预料的不错，老太太手里的拐杖，‘咚’的一声落地，低恼道：“说话什么时候能注意点分寸？成日贱人贱人的不离口，你是长辈，说话能不能好听点？”
老太太疼林筱疼的恨不得嵌进肉里，听着这话，想必也不用她说什么了。
她是贱种，那林筱是什么？
闻言，林毓婉垂眸浅笑，一语不发。
“林毓婉你个小白眼狼，林家养你十几年，你却几次三番的坑害林家，还真是什么贱人生什么贱种。”
只不过，老太太看穿了这一切，秦氏却没有看透，庞大的身躯上前，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劲头，仿若像要将她一屁股坐死一样。
看来，她早就知道牛丫是被派去监视她的人了。
林毓婉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却又一点都不掩饰她的虚假，眼看着牛丫躺在地上，她还能平静的说出来寻自己的丫鬟这样的话，而且，牛丫来这根本就没人知道，即便是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敢对她说。
“毓婉今日也不是有意来打扰祖母的，只是，毓婉身边的傻丫鬟不见了，所以出来寻寻，听说那丫头来了祖母这里，便赶来看看，毓婉不过是让封开个门，只不过他下手重了点，等晚些回去，毓婉定会调教。”
一个被林家遗弃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规矩？只怪以前的她太懂事，所以才会给她们留下她明事理，懂规矩的观点。
这话，简直是想把老太太噎死。
林毓婉淡淡的瞟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人，而后眉眼浅浅弯起，“祖母难道忘了，毓婉在林府多年，从来都没人教过我规矩。”
“林毓婉，你这是跟谁学的规矩，居然敢硬闯？”看着走进来的人，老太太恼道。
突然，一道破门之声响起，封赫然走进，站于门前，随后就见一身白衣的林毓婉缓缓走进。
砰——
闻言，秦氏邪恶一笑，刚仗着九王爷的声势，毁了她的女儿，她今天就要让她尝尝被凌辱的滋味。
“去吧，做的利落点，她好歹还是我们林家的子孙。”
老太太再三思量，觉得秦氏说的在理，林毓婉最近祸头不断，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林家要毁在她的手里。
“母亲，这事情的缘由，全都来自于林毓婉那个小贱人，如果不是她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又怎么会惹得九王爷生气？依我看，那小贱人就是个灾星，有她在，我们林家早晚给她陪葬，不如趁着这次，我们直接把她除了，反正九王爷现在也在气头上，杀了她，也算是为九王爷分忧。”
一旁的秦氏，虽然不心疼这个丫鬟的命，但是她却觉得只处罚个丫鬟却饶过林毓婉，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老太太心里清楚，是祸躲不过，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将心里的那股火，全部发泄在了牛丫的身上。
当她听闻那句‘九王爷不高兴了’她便知道，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虽然让九王爷不高兴的人是她林毓婉，但这个消息却是最大的根源。
牛丫早已虚弱的无力求饶，她也不知道林毓婉跟男人共处一室的事情，是怎么传到九王爷那里去的，她辩解过，可是老太太不信。
砰地一声，老太太一拍桌案，“还敢说不是？这件事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如果不是你说出去的，还会有谁？贱人，自己想死，还非要拖着整个林家给你赔命，王婆子，给我打，往死里打。”
“不是……真的……。不是我……”
“说，消息到底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老太太厉声道。
主屋，老太太瞪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牛丫，一旁的王婆子拿着藤条，等待着老太太再次开口下令。
……
林毓婉浅浅一笑，“不用担心我，这个疤难不住我，只要我想治，不出一个月，我的脸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封夹了一些小菜，放在她的馒头上，敛回她的思绪的同时，也示意她不要再去回想。
不知不觉，林毓婉思绪有些飘远，她低头揪着手里的馒头，半天都没有往嘴里送。
“我曾被送去太子府为妾，可是我却阉了太子，我在死囚牢里呆了十天，能保住命，我已经很满足了。今日我去见的九王爷，就是将我送去囚牢，又将我从断头台上就下来的人，我的脸和身上所有的伤，全都是拜他所赐，我发誓要杀了他，但我却做不到，不只是因为我打不过他，也因为，他是重新给了我这条命的人。”
林毓婉收回视线，继续啃着自己的馒头，“一个月以前，我的脸还是好的，只不过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封不动不语，亦是没有回答的打算。
林毓婉有些无奈，转眸看向他，“是觉得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话并没有让封有所收敛，视线不改，仍是看着她的脸。
“封，你这样盯着我看，很没有礼貌。”
林毓婉顾着眼前的吃食，但也没有忽视掉他的视线，当然，他的直视不讳，也不容她忽视。
然而当他看到那半边狰狞时，眉头不自觉的一皱，眼底划过了一丝异样。
脸上的轻纱摘下，封终于可以一睹轻纱下的面容。
屋内，林毓婉让封坐下来跟她一起吃，反正这院子就他们两个人，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偷吃的，居然连食篮也一起偷，他还真是不怕被人发现啊！
林毓婉嘴角一抽，不由的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封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这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许久，当封回来的时候，林毓婉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到他手里的食篮，她快速的跑到他面前，看着里面的几个馒头和一些小菜，林毓婉奇怪的看了看他。
话落，封同样没有回答，再次离去。
林毓婉探头看了看被毁的厨房，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今天我们要饿着了吗？”
门口，一进一出的两人，撞了个满怀，结实的胸膛，险些将林毓婉撞飞，封一把拉住将要摔倒的人，面色微苦的将她带了出去。
浓烟四起，似乎还有点点的火光从小厨房冒出。见此，林毓婉大骇，直接从秋千上跳下，飞快的朝小厨房奔去。
……
话落，封没有任何表达和回复，转身就走，而他走去的方向，就是香阁的小厨房。
林毓婉敛了敛笑意，歪着头靠在了秋千的绳索上，“封，你会烧饭吗？从今天开始，牛丫不会回来了，可是我饿了。”
封微微皱了下眉，侧目扫了她一眼，有些尴尬，却没有不悦。
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每天都过的水深火热，今天，还是她头一次找到能令她开心的事。
“哈哈哈，封原来除了冷着脸之外，还有这么多的表情，看来以后我要多去了解你一下才行！”
蓦地，冷俊的脸上微微泛红，眸光一转，不再去看那秋千上的人。
闻声，林毓婉抬头看了看他，半晌，一声轻笑，“原来你也会叹气？其实仔细看看，封长得很漂亮。”
此刻的林毓婉，褪去了她的高傲和警惕，小小的身子坐在秋千上，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封看着那掩着轻纱的脸，有些出神，而后，他无意识的轻叹了口气。
虽然封不说话，但林毓婉却庆幸此刻还有一个可以听她述说的人，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倒苦水的地方都没有。
“我也杀过人，不过，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恐怕我只能借刀杀人了。”
封眼眸一眨，轻轻点头。
银色的眼始终跟随着她的身影，当林毓婉看向他的那一瞬，他的视线，便没有避讳的凝进她的眼。
她轻叹口气，坐到树下的秋千上，轻轻荡起，看了一眼那安静陪伴的人，她问：“封，你杀过人吗？”
堪弱如她，在这个世上，权利势力她全都没有，武力也抵不过他们的小指一动，想要生存，是何等的艰难。
纤弱的手指轻抚那小巧的桂花花瓣，羸弱的花蕾一经触碰，便散落飘下。
伸手想要折一枝桂花，但是因为身高的原因，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收回手，身后却有一只手伸出，帮她扯下了树枝。林毓婉小折一枝，封随后松手。
秋风簌簌，桂花飘香，寂静的院落，唯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静立，青袍不语，白衣思忆，封的沉默，刚好让林毓婉有了安静的理由。
香阁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