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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毓婉眉眼一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来，她的注是下对了，林家的人的确是害怕那个云臻。
“站住。”
说罢，不在给她废话的机会，轻纱一摆，转身而去。
“过分？祖母这是哪的话，祖母要不要亲自去瞧瞧毓婉现在住的院子？那里荒凉的程度，恐怕都会令您惊讶。如若祖母实在不想给毓婉换，那就算了，毓婉还是回王府去吧！最起码在王府毓婉吃得好，住的好，身边伺候的人也好。”
“林毓婉，你不要太过分。”老太太气恼的怒喝，拐杖‘咚咚咚’的，恨不得在地上戳几个洞出来。
林毓婉眼睫一抬，浅浅一笑，直言不讳道：“祖母说对了，我就是在威胁您，毓婉只不过是想换个院子而已，这么简单的事，居然要说的这么复杂，还真是让毓婉心寒！”
“小畜生，你敢威胁我？”
让全家都尝尝？那不就等于要林家所有人的命吗？
蓦地，老太太呼吸一窒。
伸手摸了摸带有伤疤的那半边脸，林毓婉羽睫微垂，扯了扯嘴角，“倘若毓婉现在回去跟九王爷说，是林家教我对太子做出那样的事，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后果？现在想想，只有毓婉一个人去过那黑暗无比，剥皮蚀骨的死囚牢，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毓婉的牺牲这般大，林家的人却可以独善其身，毓婉的心里还真是有些不畅，那样非人的待遇，毓婉真想让我们林家所有人都尝尝。”
老太太心中所想，林毓婉自是猜的透彻，她当然知道老太太不会轻易妥协，不然，那林毓婉当初也不至于被逼迫致死了。
将功折罪，那是她应该做的。
她的确是保全了林家，但林家至此，也是拜她所赐，如若她没有犯下那等重罪，林家又岂会用的着她来保？
话是虽然说的没错，但老太太又岂会轻易承认她的功劳？
“我为了保全林家，做出了这么多，而你们却为了自己的性命，牺牲了我一个，祖母和爹爹难道就不觉得过意不去？祖母就不觉得，毓婉是为了林家付出最多，贡献最大的一个？”
闻言，老太太自是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听她邀功。
所以，她的话也是在提醒，提醒他们，她林毓婉才是林家的功臣。
清楚，他当然清楚，即便以前不知道，但在九王爷将人从断头台上带走的那一刻，林川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林毓婉。
见老太太和林川不语，林毓婉又道：“这么大的事，想必父亲应该知道，是九王爷出面保了整个林家，他这么做的原因为何，想必不用我说，你们也该清楚。”
话落，红唇邪狞一扯，那丑陋的伤疤，更显狰狞，“祖母可知，毓婉伤了太子根脉，本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为何入牢的只有毓婉一人，而你们却全都安然无恙呢？”
“我对这个家做出过什么贡献，难道祖母不知道？如若不是你们将我弄晕，强行送去太子府，我林毓婉又岂会遭受这些？”
一声哧笑，笑愣了老太太和林川。林毓婉掀开掩面的轻纱，露出那张丑陋的脸，红唇高扬，虽然有半边的狰狞，但却又掩盖不住她本质的光芒。
虽然她不知道云臻除了九王爷的身份，还有什么可以令他们这般忌讳，但是她看得出，他们全都很顾忌他，如此，她就顺带借助一下他的名头好了，有好处又不花钱，不用白不用。
只有听多了冷言冷语，才能显现出以后的阿谀奉承是多么的悦耳。
这话，说的很好，林毓婉格外的爱听。
“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换院子？你是觉得，你对这个家做出什么贡献了吗？不要仗着九王爷给你撑腰，你就妄想在林家出头，让你嫁去太子府，本就是对你的恩赐，可你却不知道惜福，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在九王府你可以无恙，但是回到林家，你就是个罪妇，收留你我们整个林家就是被提到刀尖上，你这个害人精，居然还有脸敢来提要求，我看你是疯了。”
林毓婉低眸看向拐杖杵向地面那一头，她可记得，老太太曾经还用这根拐杖狠狠的打过她，但具体是为什么，她却没什么印象。
老太太推开身旁的林川，手里的拐杖，‘咚’的一声落地。
自从那个女人死后，林毓婉就一直住在那个院子，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对此不满过，如今却要换院子？
这话一出，老太太竟是连气也不喘了，两人一同抬头，看着那突然开口提要求的林毓婉。
不理会林川的斥责，林毓婉开门见山，“爹爹，麻烦您给毓婉换个院子，现在的那个院子，我不要在住了。”
老太太气成什么样，该她什么事？她还没说什么呢，她就生气，若是等她说完了，那她还不得气死？
规矩？林毓婉规矩了这么多年，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下场？
林毓婉眼底的不屑尽然，嘴角不由的冷勾。
“毓婉，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居然把你祖母气成这样。”林川一边安抚着老太太帮她顺气，一边皱眉瞪着林毓婉。
“祖母何必这般动气，教训下人是后话，毓婉今日来，并不是跟祖母谈论下人的问题。”
一听这不知悔改的话，老太太顿时恼了，“放肆，这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教训下人，还轮不到你。”
“祖母这话从何说起？毓婉只不过是教训了一个不懂尊卑的丫鬟而已，在王府住过几天，毓婉深深的感觉到，我们府里的下人，真的全都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一直以来那些下人怎么对她，她就不相信老太太不知道，她选择闭耳不闻，如今竟还好意思说她闹事！
闹事？好随便的一个定义，不问事情的来由，直接说她闹事！
闻言，林毓婉却笑了。
“林毓婉，刚刚是你在门外闹事？”老太太瞪着她，因不满而加重了口气。
然而，那浅浅的屈膝动作，却让老太太有些愕然，他们林家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一直以来，小辈见到她，可都是要跪的，她居然就这样浅浅的一礼就完事了？简直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毓婉见过祖母，见过父亲。”林毓婉微微欠了欠身子，随意的下了个礼。
可是今日的她，似乎跟她记忆中的林毓婉大相径庭，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见过她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傲骨轻纱，浓眉墨眼，亭亭而立，却是那般的陌生，在老太太的印象中，这个孩子一向是最不打眼的，每每见到她，她都是低头弓身，恨不得将自己掩藏在人群中。
王婆子转身出门，没一会，林毓婉被带了进来。
“是。”
“让她进来，正好我也有事要问问她。”老太太开口道。
闻言，林川看了老太太一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丫头很少来大屋的，今儿刚回来，居然就要见老太太？！
“老太太，九姑娘来了，说要见您。”王婆子回到屋里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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