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戴面罩的青衣男子背负一个宽细的矩形长盒徐徐步入,他两鬓花白的青丝飘逸淡然,眼神辟睨间冷漠傲气,似乎丝毫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w
方才众人只顾生死搏斗,浑然没有注意密室之外的动静,此刻见有人如此大胆的闯进来,一时间都不由自主的将武器收回,静静观望。
炎熙等人望着这个神秘男子,心中大凛。以他们的念力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此人之前的动静,心头顿知来者修为不落。但看他头戴面具,完全看不清相貌,不知是敌是友,只得暗暗小心聚气防备。
群雄手持刀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不由自主的分散两旁,从中让开一条通道。
经过炎熙等人身旁时,神狗突然跨出一步,抱拳微笑道:“不知朋友是哪族英雄,今日我等在此诛杀大奸贼风潇雨,朋友是否为此而来。”
隔着面具,众人看不清他神情,只见他目光闪烁,摆手道:“我乃荒外一无名小辈,不足挂齿。”看见神狗衣服上的旋风刺绣,大笑两声,道:“想必前辈就是风和的神狗穷奇吧,在下早已久仰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事见面不如闻名。”
神狗听的含笑连连,正想答话,蓦然感到对方说的话中颇有语病,反复在心中默念数遍,豁然开朗,抬头直视对方,脸上微有怒意,哼道:“什么叫见面不如闻名,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男子一愣,突然仰天哈哈大笑。片刻后,笑声收敛,继而道:“难道不是么?我本以为神狗身为一族大神,做事应当光明磊落,胸襟宽阔,今日一见……”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摇头道:“啧啧……只不过是个乘人之危的伪君子罢了。”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穿过他的身旁,朝风神所在之处走去。
“站住!”神狗一声断喝,道:“小子,你好狂妄,我问你,今日你到此既然不帮我们这些正义之士对付风潇雨,你意欲何为?”
青衣男子继续朝前慢行,淡淡道:“不帮你们当然就是帮风神啦,难道我还来看热闹么?”说话间已经来到风神身旁。
不待神狗回答,群雄中早已呼声一片,斥骂大喊道:“哪里来的野汉子,不知天高地厚,你想找死么?”话音未落,人影一闪,青衣男子早已消失在原先的站立之处,但听咿呀怪叫,随即又是一道人影闪过,青衣男子赫然已经手提着一个肥脸大汉站在风神旁边。
这一切发生时间不过短短一瞬,几乎谁也没有看清青衣男子的动作。只知道他忽然消失,继而又忽然提着一人出现,心中大骇,顿知此人修为惊人。
风神等在场的数个高手心中亦是一凛,不由深深望了此人几眼,惊讶者有之,愤怒者有之,担忧者有之,疑惑者有之。面部表情五花八门,变幻万千。
那肥头大汉如小鸡似的被他抓在手中,不能动弹分毫。青衣男子傲然笑道:“你们这帮有眼无珠的**杂毛,别人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叫你们如墙头草般冬摇西晃,毫无大脑。”
群雄中有些默然低头沉思,有些则心头愤恨难平,怒骂不断。青衣男子听若旁闻,毫不理睬,继续说道:“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们亲眼见到风神弑帝夺宝了么?你们近期在火合见过风神么?这熔岩枯铜匣为何在此,你们想过是有人蓄意陷害的可能么?”
他话语淋漓,说的头头是道,群雄一时竟被问住,如木头楞立当场,说不出半句反驳之言。
当是时,只听有人质问道:“那西凉亭中的众多女尸你作何解释?老贼先我们一步进入西凉亭,无非想杀人灭口。这可是我们大家亲眼目睹之事,难道还有错么?”
青衣男子冷笑不语,众人只道他理亏,不敢作答,顿时连番讥笑怒斥!
突听一声大喝,众人脑中嗡声轰鸣,风神痴笑连声,朝青衣男子摆手道:“朋友我莫在浪费口舌,我风潇雨今日早已不准备鸣冤昭雪。不过能在此时此刻认识你这样的好汉,我当真荣幸之至。还请告知尊姓大名,若能逃出生天,我他日也可报答知遇之恩。”
青衣男子见他语气诚恳,心中大暖,随即回道:“不妨,不妨,且听我把话说完。”转身对视群雄,喝道:“西凉亭中女尸遍布这不假,但是你们有没有看见,那些女尸都是赤身露体,被玷污后吸取阴元而死,敢问风神进入西凉亭短短片刻内,怎么可能将所有嫔妃与侍女都如此残忍杀害。你们应该用自己的脑子想想,**中有谁才会懂这能淫邪卑鄙的功法!”声音透过真气如闷雷般响彻在密室之中,在每个人的耳边徘徊,久聚不散。
众人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都冥神苦思。炎熙等人也是紧皱眉头,只是眼中那怨毒森冷的目光更甚,直直的盯着这琢磨不透的青衣男子。
当是时,水合神女紫藤燕青徐徐跨出人群,淡然道:“**之中唯有土族黄帝帝喾修习阴阳两仪之术,难道你的意思是他前来奸杀的众多嫔妃么?”她倾城倾国的姿容称显着她甜柔的语言淡淡传出,说不出的妖媚舒服。
群雄听的身心动荡,不由深深呼吸,似乎想把她身上散发的妖冶香气通通吸去。人群中窸窣声渐渐又响了起来,蓦然土族群豪异口同声,大声质问青衣男子道:“帝喾一项淡薄尘世,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卑鄙手段,一定事风神老儿想借机嫁祸帝尊!”
喝骂的污言秽语又渐渐高涨,哪里还容得了风神等人解释?炎熙重重点头,阴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道:“这青衣男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必定时风潇雨喊来的帮手,我们同心协力,一并将他们除掉。”说话间,炎天龙兵再次喷涌起如红霞的炎火光芒,已然朝二人冲去。
青衣男子似有愧意,朝风神望了一眼,道:“今日原本想还前辈一个清白,想不到把水搅得越来越混,弄得前辈一身脏,晚辈是在心里过意不去。”
风神朝他惨然一笑,道:“小兄弟不必介怀,这不关你的事。都是这些没脑的家伙冥顽不灵,有眼无珠,我们今日就携手抗敌,打他个痛痛快快。”
“妙极,我也已经好久没活动筋骨了!”随手将手中那个大汉一扔,颓然旋转右臂,真气轰鸣,在手臂上缭绕鼓舞,蓦然听见一声闷爆,右手上赫然冲爆出一把赤幽气剑。大喝声中,挥剑猛劈。
炎熙大叫:“来的正好!”聚气凝神,炎天龙兵轰鸣不已,突地冲起三丈余长的强烈气芒,朝他猛剁而下。
青衣男子不慌不忙,随即口中念念有词“五灵异变,转风为水。”手中的气剑忽然变得光波涣散,如水纹波动,气芒吞如,足有四丈,如闪电穿空迎向炎天龙兵。
炎熙大呼不妙,五灵水克火,即便对方的水属气剑略逊炎天龙兵,也定可打个平手,更何况此刻对方似乎拼尽全力,远远超过了自己,这般硬碰,简直是自讨没趣。可是剑已出鞘,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了。若要此刻再提起真气,以对方攻势,绝技没有可能。正自惊慌失措之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下方受了内伤的萱萱,心生一记,干笑一声,突然避也不避青衣男子的水属气剑,任由他朝自己砍来,而自己却猛一顿身形,斜下朝萱萱劈去。
炎熙此刻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兵行险招,他自认为眼前的青衣男子乃是风神部下。虽然对方不一定会去救下方这个小女子,但是以风神的为人一定会来搭救,到时风神临危于自己刀下,青衣男子势必誓死护主。那个时候自己在奋起神威,在他们无法防备之时,一箭双雕,将二人斩杀。
不料青衣男子大喝:“卑鄙!”生生收回前冲之势,提起真气,气剑轰鸣,增至五丈有余,朝炎熙后心劈下。
炎熙只觉身后气浪滚滚,再也顾不得攻击身下的萱萱。临空翻身,仓促间聚集真气于左掌,朝后方剑锋拍去。
真气雄浑,激荡起伏。轰隆巨响声中,青衣男子身体一震,气剑顿时一偏,贴着炎熙的侧身劈了过去。
“轰……”土石被剑芒扫中,四下炸散,去势如电,转眼穿过数个大汉的胸膛,激起万多血花。
青衣男子身形不停,御风后略,化气为带,将萱萱临空卷起,朝自己拖拽而去。
一声轻微的“碰”响,萱萱业已导入陌生男子的怀抱。只觉掌心贴背,滔滔真气绵绵输入,穿过自己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最后汇入丹田气海,浑身暖和舒适,倍感舒爽,精神也为之一振。
蓦然间,一阵狂霸以极的真气从身后袭来。青衣男子不及多想,侧身避过,饶是如此,仍是衣衫炸散,腰部火辣烧疼。回头观望,却见炎熙一脸狰笑的望着自己。
此时,一条红色丝巾从青衣男子身上掉落,谁也没有留意,因为这只是一条不起眼的丝巾。
唯有他怀中的萱萱望着那悠扬飘飞如杨花的丝巾呆傻的痴了。眼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滚动,蓦然,一颗晶莹的泪珠轻轻扬扬的滴落,掉在地上,渗进泥土,转瞬就消失不见。
她转头望着青衣男子,似乎这一刻,内心的深处有什么在剧烈的跳动。
青衣男子还在与炎熙纠缠游斗,浑然没有察觉怀中女子的反常举动。
当是时,他突然感到清风拂面,异常的舒适,视觉也似乎清晰了许多。回眸佳人,只见她手中赫然拿着一个古朴的面具。
“天哥,原来真的是你!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这一刻,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了。除了怀中佳人的幽幽的眼神,淡淡的体香以及她那甜腻细柔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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