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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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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冥城萧府高门阔匾,匾上“萧府”两个大字在太阳下熠熠生辉。门人见萧元恒和萧元志回来,忙过来牵住马,高兴道:“二少爷三少爷回来了,老夫人在等着呢。”萧元志领着萧元恒进去,府内回廊曲折,假山木石相映,显示出一派豪奢之气。下人见到他们无不欢喜道:“二少爷,三少爷。”可是萧元恒对这一切却毫无印象,他茫然地跟着萧元志走来到一处上房,侍俾打开门帘,萧元恒和萧元志来到屋内,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正靠坐在榻上,身边是一位少妇,下面依次站着四个侍俾。一见到萧元恒,老夫人便道:“恒儿,快让娘看看,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萧元恒走到老夫人面前,任她拉着自己左看右看,老夫人眼泪止不住,哭道:“恒儿必定是受了很大的苦,要不然怎么会连亲人都不记得了。”青龙城所有的事萧元志都已经先让人传报回来。

    萧元志劝道:“娘不要伤心,二哥现在不是好好地回来了?总之没事了就好。忘了的事可以慢慢想起来的。”

    萧元恒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也安慰道:“其实我也未必吃什么苦,只是一觉醒来就什么不记得了。”

    年轻妇人道:“娘这些天为二弟担心,现在二弟平安回来了,娘你老人家也该放心了。”

    老夫人道:“放心了,放心了,只要平安回来就好。”

    萧元志道:“二哥,这是大嫂,大哥在府堂,晚上才能回来。”

    大嫂道:“你大哥知道你们今天回来,他说会早些回来的。”

    萧元恒道:“大嫂。”

    大嫂又道:“想来你们一路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娘这些天为二弟担心也一直身体不好,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不好?”

    萧元恒和萧元志都点头答应。

    晚上,萧元志来萧元恒屋里陪他说话,因为萧元恒什么都不记得了,萧元志就把以前的事讲给萧元恒,希望能帮他恢复记忆。

    一个人从门外急匆匆进来。萧元志叫道:“大哥,你看我把二哥平平安安地带回来了!”

    萧元恒打量着向自己走来被称为大哥的人,他大约三十多岁,一身灰色的长袍,脸色有些苍白,眉头间两道略深的纵纹显然是常常纵眉思虑,也给他增添了几分不合年龄的老态,他掩不住眼里的激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握着元恒的肩膀,从上到下一遍遍打量着萧元恒。

    萧元恒道:“大哥……”他看见萧元方的眼里隐隐有泪光,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元志道:“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兄弟三个都在就好。”

    清晨,萧元恒站在院子里,清新的空气有一种他说不出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熟悉亲近。

    萧元恒已经完全适应了府里的生活,他喜欢这样惬意的日子,每一天,每一张面孔都熟悉柔和,无论是家人还是仆人,各司其事,忙碌而有序。

    “少爷早。”一个新来的仆人经过萧元恒面前向他请安,眼神偷偷向他负在身后的右手探寻。

    七月过来道:“二少爷,早饭已经好了,你练完剑就去吃吧!”

    萧元恒微微点点头。

    新仆人一边跟在七月身后一边问:“七月姐,你怎么知道这是二少爷而不是三少爷?”

    七月道:“二少爷习惯每天早起练剑,三少爷才没有这么勤奋,天天日上三杆才肯起床。所以你记住啦,不用找袖口的标记,这个时辰看到的一定是二少爷。”

    七月是萧元志奶娘的女儿,因为是七月出生所以起名七月,从小在府里跟萧元恒和萧元志一起长大,他们兄弟两个从不拿七月当下人看,萧元志更是常以捉弄她为乐事。在萧府,如果萧元志不刻意做势掩藏,只有七月能不看标记一眼分辨出他们兄弟谁是谁。

    萧元恒把右手拿到胸前,袖口上,绣着一朵小巧的丁香花。

    萧元恒和萧元志从小到大,身材相貌变化始终完全一致,小时候为了分辨兄弟两个,他们的母亲在萧元恒的衣袖口上绣了一朵小巧的丁香花作记号,这个分辨习惯一直到现再。

    下午,萧元恒找到萧元志:“元志,我不在的这些天,家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发生什么事?”萧元志想想道:“没有,一切都好。二哥为什么这么问?”

    萧元恒:“上午大哥问我记不记得昆龙,还问我是不是之前所有的事都想不起来了。昆龙到底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萧元恒当时感觉得到,大哥这样问他并不是不相信他,似乎是为了再确认一下他失去记忆的事实。

    萧元志道:“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对萧元恒讲起这其中的缘由。玄冥城有萧张秦三大宗府,各宗府在城中都有自己的产业。萧氏有自己的一处盐场,同时兼营一家药行,张氏经营布庄和茶品生意,秦氏则是运务。论财势声望,萧氏居一,张氏在三大宗府中居中,宗主张九真的独生子叫昆龙。昆龙性情暴躁狂傲,依仗武功高强目空一切。偏巧萧元恒也一向气傲,且极爱练武。因此两个人历来互相不服气看不惯彼此,这一点在玄冥城人尽皆知。

    两个月前,萧元恒和昆龙在荼肆相遇,才说几句话就动手较量起来。一时间荼肆外被看热闹的人围的层层重重,荼肆内俨然成了比武场。

    萧元方收到消息立即赶到茶肆,他既担心萧元恒受伤,又不想因为这件事与张氏宗府宗交恶。因此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上前阻止,昆龙却不肯放过这次一试高下的机会,他无视宗主萧元方,甚至拿出以一敌二的架式继续缠斗萧元恒。

    萧元恒则因为担心萧元方受伤,不得不收招式。尽管如此,萧元方还是受了点轻伤。昆龙较量不成恼怒万分,便以言词挑衅轻辱萧氏兄弟。萧元方担心两人再次动手于是借伤势硬拉萧元恒离开了荼肆……

    秦氏宗府的客堂内,气氛有些紧张。宗主秦受天坐在正中,张氏宗主张九真和萧氏宗主萧元方各坐在两侧。

    张九真对萧元方怒目而视,“萧元方,你到底交不交出萧元恒,你要是执意不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自有办法抓到他为昆龙报仇。”论年纪,张九真虽然在三位宗主中年纪最长,但平日都是以宗主彼此称呼以示尊重,今天仇怒之下就直呼其名了。因为一个月前,昆龙被人偷袭打伤,筋脉尽断,抬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经过这些天的疗伤虽然保住了命,可是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萧元方道:“张宗主,我说过昆龙被人打伤时我二弟并不在玄冥城。他在那之前已经去了青龙城,这一点你尽可以去查。”

    张九真身后的总管高腾冷哼一声,“谁不知道玄冥城到青龙城不过几天的路程,萧元恒在那时足足呆了一个多月,我看是做个不在玄冥城的假相掩人耳目。”

    萧元方身后的常威怒道:“我家二少爷期间并没有回来过,昆龙被人暗算和我们二爷有什么关系?”

    高腾道:“既然没有关系就让他出来说清楚,这样躲起来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一直不曾开口的秦受天道:“张宗主,萧宗主,既然你们两家请我来做公正,那就听我说一句,萧宗主,事到如今请另弟出来说清楚也好,免得大家误会。”今天双方把议事的地点选在秦宗府客堂,就是希望有秦氏宗府做一个见证,一旦日后两家因此刀兵相见,谁都不想做理亏的那一个,至少表面上不是。而秦受天既然做见证人,自然也有和泥的责任,哪怕只是做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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