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猎物与猎人
遥远的位七,嘴角带着玩味的笑,落北眼里极好,及远距离都看得见嘴角上那玩味的笑,落北强忍着伤痛,一把拽过柔然,想要把柔然往地下塞。
一只呼啸的元气箭矢再一次的出现,目标是进入地下的通道。落北无奈抱住柔然,生生把想要进入的柔然抱住,但是还没喘气,又是一道元气凝聚的箭矢,落北右肋骨上的箭矢本是元气所化,进入体内竟然直接被咒印吸收掉,远处的男子没有看到,没有感觉到,但是落北自己感觉到了,这是带着凌厉金芒的箭矢,直接填补到自己那只有轮廓的脉中。
毕竟少年,心高气傲,前不久被这位七打了脸,拿走属于自己的漠北令,这次又在门口蹲了自己两天两夜,上来一箭就是要柔然的命。
背后竹篓中那把黝黑大弓很硬,竹篓中有几支骨箭,这是从狈吼峡出来时从光头草屋中悄悄顺走的。
拿弓,拿箭,弦蹦的笔直,远处的位七毫不在意的笑着,在他眼里认为这种不过是无声的抗议,只是抗议让他觉得太幼稚。
一直厉啸的骨箭夹杂着风沙飞出,温文尔雅的男子只看见一片风沙中一点带着白芒的利箭飞出,箭矢在男子身前一丈化为灰烬。
落北终于知道当年驴鼻子老道说的那句话了,一切的阴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渣。
柔然这才知道自己不出来还能活着,只是活的不顺心,出来那是死,但是柔然宁肯和落北一起死也不想待在那个除了爷爷都没亲人的地下。
落北开始拉着柔然飞奔,那位七举起长弓拉弦,但是看见荒凉隔壁和黄沙中的两道身影,竟然笑了,缓缓放下弓,跟在后边。
落北拉着柔然如猎物般奔跑,而身后的男子如猎人般在那里远远的看着落北,柔然纤细的小脚上出现了水泡,但是落北依旧拽着柔然的小手奔跑着,柔然倒了,落北就拉起柔然极细跑,直到.....一根兽皮绑住了柔然和落北的手。
位七玩味的跟了落北十天,十天里落北看见路上的野兽直接用念力化为剑气斩碎,兽血被两人瓜分,起先柔然还闻着血腥味就想吐,但是实在咳得受不了的柔然在两天后就喝下去,喝下去反胃就想吐出来,落北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柔然的嘴巴。
天地元气每时每刻都在落北身体里凝聚,对于落北来说身体有元气支撑还算好的,但是对于柔然来说,这是痛苦。
亡命奔波中只要落北和柔然一休息,便会一只元气箭矢插在自己的身边,对于一个在地底待了五百天的落北来说,精神早已经绷成一根线,柔然只是盲目的跟在落北身边。
二十天,位七在落北和柔然身后追了二十天,曾经不知身边射下多少箭矢,但是依旧还在如追逐猎物般跟在身后。
落北眼睛明亮的有些可怕,对着已经气喘吁吁的柔然说道:“他这是再告诉我,让我把你交给他,那么将不会在受到无休止的追逐。”柔然脚步一顿,声音嘶哑,再也没有原先清脆,“那你就把我给他,大不了我跟他走,只要能放了你......”落北用不多的力气摸摸柔然脑袋,“傻,你的天赋比他高了不知多少,他怎么会带你入方寸阁,对于这种人而言,无法掌控的人只有死掉才是最好的办法,他不敢杀我,那是因为他不敢动驴鼻子老道的徒弟,他不知道驴鼻子老道在我身上有多少后手,但是他知道,你只要过去,必死。”
柔然沉默,但是右手开始解左手上兽皮的扣子,落北抓住柔然右手,用牙帮柔然解开扣子,身后的位七终于笑了,一种属于胜利者的笑,那种眼神的不屑和高傲,在落北眼里看的一清二楚。
兽皮把柔然的双手绑上,放下竹篓,背起柔然,用剩下的兽皮划成条,把柔然绑在自己身上,竹篓背在胸前,再次艰难启程。
“你是为了我才走出地下的,我怎么可能为了苟且,把你给他,最起码......我还有做人的底线。”柔然已经没有泪水哭了,只是疲惫的靠着落北的肩膀睡着了。
位七怒了,他以为他赢了,他以为落北妥协了,他以为可以把三大道主之一的徒弟踩在地上了,所以他高兴的笑,所以他笑得这般开心。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让位七恼怒了,手中开始出现淡青的脉,一把青色大弓出现在位七手中,一只淡青色,随着北风的箭矢直接飞向落北。落北知道位七恼怒,背着柔然飞快的奔跑,耳边传来轰鸣让落北不得不继续被撵着跑,因为位七终究是不敢对落北下手。
荒凉隔壁下的土看似厚实,其实有很多土层下是空的,刚刚一箭射到土层,前边出现了一个直径百丈的沙坑。
“气眼.......”落北披散着头发,眼睛血红,更是带着一股决绝之意。被人追了数天,更是一箭射出一个方圆百里的气眼挡住自己去路,身后位七哈哈笑着,落北身后的柔然紧紧抱着落北。
气眼还在塌陷,已经不知道塌陷多深,落北看着不知多深的气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摘下依旧没有扔的黝黑大弓,“这弓要是扔掉,半面仙再次见到我会不会杀了我?”说着,默默拉开弓弦,没有箭矢,当弓弦全部拉满时,落北眉心暴起一片青芒,一道带着青芒的箭矢射出,箭矢上更是有淡到看不见,看不清的文字。
黝黑大弓被落北扔下,一个转身,坠入身后那依旧翻滚的气眼,位七哈哈笑着,伸出一只手手上布满青色脉络,一把抓住箭矢,捏碎。
位七没有想到,落北敢回头,敢给自己射一箭,也没想到会出现一个方圆百丈的气眼,深度不见底的气眼让位七望而止步,也没想到落北会找到第三条路,在位七的眼中落北只有两条路,一条求饶,一条死路,当落北回头给自己一箭时就已经起了杀心,但是没想到落北竟然自己跳进那深不见底的气眼中!
“好好好,你厉害,我看看你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位七怒极反笑,地上那把黝黑大弓一个虚抓就没入手中,一拉弓弦就是一道箭矢,拿到弓弦已经没法用肉眼看清,只是五个呼吸,黝黑大弓生生被拉断。
位七只拉了二十二下,二十二道青芒没入那深不见底的气眼里。
落北坠入的一瞬间,觉得真的解脱了,感觉身后有两团软肉的落北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一人,拔出骨刀割断兽皮,抱住柔然,大量沙子淹没两人,气眼强大的吸力吸走落北柔然两人,两人感觉坠入地下时,一股从地下喷射而出的气团减缓两人下降速度,当两人坠入地下时,发现黝黑一片。
落北在黑暗中把手伸进竹篓,从竹篓中拿出一块碎骨,双手中出现唯一一道赤红的脉,咬破手指,在那块带着菱角的碎骨上勾画着,本来血液就已经不多的落北哆嗦着勾画完,碎骨泛起明亮的光芒,柔然接着碎骨,无数泛着光芒的碎骨,碎石,还有一些带着奇异色彩的东西,让柔然惊讶,落北大口喘着气,拉着柔然踉踉跄跄走到一个可以容两人进去的洞口,警惕看着四周,不少碎骨和石块在地上散乱摆放,落北拿起一块石块扔进那个洞口,没有声音,再次扔出一块碎骨也没有动静,手中泛着光芒的碎骨直接扔进去,柔然吓得尖叫一声,落北眯起眼睛。
一个人,身穿道袍的人!在漠北根本就没有这种道袍,因为整个漠北都用兽皮和麻布做衣,而这个人的道袍是丝绸!
“天圣!”落北混乱的大脑瞬间想到一个可能,这是天圣的人,可是天圣的人怎么会死在这里?带着不解和疑惑,再次扔出一块碎石砸在盘膝坐在那里的人,这人被一摸化为一捧灰,剩下几个袋子和一身道袍。
风,从通道的深处传来,一股强大的喷发力把落北和柔然两人吹走,落北抱住柔然一手抓住那个窟窿岩壁,强劲的风直吹去的碎骨,杂物直接打在落北身上,柔然被落北抱住,没受到伤害。
风停了,落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柔然疯了般抱起沉重的落北,拖进那个洞口,刚刚那人化的灰直接被风吹走,只剩下挂在墙上和地上的衣服还有一个储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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