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被询问的时候，白露只感觉警察同志的表情太严肃，那么，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后，她总算明白了，合着对方是以看“犯罪分子”的眼光盯着自己的，好像非得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心虚和藏躲的表情来。 虽说理论上是“无罪推定论”，但是华国的实际风格却是“有罪推定论”，也就是说，所有被调查的人都被暂假设成有罪，当事人必须自己去证明自己无罪，实在是坑。白露作为一个知道颇多内情的人，一时间还真没想好要怎么才能表现出一个完全不知情的自然人，其实，真要是严格意义上说起来，白露还真不确定汪海洋他到底有没有弄死沈红玉以及其她受害者。不过，就冲着警察刚才丢的那句重磅，很显然，来源是汪海洋，白露心里咒骂，该死的混蛋，三年后的陷害提前到现在了！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善良，谁就是活该当冤大头替死鬼。话又说回来了，他汪海洋要是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又何必去陷害毫不知情的褚梅？明显是有猫腻。既然你不仁，我就只好不义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9月14日我一整天都在娘家，全家人可以作证，左邻右舍还有走街串巷的小贩都能为我作证。”白露回答得很平静。“9月14日你该去茶叶厂上班的，为什么没有去？”“因为前一晚汪海洋对我拳打脚踢，所以我当晚就回了娘家。对了，我是坐三轮车回去的，就是湖滨路街口的三轮车。”“汪海洋为什么打你？你和他平时的关系怎么样？”……白露实在不明白这个警官的询问语序怎么都颠三倒四的，所有的问题糅合在一起穿插着问，一点条理性也没有，颇有种非要把她往“有问题”的方向上引的意思，搞得她最后真想按照西方国家制度喊一句：“你这是在诱导！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很可惜，华国1987年的大背景下，她只能乖乖地被问什么。就老实回答什么。当白露被允许可以回家时。她并没感到轻松，反倒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很准，因为她惊恐地发现--汪海洋被放回来了！头发凌乱胡子拉渣。抽着烟喝着酒。这就是白露眼前的汪海洋。白露瞧这情形赶忙转身，打算还是回褚梅娘家算了，但是却被汪海洋拉住了。他气势汹汹地把门反锁了。“梅子！”汪海洋深情一唤，白露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郭珍的事，是我不对。”白露顶着褚梅这个汪海洋妻子的身份最近老是被人指指点点的，确实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汪海洋浪子回头一般赌咒发愿，那样子简直是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白露看着他，不语，汪海洋这样子肯定有后手。“梅子！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看在我们结婚这么久的份上，帮帮我好吗？”汪海洋自顾自地道：“我现在遇到了些事，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说什么？”白露很想知道汪海洋要折腾什么幺蛾子。“如果有警察找你，你就说你9月14那天去霞浦火车站送我了，你说……”“闭嘴！”白露怒斥：“你想让我说‘我和一个姓王的女子发生争执，然后把她推到池塘里溺死了’么？”很明显，汪海洋还不知道警察已经找过白露了。但他似乎魔怔了，竟然一脸欣喜地猛点头：“对对！你就这么说！就这么说！帮帮我吧！”汪海洋猛然搂住白露，似乎是抱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白露狠狠地将他推开：“汪海洋你做梦！你自己做了坏事，还想来拖我当垫背！？你当旁人都傻子还是蠢货！？我为什么要替你顶罪？！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一阵咆哮后，白露快步到门边准备赶紧离开，跟这种无耻之徒在一起多待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况且汪海洋这时还伴有点穷途末路的疯癫，绝对属于危险分子。哪知反锁的门卡住了，汪海洋从后面掰住白露的肩膀，向后用力一扯，白露就这么被拨倒在地，尾椎骨上传来刺痛感，白露也火了，之前刚来任务的第一瞬间就饱受客户受伤的疼痛，她那时候是有火没处发，现在汪海洋既然动粗搞胁迫了，那她也没必要束手束脚了。白露抄起一旁的椅子腿就往扑来的汪海洋砸去，汪海洋体格庞大，但也行动敏捷，自然是扭头避开了，白露趁着这空档鲤鱼打滚地起身了，冲到房间熟练地反锁。现在可是即将午饭的时间点，汪海洋这个时候闹腾？白露有些兴奋，对她来说，却是个好时机！白露不理会撞门的汪海洋，用三秒钟弄乱自己的形象，然后将窗户大开，敞开嗓子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这才喊两句，楼下晒太阳的老太太就抬起头了。“汪海洋要杀人啦！汪海洋要杀人啦！”“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呜呜，谁来帮帮我啊！汪海洋又要杀人啦！”……白露一开始时喊时还有些心虚，但是一边听着汪海洋猛力拍打门的撞击声，另一边反倒是酝酿出了凄厉的情绪。“三楼的梅子？咋回事啊？”“呜呜~海琼阿姨，汪汪……汪海洋突然要杀人了！他…他疯了！”白露刚陈述完，汪海洋便面目狰狞地冲了进来，而且原本淡淡的酒味已经是酒气冲天了，约莫着刚才他一火大，就狂灌了二两。白露瞅着对面楼层的同层拐角的本楼斜对面阳台的七大姑八大姨统统关注到她这了，嗯呢，各个角度都刚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白露惶恐地看着汪海洋，其实心里焉坏，因为她又在做关于“杀人”的心理暗示了，至于“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纯属引起围观者的注意而已。众人：到底啥秘密啊？怎么汪海洋连他老婆都要杀了！？-------作者的话：第二更。未完待续。。本书来自 品&书#网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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