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北方的腊月天,三九四九是最冷的时候,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出门都能冻掉下巴。
大清早六点多钟,老纪家小饭馆里已经坐了不少来吃早饭的人,不到百来坪的屋子里,暖气烧的暖意融融,刚出锅的早饭包子热气氲氤萦绕,迎接这新一天的开始。
纪岩的早饭是一碗南瓜玉米粥,一个鲜肉包子,一碟清新爽口的小拌菜儿,两小段煎的焦黄的鱼肉。时间上比较的充裕,她吃的并不是很快。
桌子正对着店门,刚进店的客人推门第一眼就能看见这样的一幕,圆型黄面板的单人桌子前,坐着个短发少女,乌发黑眉,肌肤胜雪。一张雌雄莫辩的脸蛋儿,揉和了清隽和柔美,周身皆是安然沉静的气质,轻抬眼眸看来就觉着身边的空气都为之静止了一样,漠然垂下眼帘让人心也跟着起伏下落。
如果忽略去原因,此时此刻的她是满心满眼里盛着的都是他,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浑身血液沸腾,激动的情绪瞬间无法克制。
他的气息狂乱而嚣张的迎头罩下来,纪岩只来得及惊愕那么一下子,整张嘴唇就被他含进了嘴里,紧跟着攻城掠地,步步进逼。
以前人们生活条件差,个把月都捞不着回肉吃,为了解馋买上两根大骨头,炖上一大锅的菜,也能美美的吃上几顿。
那时候的骨头可真就是骨头,卖肉的人早把肉剔除的干干净净,能给剩下点儿肉筋筋儿那就算不错了。被缺盐少油的青菜煮过再三的大骨头,身上的油水儿早就给吸的差不多了,仅剩下的也只就是那点儿混和了菜汤的骨头味儿了。
哪怕是这样,也仍然不舍得扔掉,非得连着缝隙里最后那点儿汤汁儿骨味儿都给咂吧干净了,来来回回吸吮个遍,只有那样才肯甘心。
此时的纪岩觉着自己就是那根儿大骨头,被人扒着啃的连最后那点儿骨味儿都不肯放过。
桎梏在腰背上的手臂结实有力,牢牢的把她锁在怀里,丝毫不容许她挣脱。整个鼻息里尽是他的气息,宽阔的胸背霸道的阻隔着冷冽的空气,强势的将她窝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现在这年青人,可真是够开放的,站大街上就搂一块儿亲上了。”
“这都跟电视里那些外国人学的,都不知道害臊了。”
两老太太打边儿上路过,看不上的丢出两句闲话,边走边摇头感叹以前她们年青时候是多么的矜持胆小,直叹现在社会风气不良等云云。
辗转在唇上的侵占总算停了下来,灼热的呼吸喷在脸颊上,同她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同样的亲昵暖昧。
哪怕此刻胸中溢满了愤怒,纪岩却不敢稍有动作,耳边的呼吸浓重的不容她忽视,生怕再有举动刺激到他,一巴掌换来他顿深吻,要是再有别的她可真就得悔死了。
刚才的吻太过的激烈,以至于勾起的某种*久久无法平息,简勋抵着她的额头,眼睛里尽是浓的化不开的*,伸舌舔了舔嘴唇,回味起刚才尝到的滋味,意犹未尽的低声轻笑:“早知道挨了你一巴掌的滋味会这么好,那我早些让你打了。”他意有所指,胸膛因为笑而微微的震颤,听在纪岩耳朵里却似‘咚咚’的巨响,每一下都在提醒着她此时难堪的窘境。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纪岩很是冷漠,光是从声音和她的表情上看,根本猜不到她刚被人强行索吻,浑身上下找不了一丝火气,说的就跟吃饭睡觉那么简单自然。
“我看着时间呢,你迟到不了。”刚刚的吻让简勋的心情相当的好,不去计较她的态度,低下头又在她唇角轻啄了两下,这才道:“我要回去了,真舍不得你。”
他口中的回去,指的自然是京都,这大半年来他尽是在D市这边了,眼瞅着再有半月二十天的就过年了,还不回去家里那边都该亲自过来拿人了。
而听到这个消息,纪岩的眼睛都亮了,可算是要滚蛋了,早就该滚回去了。一时也忘记了被吻肿的嘴唇正火辣辣的疼。刚才他那哪是亲吻,简直就跟野兽在噬咬几乎没什么两样,光凭嘴上传来的刺痛,就算不照镜子她都知道嘴唇肯定是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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