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红叹了口气道:“你要不这么将着来,多半还得继续闹下去。想想他们俩打了半辈子,也真是够闹心的了。没儿子是老纪头儿的心病,可这是病又没法治,干瞪眼儿也是没招儿。”
“那就只有他自己去想明白了。”她可以帮着家里富起来,帮着亲人规避风险,却没办法帮这种忙。重男轻女的老思想,又岂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开解得了的,他们自己不想清楚,谁也帮不了。
赵老大算是姜家堡子原住村民,祖辈开始就在这里扎根落了户。姜家堡子虽然姜姓是大户,赵姓人却也不算少,彼此之间都沾亲带故,在堡子里也有一定的说话权。
再加上现任的村长也姓赵,所以赵家人在堡子里的地位直追姜姓人,不说并肩而齐,那也是几乎差不多少。
虽说现在不比从前,宗族之间拉帮结伙,为了某种利益械斗,可是村里头住着,很多事情上总免不了彼此之间牵扯刮连。同为一个姓,面子这关就占了很大成份。
姜家和赵家做为堡子里的排在前二的两姓人,在发生了矛盾和摩擦时,不仅仅代表着个人,往往最后都会是各姓的长辈出面调解,这几乎已经成了种习惯。
姜家堡子并不算大,不足百户人家,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事非,邻里之间口舌事非,骂个声吵个架的这也时常都会有,动起手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赵老大跟姜家老小儿打起来的消息刚出来时,刚开始堡子里的人并没有多大反应,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等到大家在听说了原由以后,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纪红当下就把事情经过跟周淑兰说了一遍。
纪岩跟纪红说起钱国英跟姜家老小子有一腿的事,就已经打算好了拿这个做文章。也是赶巧了,中午饭后就看见姜家老小拎着包猪头肉往堡子里东头去。
上辈子两人事发后,堡子里的人这才知道东头的旧磨坊就是两人偷情的窝点儿。钱国英平时抠抠嗖嗖什么好吃的都不舍得买,据说最爱吃的就是猪头肉,当时被捉奸现场还有肉渣没消灭掉。
纪岩因为心里有了打算,也就格外注意两人动向,这一瞅见立马就起了疑心。为了证实这一情况,她跟着就和纪红两人溜达到了赵家后院墙外,探看了一会儿确定钱国英不在家,这个可能性就加到了八分。
为了保险起见,她跟纪红装作只是随意的路过,聊天说话的提了起来:“姐,我刚才看见姜家小舅拿了包猪头肉往堡子东头走了,是去谁家吃饭吧?可那边就是个老磨坊,也没人家啊?”
纪红会意的给搭话儿道:“兴许他就是去磨坊呗,他个光棍随便找个人就能坐一块吃顿饭喝个酒,去别人家多麻烦哪,磨坊里头多清静,想唠什么嗑唠什么嗑,想干点什么干点什么,也没有人去打扰,多好!”
“你说的可也对,也许他约了女朋友怕人多打扰呢?”
“什么女朋友啊,咱们堡子里要有合适的姑娘他不早就处上了吗,要我说多半儿是谁家老婆跟他好上了,俩人偷偷摸摸私会呢。”
“别说的那么难听,哪个女的就一包猪头肉就打发了,那得多不值钱哪?”
“你懂什么,这种事儿跟钱不钱的没多大关系。兴许那女的就是喜欢猪头肉,觉着比钱还好呗?”
两人放慢了脚步,你一言我一语的走过赵家后院墙那条小道儿。
直过了拐角儿,状似悠闲的两人立时停住脚步,趴在墙边儿小心回头去看。
纪红道:“多半是成了,刚才我都留意了,赵老大就坐在窗户边儿听着呢,我们走过来他还往面探头儿了呢。”
纪岩点点头:“嗯,行了,再进行下一步。”反正这钩子是下上了,上不鱼就看对方了。
钱国英喜欢吃什么,别人可能不清楚,赵老大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男人最是在意这种事,只要是心里头稍微画了魂儿,那肯定就得
弄清楚。只要他一出来,那这事儿就算成了大半儿了。
纪岩跟纪红回到堡子里,鼓动几个孩子跑去旧磨坊躲迷藏,这个并不难办,就只是一两句话的事儿,都打小时候过来过,玩起来那真是哪块越是隐蔽越往哪里钻,谁要是给提个醒儿,那真是立马就得跑过去。
要真是像想像中那样,有这几个小孩子一嘘唤,赵老大就是想掩盖都掩盖不了,到时候肯定得闹得人尽皆知。那这就达到了最初的目地了。
事实也的确依着设想的过程来了,姜家老小真就是跟钱国英幽会偷情,赵老大也真就起了疑心跑过来当场捉了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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