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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四合院中,一女子手持翠玉簪子对准自己的喉咙,对着面前一年过五十的男子威胁道:“管家,今日你若是不告诉我立生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么,这簪子一会儿进的就是我鸠娘的喉咙。”
管家着急的退了一步:“姑娘,少爷这是为你好,你何苦非要如此逼迫我呢。”
“为我好?立生他到底怎么了,出事了,受伤了?我在这院中等了一个月,却也再没见他唤人来只会我一声,我这心里空落落的。管家,不是我鸠娘要逼你,而是请你告诉鸠娘立生他在哪里,他怎么了,好吗?”名为鸠娘的女子看起来柔弱,但性子甚为刚烈。
“姑娘,少爷说了,你若是要嫁人,他也已为你准备好了嫁妆。你若是不愿意改嫁,那么一辈子呆在这里,我老头子也替他照顾你一生,姑娘你也不必愁吃穿生计。”管家心急如焚,少爷临走时可没交代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鸠娘听了管家的回答,只是狠绝的将簪子的一端刺入自己的脖子,管家看着红色的血珠儿从鸠娘白皙的脖子往下流淌着,这心中更是一急。只听鸠娘泣声哀求道:“管家,你就告诉鸠娘吧。不论什么结果鸠娘都受着,必定不会为难你。”
虽是这样说道,但鸠娘心里早已经想好,若是听到的结果是最差的,不过是立生不在了。若是他不在了,那么自己活着也必定没有了意义,还不如早早去。见管家还在犹豫,便直接道:“管家,我鸠娘一天是立生的人,那么这一辈子都是。他无论为我想的多好,我都不可能嫁与他人,你若是不告诉那么稍后可就剩鸠娘的一具尸体了。”
少爷让自己不要告诉鸠娘,但前提是一定要保证鸠娘好好的。管家抬头看了看天色,罢了,这个时候想必鸠娘就算知道了也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于是开口道:“鸠娘,少爷他,他今日成亲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哐当一声,女子手中的翠玉簪子落地,摔成了两半。“成....成亲?立生,他今日,成亲了...”鸠娘满眼的哀痛,“怎么会,他今日成亲,为何不告诉我。若是告诉我...若是告诉我....”告诉自己又如何,以自己的身份,也还是只能远远看着。
管家埋头默默等着鸠娘的大吵大闹,却听得鸠娘冷静的声音道:“管家,可否告诉我,立生在哪里。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要再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忍心就这样抛下自己。
眼前的白府喜气洋洋,红绸高挂,四面宾客迎门皆是贺语连连。皆道白家少爷与久侍郎家的千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现在终于成就璧人一双,简直是皆大欢喜。
白府管家笑脸迎门,却见一女子在门口踟蹰不前,向前一步询问道:“不知姑娘是哪家千金,可是来贺喜的?”
鸠娘连忙后退一步,“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来看看。”
管家细细看了鸠娘,一身粉色襦裙,料子顶好,想来是哪家千金好奇这新事所以过来看看吧。“姑娘若是想看进来吧,今天乃白少爷大喜之日来者是客。”说罢拱手朝着门内请鸠娘进入。
“客......客......”鸠娘刹间脸色煞白,嘴里呢喃着身体一颤,“不...不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便提着裙摆跑开。
管家面色疑惑,真是奇怪,但好歹是大府管家,立马又回了脸色笑迎众宾。
鸠娘未回头一直到离白府较远的一颗梨树下,堪堪让粗壮的树杆遮住自己的身影这才停下,尽管用手绢遮住了眼睑,却挡不住地上逐渐湿濡的一片,呜咽声声小而渐起。
若是离的近些便可听到她声里喊着的名字立生,亲近的人皆知道立生正是白家少爷白渠的表字。
难过不仅仅是因为心爱之人将要成亲,而是因为他将要成亲却不告诉自己,相伴三年,难道不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吗。可是看见这大门,脚步却不自觉的后退,因为胆小吧,因为胆小,怕他说出让自己离开的话语。
就在鸠娘兀自痛苦不堪时,一阵轻柔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既然疑惑,为什么不去问问呢。”立马抬起头,旁边却无一人,“谁,谁在说话。”心里一阵紧张,她从未对别人说过,不会有人知道的,她不会给立生添麻烦。
“不论结果如何,但你不就是想要一个答案来安抚你的不甘吗。”依旧是脑子里轻柔的声音,但却没有人。但是这话却是扎对了鸠娘的内心,她想知道,为什么一个月立生就要成亲了,还要让自己另嫁他人,难道三年的感情,这一个月就翻天覆地了吗。
他说过,没有了自己,即便拥有万贯财富也是空。自己要相信他,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只是想听他一句解释。坚定了想法后,鸠娘直直的朝着白家的后门走去,仔细看还是能察觉鸠娘的脚步微颤。鸠娘暗道今日白家喜事,前门进去定是不能够看见立白,只能从后门而入。冷静下来后,理智也一并回了头。
果然后门的小厮询问了鸠娘何事,鸠娘答是厨娘请来的帮手,说今日白府喜事后院人手不足。却是如此,首富与侍郎之家的喜事当然是宾客满门,到底只是小厮,几句漏洞百出的话语也无处察觉,认不出鸠娘的一身价值不菲的衣物与温婉的气质。如此一身,怎可能是厨娘请来的帮手。
如愿进了后院,向周边的丫头询问了几句茅厕在何地,皆以为是前院宾客的哪家小姐迷了路。立白曾经说过,他曾醉酒晚上如厕误了方向,本该往右走却去了左边的花园,半天也没有找到茅厕,倒是在花园里转悠了半个时辰,最后才被丫鬟引去了茅厕。若自己找到这白家的茅厕,那照方位来看应是往左走便可以找到立生的房间。
走了半晌,许是今日太过忙,一路上看到的丫鬟寥寥无几,尽管有也是手中拖着物什往别出走,无人关注她去往何方。一路走到一面贴着大囍红字,旁边摆满红绸裹球的房间,想来便是,推门而入连忙背身关上房门,心里扑扑直跳,不知一会儿可否见到立生,想起来就越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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